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勇闯隐谷(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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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物跟了她一路,显然不信一个死人能让她一直拖着不放。它也没将这个瘦弱的小姑娘放在眼里,磨了磨长甲,眼中森光乍闪。

“不知好歹,既然他不行,你也走不了!”

话音刚落,它便跃下树藤,一张嘴,伸出一条极长的舌头,缠住一旁的树干,树被连根拔起,砸向云遥。

云遥飞速画下一道符:“破!”符纸自她手中飞出,贴于树上,下一秒树干被炸得四分五裂。

但她还是不够快,树身靠得太近了,炸开的冲力将她震倒,残木飞溅,在她的手臂留下数道伤口。

“嘶——”她倒吸一口凉气。

云遥自幼便对痛觉格外敏感,可此时也不敢松懈,眼见怪物奔着昏迷的少年去了,她匆忙起身,长舌却突然调转方向朝她而来,躲闪不及,云遥被死死缠住脖子。

妖物将她吊在半空,又凄凄厉厉地怪笑起来,欣赏她挣扎痛苦,慢慢昏死的过程。

云遥憋红了脸,心中却想,她等的就是这个时候。

刚才她摔倒时,就悄悄捡了块石头藏于手心。此时,画好的符咒从袖中飞出,附在石上,石头瞬间变得炙热通红,云遥顾不上烫,另一只手死死揪住妖兽长舌,将这块火石用力砸过去。

一声惨叫过后,云遥脖子上的禁锢骤然松开,她跌落在地,捂着脖子,咳呛不已。

那妖兽如鬼魅般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林间又恢复了静谧,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

云遥硬撑着爬起来,一扭头,对上一双狭长幽深的墨瞳。

她小时候遭人捉弄,大半夜被骗到深山老林里,撞见过野狼食肉,它们眼中,便是这样侵略性十足的光。

发现人醒了的喜悦被迅速冲淡,云遥心里忍不住打鼓。

这人昏迷的时候还好,如今醒了,凶相毕露。

不过,她还是十分理解他的警惕,换作她,也不会立马就对醒来后见到的陌生人毫无戒备笑脸相迎。

她连忙解下腰间的佩铃:“我、我是天衍宗弟子,不是坏人,你——”

她定睛一看,他指尖把玩着一件小小的琉璃坠,她赶紧摸向颈间,果然空荡荡的,她舔舔干涩的嘴唇:“呃,这个东西是我的......能不能还给我......?”

避开他审视的目光,云遥紧张得掐手,师父曾严肃叮嘱,琉璃坠决不能离身,就算是沐浴的时候也不能。这也许是刚刚的打斗中不小心掉落的。

摸不清他的来头,云遥正考虑着抢过来的话能有几分胜算,他轻轻一抛,丢了过来。

她赶忙接住道谢,小心戴好。

再看过去,他眼中那股戾气消失了,换上一副了然中带着微疑的神情,仿佛刚才只是她的错觉。

“这是哪。”

他开口,可能是缺水,嗓音嘶哑。

云遥乖乖回答:“这里是昆仑山的隐谷。”

他不再说话,去捞腰间那块玉珏。

云遥斟酌着用词:“那个、这位兄台贵姓啊?为何、为何会昏在这里啊?”

他理了理袖子,扫来一眼:“你砸的。”

云遥一噎,居然真是她砸,汗颜:“对不住对不住。”

他不搭理她,云遥有些抱歉,继续问:“你有没有哪里不舒服啊?那个,真对不住啊,要不,我赔些丹药给你吧?”

他还是不理她,也不看她,只摆弄着那块玉珏,嘴角却不屑地勾起,显然是听见了她的话,不过什么都不必说,云遥便懂他的意思。

看他那身打扮,难道会缺什么灵丹妙药?

但怎么说,自己刚刚也算救了他一回!

想到这里,云遥微微硬气了些。

几句话的功夫,他就已经将自己拾掇稳当,凌乱的头发,灰扑的面容都消失不见,狼狈的只剩云遥一个人,好像他只是路过而已。

他不知想到了什么,倏然瞥来视线,云遥感受到他的注视,忙捂住琉璃坠:“这个不行。”

“为何?”

“这是师父所赠,自是不能转赠他人。”

“你是天衍宗的人?”

云遥点头。

他目光下移,落在那枚佩铃上:“最低阶的弟子?”

这人无论是语气还是眼神,杀伤力都很大,若不是云遥早就习惯了各种鄙夷,承受能力极好,只怕要羞愤吐血。

他换了个坐姿,好整以暇:“有没有人说过,你体质很特殊?”

经历上一句话,云遥根本不会将这句话与“夸奖t”挂上钩。她想了想,想起小的时候她其实也是十分刻苦的,可就是怎么也学不会,还不小心烧坏了灵树,被师兄大骂灵根不通就是灵根不通,别挣扎了!

况且作为云湛的亲妹妹的,能废柴成这样,也算是体质特殊吧。思及此,她点点头:“应、应该吧。”

他却冷笑:“装模作样。”

“......”云遥不计较他的冷言冷语,眼下自然是能出去最重要。

见他通过佩铃看出自己是低阶弟子,似乎是认得仙宗之物。云遥猜想他八成也是哪个宗派的弟子,前来试斗大会,结果误入了隐谷。

云遥想打探他的修为,又怕他会飞却不愿意带上自己,堆出一脸讨好的笑:“这位师兄,你——”

他突然坐直:“闭嘴。”

云遥捂住嘴巴,迷茫地眨巴眼睛。

他压低声音道:“这土底下是什么?”

“土底下?”云遥看了眼身下的地面,疑惑不解,土底下能是什么?更硬一点的土?说不定还有什么蚯蚓之类的小动物。

她用手轻轻地将土往一旁拂开,拂了几下,意外发现土层没有她想象的厚,更意外地发现这土下居然是几块灰色的石头。

她不明所以地摸上去。

“喂,我劝你最好别碰——”

晚了。

当摸到的不是预想中冷硬的石头,而是松软的,甚至还有毛发的触感时,云遥惶然擡头,两人对上视线。

糟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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