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心（2/2）

“你想离开朕，离开皇宫？”他一字一句问道。

“没错，我死也要逃离你，下辈子都不想见到你。”沈云鸾毫不畏惧道。

祁钰阴冷的脸色跟着沉下，翻身将她压在身下，沈云鸾又要来反抗，奈何实在抵不过男人的力气，被擒住双手后，强行举过头顶。

帝王虎视眈眈地盯着她，好似在盯着掌中的猎物，一丝一毫的挣扎，都能激起他难以遏制的嗜血感，掌控欲在心中作祟，所有的理智化作暴怒。

“怎么，陛下又要对我用强了吗？”沈云鸾突然笑道，苍白的脸色愈发惨然，那双媚气的杏眸光彩不再，而是极为晦暗的。

“你如今胆子愈发大了，朕不喜欢。”祁钰说，眸子里面透露着深寒，声音又狠又冷砸过。

“若是叫陛下喜欢，我只怕今夜都不得安眠了。”沈云鸾浑不怕死说，话语刻薄低冷。

“你非要这样激怒朕吗？”祁钰声音提高几分，禁锢着她的手发力，将纤细的腕骨掐出红痕来。

沈云鸾疼得闭上眼睛，压抑了好一会儿后，说道：“我会按照陛下说的去做，还请陛下信守承诺。”

祁钰这才放开她，随后掀开被子，不带一丝犹豫地离开了。

沈云鸾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内心止不住地发冷嘲讽。

……

过了许久，她和祁钰彼此都不曾再见面，丽姑姑得知她要离开皇宫，前往闵王府，私下里悄悄来寻她。

“沈女官此去，可是帮着闵王殿下去教导下人？”丽t姑姑言辞闪烁道，分明知道内容，却只能隐晦地询问。

“是的，姑姑，你有什么事情吩咐？”沈云鸾垂下眸子问。

“姑姑有事情想要拜托你，先皇后曾经给陛下留了个遗物，是个黑曜珠，后来被闵王殿下当着先帝的面给要过去了……那东西并不稀罕，可里面刻着先皇后赐给陛下的名字，故而意义非凡。”丽姑姑蹙眉说，也许是想起旧主，眉眼间尽是哀伤。

“先皇后赐给陛下的名字？”沈云鸾有些不解问。

“是，先皇后怀陛下时，肚子没什么胎动，因为过于安静，先皇后以为是个女孩儿，便让人将自己取的名字，刻进了她……先夫送给她的定情信物里，谁知陛下生出来是个男儿，先皇后跟着难产而死，先帝便赐了钰。”丽姑姑小声说，擡眸看了眼四周。

“……姑姑想我去闵王府邸时，找一找那黑曜石？”沈云鸾问道。

“沈女官可以吗？”丽姑姑紧张说。

沈云鸾自始至终对丽姑姑都心存感念，她嘱托的事情，自然无有不应的，于是垂眸点了点头。

青白见她们说完话，跟着便过来道：“女官，时辰也不早了，陛下说让您尽快出发。”

沈云鸾真是一刻都不想听到这人的消息，没多说什么，跟着他便往宫外走去。

丽姑姑目送她出了宫门后，缓步回身，却看见祁钰的身影。

他藏在不起眼的地方，目光冷沉晦暗，面容冰冷又孤高，好似对那人的离去漠然置之，可藏在袖中的手却攥得死死的。

“陛下？”丽姑姑低声问道。

祁钰没看她，依然望着沈云鸾离去的方向，许久才挤出话来：“她竟然没有回头看一眼，甚至都没有问过，朕为什么不来……”

丽姑姑心里头无奈。

“陛下若是真舍不得沈女官，为何又要让她去闵王府邸呢？之前不是已经找好合适的人选了吗？”她说道。

“……这不是她求来的，她这般想要逃离朕，朕便让她知道，什么叫做普天之下莫非王土。”

“自由？真是可笑，一个美貌女子，背后又无有权有势的人撑腰，落在民间会是什么下场？”

“朕会叫她清清楚楚地知道，自由远比被囚禁更可怕！”

祁钰厉声说，声音染上几分隐怒。

丽姑姑本想劝说几句，那人却拂袖，转身离去了。

剩下她伫立在原地，觉得这一幕竟然似曾相识，恐惧地红了眼眶。

沈云鸾当然知道，祁钰必定不会信守承诺，她只是想以此麻痹对方，先出了宫后，再徐徐图之逃走的办法。

左右户籍和路引被她藏匿好，待那事解决后，必定京中会有大乱，自己只需要趁乱逃走即可。

这么想着，马车不知不觉停下来，闵王府邸终于到了。

饶是沈云鸾听过近日的传闻，可骤然看见如此潦倒狼狈的祁骁，心里仍然有些震惊。

“沈女官，你也被皇兄当成弃子了？”

祁骁浑身酒气，对着她又哭又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