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尾巴(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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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男子起身,袍子松散,露出纤细脖颈,他仰起头,微微叹息,“还是有点太久了……”

依照这个速度,足够那个人反应了。不行,还要快。

他手指抚过扇面,语气不容置疑:“我要今晚,传遍汴京三府。”

大多伏跪在地的黑衣人不解,个个大眼对小眼,不知该如何是好,为首那人更是愣了一阵儿。

上座男子敛眸看向他养的这群呆头鹅们,颇感心累,他收了扇,单手撩开纱幔。

容颜暴露,他朱唇微挑,用手扯了把衣服,盖住那微敞的领口,笑声道:“要是一点准备没有,我也不会要你们做了。”

他随手一指,黑衣人遂而望去,果真见到了他所说的准备。

见此,男人轻笑,缓步离去,口中轻道:“敌已明,友未定,引友杀敌,不出自力,以损推演……”

*

在萧铎第五杯热茶下肚,他察觉热的自有热的好,虽是快要入夏,但喝着胃里暖烘烘的,也是舒服。

时间一点点流逝,坐在萧铎对面的魏明夷,拿着话本页页翻看,待书到了末尾,他果断反手合上,垂眸深思。

萧铎见状,忙道:“江南早已无人知晓什么商女存在,我兄长试着打听,最后却都是无疾而终。唯独这话本上,描述的有些意思。”

“这本是他歪打正着来的,是抱着侥幸,寻思可能有点关系,才拿回汴京的。我开始都没做在意,直到后来听说你和饶……额嫂子在岐城遇袭了,我才觉得不大对劲。”

一时改口,萧铎难免不适应,顿了下,继续道:“这不,听说你回来了,我连忙把它带过来给你看。”

魏明夷没在意他的不适应,敏锐地抓住一句话,瞬间目光凌厉起来,盯着他问:“我们岐城遇袭,你们怎么知道的?”

萧铎一愣,反应过来:“对哎,我是怎么知道的?”他细细想过,好像是某日去茶坊喝茶,听别人说的。

于是萧铎原模原样地复述了一边,不料魏明夷一听,原先在脑中的不解之处,豁然开朗。

岐城据汴京路程可是不近,他归程又未同圣上报备,若是一路上无人盯梢,又如何会得知他们的具体动向。

所以,萧铎兄长江南遇险带书而归为始,他与阿菩岐城遇袭猜忌吕左为主,汴京萧铎得知消息重视其书为辅,最后由鄞州官之死栽赃弋良大牛为终,自此将所有矛头都指向为那个人。

不过还是心软了点,手段不狠,倘若这话本真落入吕左之手,其中真假参半,不管是真多假少,还是假多真少,以他的性格,怕是不会留着他平安回京。

魏明夷瞥眼看过书封,无著名,他冷笑一声,言道:“这出借刀杀人,可真是赶鸭子上架啊。”

萧铎迷糊,似懂非懂,勉强问了句:“不是吕左干的?”

“是他干的,我就回不来了。”魏明夷起身,在书房转悠了一圈,像是在找些什么。

萧铎拍案而起:“三品官员,他也敢动?”

“有什么不敢?王一唤怎么死的,你不也知道?说不准那天我也就那么死了。”他毫不在意地笑了下,而后嘴角忽地僵在原地。

萧铎抢道:“胡说什么,你死了阿菩……嫂子怎么办?”

是了,他方才也才想到,他死了,她怎么办呢。

以她的性子,不爱依附别人,就算没了他,大抵过得也不会很差吧,只是会为他伤心流泪吗?

魏明夷摇摇头,甩起满脑子的胡思乱想,继续在一堆画里乱翻。

萧铎在一旁急得表情皱巴,他饭都没吃地赶来,却只听了个半懂不懂,但还好,他之前的夫子曾与他说,人就该不耻下问。

三步并作两步过去,他以胸脯挡在一堆画前,梗着脖子,做上一副理直气壮的‘我没听懂,你再给详细跟我说说’的样子。

魏明夷推了一把,结果这人退了一步,下一秒又返回来,撅着嘴暗自发力,眼神透着一股子:你推,你推,这把我不信你能推动。

魏明夷甚觉无语,也不跟他见识,站直了身,道:“等我找完。”

瞧他模样,严肃不似玩笑,萧铎力气无从发泄,瞬间像战败了的大公鸡,耷着脑袋站在一边,问:“你为啥忽然要找画啊?”

魏明夷若有所思地睇了桌上话本,没有说话。他觉得,那话本里的画风,实在有些熟悉,似曾相识。

这时,恰好一旁画筒被后脑勺没长眼的萧铎一撞,掀翻在地,画轴落在魏明夷脚边,萧铎哎呦一声,忙着捡起,而他不紧不慢,俯下身,拾来脚旁画。

画卷展开,是一副游春仕女图,上面山桃初开,女子窈窕,或持扇慵坐,或簪花谈笑,怡然自得。

着墨色彩艳丽不失秀雅,精致而无生硬,这样的画风、这样的手笔,大梁唯有一人能做到。

他睫羽未动,视线落于落款,辛符羸。

这画是前些年头,辛符羸赠的,他将画摆在桌面,与话本上的女子细做对比。

萧铎探头探脑跟上来,哇塞了一声:“这出自同一个人?啊——不会是辛大人吧!”

他脑海里渐渐浮现出辛符羸笑眯眯的模样,后又重现他在北镇抚司骂爹骂娘的样子,一时间不禁觉得有些荒唐,嘴角抽了抽:好家伙,这辛大人还有三副面孔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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