第 99 章(2/2)
搬着搬着,身边突然出现了一个人。
“你来干什么?”
韩飞星看了看无比杂乱的、甚至还被人画了小涂鸦的大仓库。
“要帮忙吗?”
现在人这么多,不好继续交流,金即明继续收拾东西去了。
金络玉走上来,露出了要宰熟人的笑:“哎呦你是客人,那多不好意思啊。”
害怕丈母娘是本能,望着她的微笑,饶是再镇定,韩飞星此刻也有点怵。
“没什么不好意思的。”
金络玉点点头:“呵呵,你确实挺好意思…”
深吸一口气,挤出个笑容来:“也是,一家人不说两家话,毕竟你是小明的师尊嘛,算是一家人。”
“那你就去东边搬吧,那边东西比较多,你好歹是个壮劳力。”
她转头,朝着远方的金即明大吼一声:“小明!把东西给你师尊!你给我去西边!”
金络玉一顿输出,韩飞星头皮都发麻了。
他感觉金络玉的意思是知道了,但是又不敢完全确定。
而且小明早上嘱咐自己不能说出去…
要是自己突然拉着金络玉,问她话里话外是什么意思的话,那不露馅也彻底露馅了。
韩飞星陷入了深思,同手同脚地搬运杂物去了。
一个个大箱子打开,里面的东西在库房里待了许久。
此刻终于能从黑暗中脱离出来,在阳光之下暴晒。
金络玉拉着岑险峰和金即明,很兴奋地讨论着这些承载着记忆的杂物。
美中不足的是,一家三口身后还跟着一个韩飞星。
饶是以往再有深厚的情谊,此刻夫妻俩白眼都快翻到天上了。
以前怎么没发现他脸皮这么厚、这么不识时务呢!
金络玉从箱子里扒拉出一件小衣服。
“宝宝你还记得吗?你小时候可喜欢这件衣服了。”
金即明沉默地望着绿色布料上绣着一朵大红花的小裙子:“…不记得。”
好丑的裙子!
岑险峰从箱子里拿出一只盒子。
打开盒子,里面是一只有点秃的毛笔。
“宝宝你还记得吗?你那天坐在爹爹的腿上,拔着毛笔玩,那天你第一次叫我爹爹呢!”
金即明来了点兴趣:“这个我记得,我娘跟我说过。她说那天我拿着这支毛笔,塞到了爹你的鼻孔里,哈哈哈…娘还说,她从此觉得你的鼻孔大小不一样,哈哈哈哈哈…咋这么逗呢?”
岑险峰花容失色,当即就要去翻出镜子,好好地照一照自己有没有被亲女儿毁容。
金络玉赶紧去安抚他、阻止他:“我乱说的我乱说的,你长得还是可俊了。我们修仙的,没个千八百年永远都是年轻人,真的,你现在长得就跟那花骨朵儿似的。”
岑险峰果然又恢复了魔尊的威武仪态。
金络玉在心里翻了个白眼:老来俏。
韩飞星继续默默地跟着,看着这一家人相处的方式。
一边眼里暗暗地流露出羡慕之意,一边若有所思。
他摸了摸自己的脸。
自己不足之处还有很多,需要向长辈们学习。
学习岳父对容貌的重视,还要学习岳母的油嘴滑舌。
金即明打开一个大箱子,发出惊呼声:“这个箱子里的泥人也太多了吧?”
金络玉和岑险峰也凑过来看。
金即明拿起了一个泥人:“我还以为这玩意儿我没多少呢,小时候我很喜欢吗?”
韩飞星站得靠后,此刻往前走了几步,想要看得更清楚。
金络玉撇过头去,不自觉“哼”了一声。
岑险峰有点犹豫,道:“你确实…还挺喜欢的。”
金即明道:“我小时候的喜好…这泥人做得也太随意了吧,是在哪里买的?”
金络玉道:“不是买的,是别人捏好了,送你的。送了你一大箱子呢,你睡觉都要抱着玩,根本不撒手。现在不记得啦?”
金即明努力地回想了一下,眼前好像出现了一双忧郁的眼睛。
但是那副画面就像隔着一层雾气一样,怎么看都看不清晰。
“快说是谁,”金即明放弃了,拉着金络玉的手晃,“我的亲娘啊,我那个时候才几岁啊,一岁有吗?两岁?怎么可能全都记得住啊。”
韩飞星上前一步,“是我。”
岑险峰帮着腔,带上了点酸意:“你小时候啊,你韩叔叔对你可好了。他一边吐血一边都要给你捏泥人玩,你喜欢得不得了,抱着都不肯撒手。”
“我想去拉你回家,你手舞足蹈的,根本不肯走,就想赖着,都打到别人脸了。”
金即明狐疑道:“打脸?我打到谁了?不会是爹你吧?”
韩飞星又t上前一步,走到金即明身旁:“应该…也是我。”
金即明转头看向韩飞星,语气都变得有点紧张了:“你不会是被我打吐血了吧?”
韩飞星摇了摇头:“如果是一两岁的你,那应该还不至于。”
此刻,金即明转头,望向自己快要吐血的爹娘。
“为什么?为什么他那个时候会吐血啊?”
韩飞星低声道:“这个不要紧,我以后再向你解释。”
夫妻俩握了握拳,终于忍不住了。
“这个当然不要紧,他现在不是还好端端地站在这儿吗?
“比起这个,你们俩是不是还有些话没跟我们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