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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局(新增6865字)(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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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下香气弥漫,有葳蕤的灯笼光照着,春蝉在不知名的高处聒噪,花香幽微又沁人心脾。

沈云鸾被他拘在怀里,反倒平静了心,目光若有如无瞥向他,却不料撞进那人敛眸含笑的眉眼。

男人衣衫单薄,宽大的袖摆泛着涟漪,他半个身子都拢在阴影里,玉白的肌肤被月光点亮着,却不知那处更白些。

忽然之间,沈云鸾想起来他似乎对黑暗非常敏感,此刻却疑惑这人为何不再戾气了。

“你……不觉得毛骨悚然了?”她开口试探说,索性又靠在那胸膛里躲懒,浑身软趴趴的没几斤重。

祁钰不答,只搂着她静静坐着,神情柔软而缠绵,他的手搁在她腰肢,忽然就摸到那小腹去,低声问道:“如今是有五月了……”

沈云鸾点头:“五月差不多就显怀了。”

祁钰勾唇看她,忽然掰着手指头,细细数着月份,嘴里不知在嘀咕什么。

沈云鸾疑惑,凑过去一听,才知道他原来在默念那些妇人怀胎的忌讳。

“不可随意移动床位,锐器不可接触,会惊扰胎神,羊肉使儿哑声……”他低低念着,玉白修长的指尖便在眼前晃动,煞有其事的模样实在叫人觉得可笑。

“这等都是乡间胡说,你堂堂一国之君,竟然信这个?”沈云鸾说道,实在有些难以置信。

祁钰轻叹一声,忽然道:“从前也曾笑过别人家,初为人父时战战兢兢,轮到自己却恨不得万事小心……”

他继续絮絮叨叨的,话陡然多了起来,让沈云鸾觉得聒噪又反常,突然灵光一闪,她想起来自己寝殿的那些摆设,好似真的在潜移默化之间,照着他嘴里嘟囔的改动了。

就连饮食上亦如此,许多从前她能吃到的,甚至无意中知会了宫人,说要尝尝的,都因为各种原因没有呈上来。

难不成是他在作祟?

沈云鸾登时来了气,忍不住脾性上来,狠狠拧了下祁钰的手臂,疼得他瞬间嘶了一声。

“你这段日子忙得昏天黑地,到处找不到人影,怕不是在想办法在我身边的人处下手吧?”沈云鸾挑眉说,颇有些忌惮道。

祁钰仿佛有些不敢与她对视,却又在短暂视线游移后,沉了沉气看向她说:“我……最近一直在找办法,能够平衡咱们之间的关系。”

沈云鸾微愣,这人仿佛憋久了,咬了咬牙继续道:“咱们之间横亘着两国,无论怎么把隔阂忽视,都难以做到完全消除,可你是我枕边人,我总怕你多心,所以这段日子虽然没在你跟前出现,可是你的一切我却了如指掌。”

话音点到即止,祁钰不再出声。

沈云鸾却反应过来,他的那些举动藏在细枝末节里,只是自己太忙碌,或者太烦躁,并没有发现罢了。

比如夜半春寒,她能感觉有人悄悄入殿,将踢了的被子拢上去。

比如与臣子争执后,那些难题症结忽然就会碰上些许巧合,经由各种天灾人为消弭,她一颗心才通体舒畅。

比如累极后,她倒在床上一睡不醒,脚因为怀孕而略微水肿,似乎有人在不知不觉间,轻轻抚上她的小腿,慢条斯理地安抚着,因着她闻惯了龙涎香,故而没有多心。

便如此刻,祁钰也是轻车熟路地寻到她小腿,仔细观察着她的反应,边小力按动着,边佯装若无其事和她说话。

沈云鸾忽然就心底略微一颤。

“你竟然出手那么多次,就为了解决景国许多外忧?你也不怕别人说你色令智昏?”她忍不住道,终究把压在心底的疑问说了出来。

其实这段时日,祁钰若当真凑上前来,她才真的要觉得棘手,开始避之不及。

她帝位来的微妙,许多手段也是从他那处学来的,加之女皇的身份,少不得要强撑着,作出与他井水不犯河水的样子。

祁钰此刻远离她,才是真的帮了她。

“你是我妻子,而今又身怀六甲,丈夫帮妻子,本就是天经地义,他们爱怎么议论就怎么议论,惹恼了我,索性便不回大雍了,看他们怎么办?”祁钰漫不经心说,语气带着股浑然天成的矜贵与霸气。

沈云鸾想想那结果,以及大雍臣子的脸色,瞬间噗嗤一下笑出来。

祁钰见她终于笑了,神情才稍微放松,搂着她在石榴树下喃喃自语:“雍景大桥虽然建好,直道也在加紧完工,可我想到回去就烦闷,若是能够,咱们在一处修个都城,你忙活你的,我忙活我的,彼此白日各自处理政务,夜里总能相聚的,也免得分地两处……”

沈云鸾唇角含着一丝笑,听出他语气里的无奈和眷恋,打趣道:“行是行的,我穷得很,这城池你得出钱。”

祁钰眸子里漾开一丝笑意。

他唇角微勾着,半是妥协半是宠溺道:“都听陛下的,我瞧陛下那日还未满意,可还有什么想要的东西?”

沈云鸾忍俊不禁,说道:“我要你再给我下厨,现在我饿了,想吃汤圆了。”

祁钰没有不应的,忽然就打横抱起她,眉眼落满了月华说:“陛下若是想要我的命,也只管拿去,更别提汤圆了。”

沈云鸾笑意蔓延到了整个面部,搂着他的脖颈,忍不住哈了口气,颇有些亲昵和玩味地又咬了咬他的喉结。

本以为这人只会稍作惊讶,却不料他仿佛倒吸口气,嗓音喑哑道:“你可别来招我。”

男人说完低眸看她,玉面逆着光,左眼熠熠生辉,仿佛有不可说的心思涌动。

沈云鸾锤了一下他胸口,惹得帝王仰头一笑,继续抱着怀里的女娇娥,往殿内走去。

……

生产。

沈云鸾怀胎十月,终于到了临盆之际,这阵子她不方便处理政务,有难题便时常让容倾等一干大臣,先行朝议再慢慢商榷,如此倒也整出条路来,国事有条不紊运作着。

只祁钰近来似乎心神不宁,他许是第一回为人父,陡然变得话多了起来,经常夜半时分,哄得她睡着后,便去庭中走来走去,喋喋不休,仿佛有许多事情压着,可仔细一听又都是些女子生产需要注意的事情。

沈云鸾对此啼笑皆非。

这日,她正和容倾商量着,下一步该怎么抵御戎狄侵扰,可忽然就感觉肚子传来阵痛,惊惧之下才反应过来,自己兴许是要发动了。

由是一阵手忙脚乱,稳婆等一应生产是早就准备好的,沈云鸾被送进去时恐惧异常,很难不浑身颤抖着寻求帮助,可却入目都是陌生的人。

也不算陌生,好几个熟面孔是平素贴身的宫女,可她就是害怕。

正当她克服着内心的无助,忍着痛要发力时,突然听到外面传来嘈杂的吵闹声,似乎是祁钰要不顾阻拦,冲t进产房来看她。

沈云鸾又惊又疑。

自古妇人产子都是极为敏感的,男人避之不及,他这是做什么?

可没等她眨几回眼,那人便急匆匆进来了,稳婆吓得面似筛糠,下意识想说些劝阻的话,被他一记眼刀剜过去,顿时什么都不敢说。

男人伏在她身边,紧紧抓着她的手,低声间嗓音颤抖,却透着股力量说:“云鸾,别怕!”

沈云鸾心底乱成一团,也不知怎的,愣是没憋住地声泪俱下,生产的剧痛和不知名的情绪拢在心头,让她忍不住狠狠咬上那人的手臂。

祁钰一声没吭,脸色都没变化,依旧低眸看着她。

沈云鸾眼中泛出的泪花,心里却仿佛悬浮的人寻到了救命的稻草,松开牙齿后,回握住他的手,听着稳婆的话缓慢发力。

“陛下,对,就是这样……”

稳婆在旁边絮叨着,引导她用力气,沈云鸾鼻尖萦绕的是血腥味,擡眸时看见祁钰的脸色惨白如纸,好似受苦之人是他一样。

莫名其妙她就来了气,骂道:“祁钰,你要是不能替我撑着,就给我滚出去!”

周遭宫人顿时胆战心惊,生怕这杀伐狠绝的帝王怒火上头,会牵连无辜。

可祁钰却呼吸急促,强行压抑住情绪后,咬牙坚持着握紧她的手,又怕她痛极伤了舌头,竟然伸出手腕放在她嘴边去。

沈云鸾本来不想理他,可是陡然一阵剧痛袭来,她疼得几乎没有理智,下意识便死死咬了上去,舌尖萦绕着的是他的血液。

待孩子终于出来,沈云鸾才仿佛泄了气般,瘫软在祁钰怀里,稳婆想让他出去,父亲不是最关心孩子的嘛,可这人理都不理会她,只面色苍白地紧搂着怀中的女子。

直到沈云鸾第二日醒来,问他生的是男是女,这人才反应过来,自己竟然都不知道孩子的性别。

“启禀二位陛下,是个女儿。”宫女含笑说,将孩子小心翼翼地抱过来。

沈云鸾和祁钰一起看向襁褓,这孩子生得皱巴巴的,像个小老头,鼻子上缀着小白点,模样有点一言难尽。

“……分明我和你长得都挺好。”沈云鸾没忍住,小声嘀咕道。

“……也许长大了就好了。”祁钰显然更没底,语气虽虚,却又补充说,“我和你的女儿,来日做两国的女帝,相貌实在不重要,若是她高兴,养个百八十相貌好的面首,也未尝不可。”

稳婆听得哭笑不得,忙不叠说:“回禀二位陛下,孩子眼下还没张开,过些时候便好了。”

沈云鸾似乎隐约听过,若有所思点了点头,却忽然目光一滞,落在祁钰被咬得血迹斑斑的手臂上。

那里的伤痕极深,她痛极失了理智,想必下了重口,患处狰狞又可怕。

沈云鸾眼眶泛酸,哽咽道:“你做什么拿自己手臂塞过来,不知道用布条的嘛,实在不行还可以用筷子。”

祁钰眉眼云淡风轻,含笑安抚说:“与你十月怀胎,一朝临盆之苦相比,这实在轻如鸿毛。”

沈云鸾想起他受的一身的伤,心口处有自己扎的,肩膀上是救自己坠马时被蹄铁踢的,右眼也失了光明,而今手又出了这样的事情……

她很想稳住自己的情绪,却发现那些酸楚一发不可收拾,终于从默不作声的流泪,演变成来势汹汹的啜泣。

而祁钰也仿佛红了眼眶,搂着她眼角泛起一层湿润。

沈云鸾看着女儿的睡颜,心想这位便是两国的君王,来日是要一统大雍和景国的人啊。

“咱们俩,好好教导她。”沈云鸾喃喃道。

“是,都听你的。”祁钰说。

夏日渐长,新生命的到来,总是给世间不一样的气息。

雍景朝的第一任君王,会在几十年后威震天下,她会为女子开辟读书上学的门路,采用女子为官吏,破除许许多多对女子的束缚。

而当女帝回顾以后,所思所想的却是自己的父亲母亲,他们曾经或许爱而不知,或许因爱生恨,最终经过战争般的拉扯,仍旧走到了一起。

就像大雍和景国,合二为一那日,两国的百姓内心除了激动,更多的是欣喜。

仿佛辗转多年,最终尘埃落定。

……

暗室之欺。

九月夏日炎炎,风荷殿的石榴花鲜艳胜火。

宫女乐儿正命小太监端着冰鉴,小心翼翼地要挪进景国用以处理政事的云华宫里,此处庄严肃穆,是历代君主励精图治的地方。

可不知为何,素日敞亮的宫门,此刻却是紧闭着的,侍卫更是寻不到人影,乐儿对此略微迷茫。

等候了许久,乐儿实在敌不过这毒日头了,又不好闯进宫里去,才要吩咐太监们先打道回府,却听到里面传来细碎的动静。

仿佛是她们的陛下,娇媚的嗓音微微颤抖着,有种说不出的蛊惑,诱着乐儿脑子都不灵光起来,傻乎乎站在门口许久。

“陛下,奴婢照吩咐来给您送冰鉴了。”乐儿说道。

宫内没有回音,却好似有一个极为剧烈的动静,仿佛是被什么撞了一下,乐儿依稀辩出似乎是奏章被扫落在地。

一门之隔内,沈云鸾身着最庄严的女帝衮服,衣襟却被大开,雪肌莹润生辉,乌黑的青丝沾染着汗水,紧贴在玉白的身子上,极为撩人妩媚。

她眼睫不停眨着,颇有些欲拒还迎的诱惑,被那同样身着衮服的帝王,死死压在案几上,衣襟下垫着的是字迹工整的奏章。

那帝王兴奋且放纵,撩得她修长的腿勾着,情不自禁地喊出支离破碎的低泣,羞耻地眼眶都红了,他还不肯放过,非要用最强硬的手段,逼出她嘴里活色生香的荤话。

“我憋了那么久,总该叫尽兴一回,你要是叫大声些,我疼你。”祁钰低低道,语气灼热又粗重,举止间都是逼得人欲死的狎昵。

沈云鸾许久不曾与他亲近,本来出月子后,她是想好了的,可也没想到,这人竟然会在她处理政务时过来,假借有要事相商,屏退众人后步步为营,直到她反应过来时,自己已然是这般春.色撩人的模样了。

这人又猛地推她一下,骤然被激到,沈云鸾啜泣得可怜又让人心底发狂,只想欺负得更狠些。

乐儿还在门外等着,她未经人事,也不可能想得到,云华宫这样庄严肃穆的正经地儿,里面会有怎样靡丽的事情。

于是当那奏章的声音传来,她只以为是陛下怒了,怕送冰鉴晚了会被迁怒,故而忍不住出声说:“陛下,奴婢奉旨前来。”

本以为陛下会继续不理会,可却听见她微弱的声音:“冰鉴……放下,人走开。”

乐儿听得疑惑,那声音哆哆嗦嗦,仿佛是被人掐着下巴说出来的,可语气虽然奇怪,却并没有多少恼怒。

反而透着股春.情。

“陛下?”乐儿忍不住出声又问,犹豫着要不要去寻太医,或者其他人。

毕竟陛下自出月子后,身子一直备受关注,那位大雍的天子便是最瞩目的,恨不得用世上最好的补品,当真捧在手心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

她是真怕陛下出事。

这兴许会影响到两国的安定呢。

正当乐儿打算这么干时,突然里面传来连续的动静,仿佛是有人难耐得很,终于彻底失去理智,开始肆意逞凶了。

而他们的陛下,则随之发出令人面红心跳的娇喘,低泣时尾音上扬,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乐儿这才明白,里面真的在发生什么荒唐的事情。

她咽了咽喉咙,僵着神色退了下去。

沈云鸾被那人掐着下颌,修长的脖颈被他吸吮着,感受到这人一惯的猛烈强悍,身子已然有些承受不住了。

被侵犯的感觉油然而生,过去那种强迫与索取再次袭来,祁钰陷入癫狂后不管不顾,只想发泄自己憋了一年多的精力。

她呜呜咽咽地求饶,可却并未引来怜惜,反倒助长了凶手的狠厉。

直到那人满意,沈云鸾才回到人间,被他搂着想法子去清洗。

她恨得不行,却没多少力气报复,那人颇有些得意地含了她的耳垂,在一番折腾清理后,他搂着她轻轻哄着。

“怜欢好情怀,移居作乡里。桐树生门前,出入见梧子。”

男人歌声清微淡远,透着几许欢情,几许惆怅,那些蹉跎神伤的过往,被他揉碎在唇齿间,化作在她熟睡前的一句轻叹:t“景国那一曲红绡,缚住的是祁娇与沈云鸾。”

沈云鸾无意识呢喃说:“是咱们两个人呐?”

祁钰闷笑,轻声肯定道:“是,缚娇鸾嘛。”

沈云鸾默不作声笑了,阖目搂着他进入梦乡。

时光还很长,他们的缠绵悱恻才刚要开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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