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庄山匪(2/2)
她将衣服整齐叠好,小心翼翼放进画箱,又选了一件赭色圆领袍穿上,对在镜前左晃晃右晃晃,随后用一条红色的束发带高束马尾。
香炉里的鹅梨香幽幽袅袅,辗转几味,散在空中,饶阿菩提起画箱背在身上,略有怀恋地回头看看这个精贵的上房。
好房子沐浴方便床也软,住了一宿,连身上都不乏了。
她抻了个懒腰后,推开门,正巧看见站在门口正要唤她的魏明夷。
“先吃饭,你把东西放在屋里,等要走了再拿也不迟。”魏明夷眯了眯眼,示意她放下画箱。
听罢,她觉得言之有理,将东西放在一边,本打算同他一起下楼,可随即又听他说:“阿菩不用等我,先下去吧。”
“魏大哥呢?”
“我……补个觉。”
饶阿菩眼里困惑,却没再多问,只点点头,兀自下了楼。
楼下三人围成一圈,虽坐的位置不大起眼,但这几人倒是显眼的很。
萧铎一身墨绿,大冬天的手里还掐着把扇子,不时装模做样扇了两扇,此行为在大多数人眼里极其有病,他估计后面也意识到了,笑而不语地收起扇,故作高深揉了揉眉心。
好家伙,短短时间里,可真是做了不少假动作。
再看他身边的陈大牛,两眼放光地盯着桌上美食,几欲大快朵颐,可又像是在忍着,只看不动,徒剩个嘴巴在描述,只是溢出来的赞美之词没一个对的。
唯独安静且看起来正常的,就是弋良了。但是阿菩站在楼梯看她,却依旧感觉有些怪,这人一手捂住脸,身躯微蜷,似乎不大好受。
恍然间,她突然想起什么,两手一拍大腿,呀了一声。
昨日,忘去寻弋良,告诉她别吃那么多糖了。
她这一声不大,正好让桌前三人听到,陈大牛第一个看到她,紧忙摆手:“阿菩阿菩,就等你了,快来吃饭。”
饶阿菩听闻,快步走下楼梯,从小二那边要来一壶薄荷菊花茶,倒了一杯走到弋良身边放下。
“牙疼?试试这个?小时候牙疼,我爹就是这么给我缓解的。”她坐在弋良旁边,又对上陈大牛期待的目光,随即笑道,“吃吧吃吧,不用等我。”
弋良将快要埋在胳膊里的脑袋露出来,捂着左脸,冲阿菩虚弱一笑:“多谢阿菩,对了,这个给你。”
说罢,从袖口里掏出个不大的小瓷瓶,塞到她手里。
“耶?弋良你给阿菩金祛活络膏做啥?”陈大牛眼尖,往嘴里塞了口乳粥,看向饶阿菩,问道,“你受伤了?”
想起自己昨天滑倒而摔得淤青的膝盖,阿菩立马摇头,尬笑两声。这时弋良斜眼瞧他,解释道:“我这是以防外一,提前给她备一瓶。”
她抿了口阿菩给她倒的茶水,冰凉中略带苦涩,但好歹牙痛感散了不少。
几个人吵吵嚷嚷吃过早饭,又等到太阳高升,午时雪化了不少后,才再次启程。
期间,饶阿菩频频看向魏明夷,嘴唇几次翕张,似有话对他说,可每当他转过去看向她时,她又扭头,自顾自的说什么,官道上会不会有土匪之类的。
一旁的弋良听状,若有所思,不久后也开始附和她的想法,两人便开始一路探讨,这些年发生的土匪在官道劫持富商的事件。
起初萧铎听着热闹,后来他将马驾于魏明夷身旁,与他同行,凑其身边十分神秘的小声道:“我跟你讲这俩准是一对儿,你瞧夫唱妇随的。”
魏明夷知道饶阿菩有心提点,略一挑眉,回头不轻不重地看了两人一眼,轻笑道:“谁知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