争锋（1/2）

争锋

一路上,青白都在提心吊胆，小心翼翼。

他委婉着把前朝的那些事情，半是隐晦半是暗示地告诉沈云鸾。

“前朝之前就为陛下的后宫空缺非议许久,便是不t立下皇后，多几个妃子贵嫔也是好的，谁料陛下这些天清心寡欲,竟是连半点春.色都没有。”

“当然……而今却有了沈女官,女官一枝独秀,来日贵不可言。”青白面露讨好，试探地望向沈云鸾说。

可沈云鸾听得心生反感,分明是好话,怎么她总觉得内心刺得很？

不过之前和祁骁初见,他就提点过自己这事情，因而并没有太大惊疑。

青白见她面色不善，咬咬牙，又道：“后位妃位空悬，现在朝野议论风生,不知是谁,又把谢小姐天生凤命的事情提了一嘴,如今巷议街谈的都是这件事,沈女官怎么看？”

他心里头直泛苦,陛下的意思是要试探,可若是真得罪沈女官,来日自己一样没有好果子吃。

神仙打架，小鬼遭殃啊！

沈云鸾神色淡然,浑不在意道：“我能怎么看，我不过一个女官,虽说是御前侍奉的，可来日见了皇后妃子，一样要像伺候陛下般，悉心侍奉在侧，尽好我做女官的职责。”

青白听了心里一凉，忙不叠说内急，让沈云鸾自己先去待客的玉藻宫。

沈云鸾没多问，跟着便往那处走，青白一溜烟，跑到了御书房，将她的话原封不动呈递上去。

“她真这么说的？”祁钰沉声问道，脸色冷凝如铁，眉眼阴霾可怖。

“是，沈女官就是这么说的，奴才不敢欺瞒。”青白头也不敢擡，跪在地面低低道。

祁钰捏紧茶杯的手发力，指骨发白，指间透着股隐忍疯狂的狠厉来。

随后，噼啪一声细响，那瓷白的官窑青花茶杯，竟然生生被他给捏碎在掌心。

血液和茶水混合在一起，血腥气便冲淡了许多，祁钰双目似剑，微睁凤眼死死看着自己的手。

许多小碎瓷扎进手指，他却浑然不觉痛意，咬牙切齿间，修长清俊的手指愈发被鲜血染透了。

“陛下！”青白惊呼，跟着便想叫御医。

祁钰将碎了的茶杯摔在地上，一字一句命令道：“去看着她。”

青白得令，忙吩咐手下人去太医院，自己跟着去了玉藻宫。

沈云鸾一脚踏入玉藻宫时，谢蕴已经在里面了，旁边跟着的是她的侍女婉儿。

仇人相见，分外眼红。

沈云鸾自然不会有什么好脸色，谢蕴因着病体孱弱只略显得激动，更多的是难以置信的震惊，萦绕在眉眼间，好似化不开的阴云。

她身边那婉儿倒是镇定许多，只眉眼凌厉，不善的目光毫不掩饰。

彼此不提宫外那桩。

“劳烦谢小姐久等，陛下一会儿便会过来，先喝口冷茶吧？”她冷笑道，跟着将手上端着茶杯放在谢蕴面前。

谢蕴看了眼，仿佛被这话刺激到，咳嗽几声后咬牙说：“冷茶味道不好，我从前和沈女官提过吧？”

沈云鸾佯装浑不在意，微妙笑道：“冷茶是味道不好，可是陛下喜爱啊，谢小姐不是天生凤命，自然要以陛下的喜好为主，谢小姐这都不明白吗？”

谢蕴气得脸色白了又白，身子咳嗽得像是要背过去一样，婉儿连忙蹙眉，心疼地拍着她单薄瘦弱的脊背。

沈云鸾在旁边冷眼看着，仔细打量那婉儿。

这女子约莫三十上下，浑身是朴素的丫鬟装扮，生得颇有几分姿色，只可惜不知是否饱经风霜，竟然有些美人迟暮的沧桑感。

她有股子傲然凌厉的气势，主心骨比谢蕴要强，这二人虽说是主仆，可沈云鸾直觉，还是这婉儿占据主导为多。

谢蕴，更像是个小女孩儿，被她提线操控着。

“真有意思，谢訇老谋深算，竟会不知自己女儿和奴婢之间，竟然反客为主了？”沈云鸾疑惑想道。

那婉儿将谢蕴搂在怀里，举止已然超过寻常奴婢，僭越得不像话，眉眼爱怜痛惜。

“谢小姐，要不云鸾去给你换一杯热茶？”她刻意道。

谢蕴刚刚平息下来的咳嗽，复又加重起来，擡指对她，颤抖的指尖微微可怜。

婉儿怒目圆睁，随后上前走到沈云鸾面前，用只能两个人听到的声音，小声道：“沈女官不就是想知道，景国嫡长公主的下落，我告诉你便是，何必这样刺激我家小姐？”

沈云鸾满意地笑了，说：“既然如此，那还请告知。”

婉儿长吸一口气，眯眼道：“传言景国嫡长公主与你关系不好，你为何这般执着她的下落？”

沈云鸾压下心里的焦躁，眼波流转道：“她是与云鸾关系不好，可云鸾不能平白挨她巴掌，总得想尽办法讨回来才是！”

这婉儿性子，倒颇为谨慎小心，消息也灵通？

只可惜她与沈月和解是私下的事情，后面因为一系列夺嫡弑父篡权闹得太大，她们这边的动静，反而被掩盖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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