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色化(2/2)
那样诚挚,真让人舍不得生出任何邪念来。
她一只手撑着身子,轻薄的里衣领口因为这动作微微敞开,露出线条分明的脖颈与锁骨。
锦被半搭在她的腰身上,似有若无的遮起她曲线玲珑的身子。
邬斯衡不受控的往下想,感觉自己今晚真的疯了,而且应该不止是蜡烛的问题。
是月光,一定是的。
沈云降看他又在出神,狐疑道:“长兄,你怎么了,好奇怪。”
这个称呼蓦然叫醒了他。
他是她的长兄,又不是陌生男人,兄妹两人清清白白躺在同一张床塌上,况且他还是为了方便照料她,谁人敢说有问题。
似乎是想证明自己真的只是想歪了而已,他阔步走到床塌前,落下层层叠叠的帷幔。
两人中间隔了很大的距离,邬斯衡没盖被子,和衣而眠。
邬斯衡几乎要掉下床塌边沿了,也没敢凑过去一分,他望着头顶的帷幔,听少女的呼吸声逐渐变得均匀。
一股很淡的香一直萦绕在他的身侧,让他最后一丝困意都散得无影无踪。
“邬斯衡。”
身侧忽然传来声音,带着没睡醒的缱绻,“你睡不着吗?”
怎么不叫长兄了。
邬斯衡巍然不动,淡淡回应:“要睡了。”
沈云降继续道:“我记得小时候咱们有一晚也都没睡着,那时我们在锦棠园谈心,我给了你一颗糖。”
她忽而笑了,撇过头看到他轮廓清晰的侧脸,“结果后来发现那颗糖是你给我的,我真的震惊了好久。因为那时我还没拿你当兄长,我们也只是见过一面的陌生人,不是很熟。”
月光洋洋洒洒落在少年微阖的眸中,缓慢微弱。
他当然记得这件事,但他当时没戳破,以后也没打算戳破。
反正她最后会自己发现的。
“但是你真的帮了我太多,后来我不仅拿你当好朋友,更拿你当我的亲生兄长,”沈云降一直在看他,缓缓道,“未来如何我不确定,但我真的很喜欢你。”
邬斯衡的心跳停了一瞬。
“长兄。”
听见这个称呼,他又一次冷静下来,心中不知为何,觉得没有滋味。
可沈云降没说错,他对于她来说,就是一位“长兄”。
“我会永远拿你当最敬爱的兄长。”
其实三年前,他就已经拿她当妹妹看了。
但不知怎么,在今日这种情况下,他脑海里有一个很突兀的想法,不合时宜地蹦了出来。
后来一整夜,少年都没合眼。
*
次日,关懿和关寄舟进宫来看她。
沈云降已好了大半,却听说何思琼病得愈发重了,连宫里的太后都来看她了。
关懿絮絮叨叨:“太后娘娘很喜欢思思阿姊,不过也没什么奇怪的,喜欢思思阿姊的人真的很多。”
关寄舟看了眼沈云降,似是无意搭话:“我不喜欢。”
关懿觉得莫名其妙,道:“我又没说阿兄喜欢,而且也不是那个喜欢。”
“你说很多人。”
关寄舟笑得温和,“我怕让旁人误会了去。”
关懿嘟囔道:“这里哪有旁人……”
视线落在正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的沈云降身t上时,她哑了声,好像懂了什么。
她唤了好几声“云佩阿姊”,那人怎么都不回应,她只好戳了戳她握着茶杯的手。
沈云降像是突然醒过来似的,望向他们的眼神还有些茫然。
“云佩阿姊,怎么没见长聿哥哥?”
关懿听说,邬斯衡留下来照顾她了。
而沈云降怔了怔,摇头道:“不知道。”
其实她就是在想这件事。
茶水在杯中轻漾,她似乎又看到了昨晚漫进广柔殿的月光。
不知几时几刻,她迷迷糊糊醒来时,发现自己的额头抵着一个硬朗结实的胸膛。
没想到她的睡相这样不好,竟然会不知不觉的滚进别人怀里。
而她的腰窝处,横亘着一只长臂,遏制着她的身子,让她连赶忙滚回去的机会都没有。
慌乱中,她再擡头时,对上了那双冷淡的眸。
后来少年天未大亮就出门了,走的很急,关门的声音还有些大,而她则因为这件事耿耿于怀到午间。
她这种举动肯定会引起反感吧?邬斯衡那样泾渭分明的人,与其他女子说话时都不曾被她们碰过,应该是忍受不了自己的冒犯才怒而摔门离去的。
好后悔。
她懊恼的将手中茶一饮而尽,迟钝的回答关懿的下一个问题,“你们去吧,我就不去看思思阿姊了。”
说罢,她补上一句:“我怕过了病气给她。”
关懿点点头表示理解。
他们走后,沈云降收拾东西准备跟着邬斯衡回府。
春日宴一共三日,昨天才是第一日,就已经发生了很多意想不到的事情。
她实在待不到第三日结束了。
看见少年躺过的床塌,她忽然又想到一件事。
他的手臂……是什么意思。
也是睡相不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