缓和(2/2)
祁钰擡指勾了那下巴,有些轻佻地摩挲着暗示道:“在他们面前自然不能,在朕面前却是行的。”
沈云鸾反应过来,神色羞臊惊怯,娇艳的玉颜柔情媚态,便是隐含着屈辱,也令人心折。
仿佛是故意的,祁钰又隐约带笑道:“朕喜欢公主醉后的媚意。”
沈云鸾被他孟浪的话,被逗弄得不知如何是好,浑身都泛起滚烫的温度,落在那人眼里变得秀色可餐。
祁钰捏了捏她纤软的腰肢,强行遏抑下那些潮动,许久才道:“再缓一缓吧。”
沈云鸾心有所感,沉默着没有说话。
她心里对某个念头,也在琢磨衡量,想着要不再缓一缓?
……
时光荏苒,转眼便是八月,天气依然闷热非常。
御书房外,青白指挥着奴才,正匆匆忙忙把树上聒噪的知了,用东西沾走,免得吵到里面的几人。
沈云鸾依旧玉瓒螺髻,宫装换成了更为轻薄的料子,朱红的轻纱朦胧,罩在身上时随风飘扬,浮现起氤氤氲氲的美感。
她目不斜视,双手交叠在腹前,静静听着白石带着砗磲,连同李子明一起,对祁钰复职情况。
最近祁钰对她似乎很是宽仁,从前许多涉及机密的要事,沈云鸾都是不能旁听的,只偶尔能借着侍奉的机会,听进去只言片语,而今也时刻能陪侍在侧了。
她如今基本已经理清楚,祁钰在预备对谢訇以及他的门客下手。
这些人行事狡猾,彼此往往盘根错节,很多东西还未来得及发现,便已经被不着痕迹地处理干净了,故而派遣出去的以白石师徒为首,和在京中暗查的李子明,此刻全都被召集起来,将所知所想和盘托出。
白石许久不曾露面,看起来清瘦不少,皮肤也粗糙黯淡许多,只那双眸子依旧明亮,砗磲低着头,在他身后像个影子般沉默。
“陛下,微臣已经搜集到了许多证据,以供来日对谢丞相的掣肘,不知陛下意下如何?”白石轻声道,他身后的砗磲随即双手奉上些卷轴。
沈云鸾看着祁钰擡手,静静翻看着,右掌撑在脸侧,神情懒散又冷冽。
“这些东西搜寻起来颇为辛苦,你们费心了。”祁钰淡淡道,目光遥不可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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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石立即叩首道:“为陛下办事,是微臣的职责,臣等荣幸备至。”
他才跪下,砗磲本要跟着下跪的,却不知是否畏惧天颜,竟然脚步趔趄,差点直接绊倒自己。
还是李子明眼疾手快,趁势立马牵了他的臂弯,砗磲才没栽个跟头。
“砗磲!”白石怒道,用眼刀狠狠剜了下他,随后迅速请罪说:“陛下恕罪,是微臣教徒无方!”
李子明收了手,有些紧张地咽了下喉咙,与沈云鸾一起沉默着。
御书房内寂若死灰,白石仍然以头叩地,而砗磲已经满脸惨白,额上布满豆大的汗珠,双肩觳觫抖动着,看起来魂飞胆颤。
祁钰神情高深莫测,眸子里平静无波,可他越是如此镇定,那股子压迫感就越是浓烈。
君临之威,惮赫千里,气压山河。
侍奉帝侧许久,沈云鸾早已懂得如何揣摩他的心思行事,故而无需多言,她轻轻接过这人瞥来的冷眼,心领神会地走上前去,轻轻扶起了白石。
“白侍卫请起,这不过是插曲罢了,陛下何等宽容的心胸,如何会真的去计较?”沈云鸾轻声细语道,眼神却不往砗磲身上看,这寓意谁不明白?
砗磲直打哆嗦,颤抖的样子叫她眉心微蹙,有点想提点他,叫他镇定一些,却又没机会开口。
白石内心沉重,有心想为徒弟说话,却接到沈云鸾投来的阻挠的眼神,话到嘴边吞了回去。
“砗磲,你是白侍卫的徒弟,犯了错可不能连累师父,自己下去领罚吧。”沈云鸾低声道。
“是,砗磲领命……”砗磲磕头说。
待他们再次说起正事,沈云鸾又回到祁钰身侧去,垂首低眸,神情谨慎而淡然。
这已经不是砗磲第一回冒失了。
她听祁钰的其他眼线说过,砗磲好赌,虽然家中除了个幺妹,再无其他亲人需要接济,祁钰对待手下从来也很大方,但金银铸就的屋子,也经不起他这样挥霍。
好几次,这人为了赌桌上的输赢耽误事情,都是白石替他擦屁股,他们还以为瞒过了祁钰,却不料这对师徒也在帝王的掌控之中。
而今这样堂而皇之,竟然失礼到了祁钰眼前,是个人都要好好敲打一番的。
只不知这样下重手惩治,会不会让砗磲心生埋怨,从而坏事?
沈云鸾情不自禁向下想去,连御书房内人去楼空,走得只剩下她和祁钰两个人都浑然不觉。
直到那君王行至面前,强势地锁着她的腰肢,将那下巴握在掌心处,眸子里半是含笑,半是威胁道。
“公主,殿前失仪,朕可是要惩戒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