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龙凤雏(2/2)
何苑在一旁笑笑,提醒道:“两位姑娘认识啊?”
他那姑娘两字咬的极重,生怕被人不知她俩一个哥一个兄的称呼是错的!
“关、关二姐。”
“包、包妹。”
“这就对了。”何苑对其他美男子扬扬手,缓道,“各位散了吧,让人姐妹说说私房话。”
饶阿菩拉着弋良挤在一个十分闭塞的角落蹲下,你了半天,也没说出个所以然。
“没错,我叫朱鸢娘,是个女的,我不该瞒你的。”弋良重重叹气,略有无奈地垂下了头。
其实阿菩一直知道这事,所以不算很震惊,刚才她只是想问,她为啥会在这儿,她不是和魏大哥一起么?
但弋良心中介怀此事,她自当有个回应,于是抚了抚她的背,安慰道:“没关系的,人人都有不得已的时候,弋良你也是啊。不过,弋良你怎么会在这里啊。”
“有陷阱,闯山,狼烟便起,他们就赶来了。”弋良冲屋外方向扬扬下巴,“我和千户分道而行,不料我一时不查,中了陷阱。”
饶阿菩皱紧眉,难以捉摸为何一群乌合之众会这般谨慎,难道预知书所言的梁庄山匪是与他们此行所调查的鄞州水灾有关?
是了,结合御村惨案,官匪联手便不是没有可能。
“阿菩你又为何会在这里啊?”弋良拢了拢头发,触碰到脸颊的时候有些刺痛,不免表情痛苦了些。
阿菩见状,浑身摸了摸,在衣襟里掏出个前两日她送给自己的金祛活络膏:“我们在官道上被埋伏了,一个土匪头子要把我献给他们老大,说只要我跟他们走,就放过大牛他们。”
“啊?那陈大牛他们就任着你来了?你都不会武功,如何自保,他俩也真是。”弋良表情愠怒,接过金祛活络膏的动作略有些许不自然。
“不怪他们,是我要这样的。”见状,阿菩立马解释,见她脸色好些,才拄着脸看向另一边聚在一起的美男们,小声问道。
“现下,我们该如何?”
“可能只能……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了。”
*
月色凄凄,鄞州残桓不绝,又附着厚厚凉雪,更显颓败。
魏明夷入鄞州城时天已经完全黑了,他牵着马沿陈大牛一路所留踪迹,最终在一家看起来十分荒芜的破院子中,找到了他们。
“阿菩呢?”他看了眼小月儿,随后目光游离在陈大牛和萧铎之间。
花了点时间听两人讲完此事,魏明夷手肘搭在膝盖上,愁眉不语。
原先只有弋良入了虎xue,如今又多了一个不大有能力自保的饶阿菩,现下怕是不提前惊动官府都是不行了。
不过好在此行他有些收获,不至于完全摸不到头脑。
本就怀疑山匪与鄞州水灾有关,所以他在青安山山上时,便格外留意各处环境,并在一间屋子里发现了许多火药。它的数量之多,断不是山匪可以轻易得来的东西。
交易,必然会留下凭证,他与弋良本想以此作为突破点来顺藤摸瓜,只是没想到这些人竟会暗中埋伏,设下陷阱。
区区山匪何来这样的机敏,而且手段迅速,消息快捷,这怕不只是跟本地官员勾结,说不定汴京朝中也有人与其暗通款曲。
魏明夷心有定夺,在归来的路上,还特意去了趟鄞州筑修的土石坝。
这坝筑成已有二十年之久,每年多有修葺,不可能受不住一次雨害而造成的洪水。
他按照猜测,果不其然的在土石坝底端被炸毁的几处,寻到了火药的痕迹。
所谓的鄞州之灾,本是一场人为的阴谋。
只是目前他还不晓得,鄞州如此,最后朝中受益的人会是谁?
他可不信仅是为了贪些赈灾的钱粮?
难不成会和柔然有关……不能!
魏明夷放弃自己的胡思乱想,擡眼看向萧铎,启唇道:“明日你返还霈州,拿我令牌请霈州知府,携驻霈州军校尉陆大人调兵前来鄞州支援。你一来回约有两日,届时路过青安山以烟花为号,率兵先攻山、后围城。”
“大牛,明日你先为月儿找一个安稳人家安顿,随后着飞鱼服寻去鄞州知府,与他交道期间,将我些许行踪暴露给他,且说你我道不同不相为谋。若他放松警惕邀你入府歇息,你便得空探听于、何两位大人的行踪。如果再顺利些,就潜进书房,找近两年他各处交易凭证。记住,任务完成的一切前提是你自身安全得到保障,明白与否。”
陈大牛闻言点头:“那……魏大人呢?”
“明日……我回青安山梁庄,找证据、救人。”他瞥眼看向一边,细细思索了会,感觉此事不能耽搁。
毕竟弋良身份特殊,她不好有事。而饶阿菩手中有预知书,自也是个难缠的主儿,依照目前形式,舍了谁都不行。
他垂眸盯在一处,不久起身拍去衣上浮尘,对陈大牛萧铎道:“我放心不下,先走一步。你们俩,要注意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