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纠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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纠缠

那两句犹如偈语,带着不容拒绝的命定口吻,深深烙印在沈云鸾的耳中,自外而内刻入她的肺腑心灵,叫她顿时有种穷途末路的绝望。

而祁钰则加重了手里的力道,逼得她不由自主泄出几声娇喘,嘤咛的鼻音犹如啼哭,带着销魂蚀骨的勾子,也直直挂在他的心口里。

帝王呼吸紊乱,俯视着身下的娇儿,看着她酡红的玉颜上情态万千,好似醉酒般妩媚动人,可眸子里却印不出他的模样来。

好似一盏明灯,在短暂亮起后,又堕入到了深深的黑暗里去。

一如他畏惧着漆黑的环境一样。

祁钰目光颤动,薄唇抿了又抿,情不自禁问道:“你为何总是要逃?”

沈云鸾泛红着眼,如画的眸子是极为妩媚的神情,可又极冷极艳,好似烟花绚烂过后,漫天坠下的灰烬。

她泪水沾湿了睫毛,唇角扯出个嘲讽的笑容说:“我为何总是要逃?陛下不觉得这样的问题很好笑,陛下自己难道不清楚,从前对我做了什么吗?”

祁钰怔忪,回想起过往那些不堪,冷厉的神情黯淡了下来,他心口像是堵了一团棉花,熟悉的滞涩感觉袭上心头,叫这原本狠厉阴鸷的君王变得柔软。

沈云鸾觉得既然要说,那索性一次性说个完全,免得以后又来巴巴t地拉扯着她纠结,这样上不上下不下的折腾她,何苦来哉呢?

她唇角挂着一抹冷笑,又道:“从前陛下对我百般迁就,连御书房那样的地方,都允许我随意出入,马球场替我出头,哄着我给你做荷包,不仅小意温柔,还为我破了诸多规矩,我自问是个普通女人,有自己的七情六欲,你这样对我,会动心实在正常不过了。”

祁钰闻言眉心微动。

沈云鸾似悲似叹,媚气的杏眸仿佛落了灰般,带着难以言喻颓圮与荒凉,接着道:“可后来,陛下一次次算计我,最后诱得我献上了自己,这也算罢了,终归是我自己无用,可你为何要骗我,你为何既然骗了,不继续骗下去,为何要让我清醒过来,你明明可以骗我一辈子,你这样残忍,撕开那些残酷的真相,叫我明白自己原来不过是你征服欲作祟时,拿来消遣寻开心的一个玩意儿。”

“陛下你明白吗,当我得知真相,一再确认你对我根本就是……玩弄时……我当时是什么心情吗?”

“我……看了一夜的月光啊……”

“你有把我当成人看待吗?”

她似哭似笑地说着,嗓音夹杂颤抖与无奈,仿佛一种妥协的自我厌弃,又如同是在陈述事实,只是那样不堪的过往,叫她神情都变得荒芜与沧桑。

她心里已经是一片荒郊野岭,空空荡荡渺无人烟,那些曾经美好的,和曾经令她心动的,不过都是镜花水月,一场虚空罢了。

烟花终究是要熄灭的,灰烬也会被风吹走,多少个日夜,她在风雨萧条的夜晚里,拥衾环抱着自己,内心饮恨无边又孤苦无助。

祁钰眉眼低垂,眼神透着闪躲,好似瞳仁都拢上层模糊不清的雾气,眉宇显出几分自伤自恨来。

他薄唇才动了动,沈云鸾长长叹了口气。

呜咽与哭声都不自觉泄出,叫那艳冶柔媚的眉眼变得凄美又哀伤,虽未凄然泪下,却也能令人触目恸心。

“陛下……我求你了,我真的很累了,这样子被你作弄戏耍,我以为的自由天空,竟然是你一手策划好的囚笼,你竟然还能以那样轻松愉悦的口吻,告诉我这事情不过是我的自以为是……真的好残忍啊……”

她痛苦道,眼睫止不住地颤抖着,擡眸瞥向他时,忽而看见他眼眶也跟着红了。

祁钰阖上凤眸,竭力压下心底翻滚的痛意,可那些情绪犹如浪潮般排山倒海向他袭来,是他全然无法掌控且难以驾驭的存在。

多少年了,做了大雍多少年的九五之尊,此刻他才明白何为痛彻心扉,才懂得所谓的心如刀绞。

沈云鸾深深吸了一口气,好半天从袖中拿出那枚黑曜珠,缓缓递到他的面前去说:“我去闵王府邸前,丽姑姑曾经托我取先皇后留给你的黑曜珠,她说这是先皇后极爱惜之物,我没有拿到遗诏,却发现了它,便留了个心眼随身携带着,还望陛下看在我如此尽心的份上,饶过沈月的性命,她也是个可怜人。”

祁钰接过那黑曜珠,眸光暗沉沉的,仿佛在透过它追忆往昔,却发现自己什么都记不起来。

有的只是简略成几行字的苍白文字,却是某个人悲惨的一生。

那个女人,他的生身母亲,被先帝害苦了一辈子的可怜女子,怀着他时瘦得只剩下一把骨头了,血崩之前还想着要见一见他。

而先帝对他多番耳提面命,甚至身边人都得了令告诉他,母后厌恶他至极,视他为耻辱孽种,想要掐死他。

祁钰当真是含着恨意长大的,这珠子在当年的他眼里,连同那个没命也要生下他的母亲一起,都被他当做形同陌路的过去。

祁骁当时不过一句玩笑话,因着先帝滴血验亲了整整十日,那刀悬在他脖颈上十日,指尖被刺破无数次,对面那个凶狠可怕的男人,是他的父亲。

自那以后,他怕了所有昏暗的环境。

祁钰也明白了自己的位置,不多言语便交付出去了。

当时,祁钰心里没有一点波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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