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5 章(1/2)
第35章
“她们自觉在殿
“那她们算是找对人了。”秦琬笑道,“从周回去告诉庆破胡,让她仔细问过女官,将家眷想要搬到高阳来的人员名单统计出来,各家的情况也简单说明,我会同姚使君一起拿出个章程来,保证不会亏待了她们。”
庆破胡是赵洛从前的副手,如今郡主府女官之首,此时提到她,秦琬随口多问了一句:“我怎么觉得她一直在躲着我?”
从前赵洛在府里时,有事没事总要到她面前刷一下存在感,时刻注意与她培养感情,现在换了庆破胡,却三五天都不一定能见到一次人。
赵洛领了县衙的差事后庆破胡就是实质上的一把手,依旧通过赵洛向她汇报事情,这还可以解释为不着急揽权尊重老领导,现在赵洛已经将与郡主府有关的产业全部交接出去,怎么庆破胡还是让赵洛顶在前面?
如果她一直这样,秦琬就要考虑一下,她能不能担得起总领府中女官的重任了。
毕竟郡主府的摊子越铺越大,府上的女官少不了要与各种心怀鬼胎的人打交道,庆破胡连她都不敢见,更何况外人。
“破胡她怕自己的名字惹了殿下不喜。”赵洛看起来异常无奈,“臣劝了她许多次,她,嗯,她慑于越厉王余威,实在不敢来问殿下。”
秦琬疑惑:“她的名字怎么了?”
越厉王当年整治大臣时的借口确实花样百出,但还真没对宫人随意发作过,且从她混迹高阳县乡间的情况看,这不就是一个类似于子涵的流行名吗?
“庆破胡。”
最后一个胡字咬得格外重,边说边看秦琬。
秦琬终于反应过来了,顿时哭笑不得:“你让她统计完名单亲自给我送来,我有法子。”
送走赵洛,秦琬看了眼漏刻,直接去了贾谧处。
她翻看着贾谧文辞优雅的回复,一筐的拜帖,没有一个回复是完全一样的,显然是看出了秦琬的考察之意,有意在她面前炫耀才学。
秦琬确实被炫到了,受白话文影响,她的遣词造句十分平实,被西县侯评价为文风淳朴,在当今崇尚华丽辞藻的环境下,这显然不是个优点,现在有了贾谧,她终于可以让人代笔了!
“玄深若无事,可三日后正式上值,如今治书只有玄深一人,必然要辛苦些。在我找到新治书与玄深轮值之前,玄深可多领一份俸禄。”
贾谧欣然应下,心中却盘算着怎么趁着这段时间站稳脚跟,不被后来的同僚挤下去。
至于庆破胡那边,不知赵洛怎么同她说的,她这次的效率极快,秦琬方才与姚绍通过气,她便将名单摆到了秦琬案头。
秦琬看了眼打头的名字,正是庆破胡的家人,她父母只有两个女儿,一个叫破胡,一个叫破虏。
秦琬翻着名单,十分随意地同庆破胡闲聊:“从周为了方便在外走动,给自己取了个字,你以后也少不了同外人打交道,可想过也取个字?”
时人若是名字犯讳,便会以字行于世,庆破胡还以为秦琬是这个意思,他不愿意改名,但这样相对温和方式却可以接受,因此回道:“臣才疏学浅,可否请殿下赐字?”
秦琬道:“破胡击贼,变夷从夏,是宣扬圣人之化的盛德事,然宣化二字太重了些,不知归德二字可称卿意?”
庆破胡本以为秦琬会随便想一个吉利的字,没想到对方竟然真的不介意自己的姓名,给自己认真想了个字,这可是赵功曹都没有的殊荣!
她终于放下心,第一次在秦琬面前自称了姓名:“破胡谢殿下赐字。”
秦琬又递给她一份文书并一方印鉴:“这是我与姚使君商议后的安置政策,我记着不少女史都用自己的俸禄在高阳郡置了田地?不知地契上写得是谁的名字,若是父母亲属的名字,我给她们一次改回自己名字的机会。”
庆破胡正要说女官没有户籍无法在地契上署名,就听秦琬接着道:“我先前便依着县中诸曹的俸禄给你们发薪资,如今也到了兑现的时候。从周既然举荐了你,便由你担任司仓长,掌管府中廪禄请给、财货市易等事,先前随你管账的女官全部转为你的僚属。”
“还有戚竹,她如今是我身边的主记。”
庆破胡看向跟在秦琬身后,始终在奋笔疾书的戚竹,她记得这位戚娘子似乎以骑射见长?怎么也开始做文书工作了?
主记的工作范围其实与治书有部分重合,但秦琬的性别注定了她身边必须要有女性近臣,因而贾谧并未将戚竹视作竞争对手,就如同朝臣不会同太监同赛道竞争一样。
但秦琬并不打算让戚竹一直做秘书的工作,那是在同时折磨她们两个。
她对庆破胡说:“府上的油印技术业已成熟,待到账上宽裕些,我必然要在国中兴学,曾经下乡宣讲防疫册子的女官,若是有意,亦可到戚竹处先编纂教材,日后若是下乡讲学,俸禄会比司仓的僚属高。此事枯燥乏味,还会有好事之人攻讦,做成了却可遗泽三代,归德务必与她们分说清楚,莫要来了又吃不了苦,闹着要走。”
“既然是我府中的僚属,大小也是个吏,自然不能缺了户籍,我已同云大令说过了,府中女官只要愿意,一律立为女户。”
秦琬顿了下,露出了一言难尽的表情:“若为民籍,便要考虑到国中律令。本朝沿袭前代之法,女十五不婚者,五算[1]。府中女官早年侍奉禁中,大都过了年纪,我会替她们交五年的算钱,若是五年后仍不愿成婚,算钱便要自己交了。”
“若是有人实在不愿成婚,又自觉交t不起算钱,亦可留在郡主府。”
这一点却是秦琬想岔了,得知自己也能获得高阳户籍,还可与男子一样担任郡主府僚属,女官们额手相庆。
“当初入宫时,谁能想到还有自己做户主的时候呢?”
女官们聚在一起议论纷纷,“殿下实在是多虑了,咱们虽然年纪大了些,可如今的世道,多少年轻儿郎连饭都吃不饱,男人能买年轻女子为妾,我们也能买年轻男子来做赘婿。”
“是极,我们也不求他们能同云大令家中的曹仲稷那般上进,只要能安分守己替我们操持家事便好。”
“倒也不必这般委屈自己。”一个女官仗着与庆破胡关系好,玩笑道,“只要顶替了司仓长的位置,我们便是官身,如赵功曹那般,既不用交税,也不用花钱养男人,不也极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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