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情(1/2)
不知情
哪怕他们再厌恶赵至逐,也没那个胆子敢触怒大皇子。
好声好气将大皇子迎进府中后,邬施琅才小声对邬施礼道:“怎么办啊二兄,我看大皇子就是为了妹妹来的,赵至逐这个孙子,就搬救兵最在行!”
邬施礼看了眼正嬉皮笑脸跟在李承玮后面的赵至逐,冷静道:“不会。”
他本想说,堂堂大皇子怎么会看上沈云降呢。
但他忽然觉得自己张不开这个嘴。
若是放在从前,他习惯性的这样贬低一句,或许只是无意间的玩笑话,自己都不会放在心上。
可现在,他不知为何,多了一份后怕。
话语在他脑海中成型的那一刻,还有另一个声音在不停地质问他。
若是成真了怎么办?
他还赌得起吗?
他还能一错再错吗?
想到这里,邬施礼张了张嘴,斟酌几番说辞,最后堪堪道:“不一定。”
邬施琅略带惊异看他。
或许是他也很少见邬施礼会因为沈云降而忧心。
“你带她去东宫避一避。”
邬施礼道。
李承衍一向与邬斯衡交好,想来不会将他们拒之门外。
邬施琅点点头,转身就走,想起来什么,回头问道:“那只你一人能应付得来他们吗?”
邬斯衡没告诉过他邬施礼与赵至逐的“交易”,他现在只是担心,自己的二兄会不会被欺负。
但邬施礼支开他,其实也是想为自己之前犯下的大错做个了断。
他神情严肃,眉宇间有着独属于少年的意气,“我可以。”
他总要站起来,为自己讨回一个公道。
*
邬施琅火急火燎的带走沈云降,直到坐上了前往东宫的马车,他才告诉了她前因后果。
她现在真的听不得“邬施礼”这三个字,但她还是勉强问了句:“……他会不会被为难?”
会不会被为难,其实也与她无关。
邬施琅没发觉这其中的不自然,一个劲道:“为难肯定是逃不过的,但我相信二兄能处理好。”
说罢,他又看着她,问:“你肯定也是这样想的吧?”
沈云降撑着半边脸颊,目不转睛望着街道上的车水马龙,半晌才“嗯”了声。
此时已近黄昏,东宫下人得知他们是武安侯府的人,立刻将他们请了进来。
一路上可谓是畅通无阻。
而李承衍似乎是才忙完,疲累尽显无遗,还是撑着笑来见他们。
得知赵至逐带着李承玮上门找茬,他蹙了蹙眉,自言自语道:“皇兄怎地跟赵家走得那么近……”
沈云降与邬施琅面面相觑,不置可否。
李承衍没再说,笑吟吟道:“现下已近宫门下钥的时辰,你们就在这里住一晚吧,我让人给你们打扫两间寝殿。”
正说话间,来了个侍卫对李承衍附耳。
不知听到什么,李承衍的神色愈来愈凝重,直至侍卫退开,他长叹一声。
他毕竟也还是个刚行过冠礼的少年,圣上年纪渐长,许多事都力不从心,需要他来代理。
从前有邬斯衡帮衬着,他还算是轻松,现下邬斯衡一走,所有事都落在了他身上。
他已经看了一天一夜的呈报了。
想起还有外人在,他收敛了些,强笑道:“你们若是累了,便早些安置吧,我那边……还有东西没看完。”
对座的两人双双颔首,都不想给东宫添太多麻烦。
临走前,李承衍伸了个懒腰,忽然顿住脚步,视线落在沈云降身上。
少女疑惑不解:“怎么了,殿下?”
默了默,李承衍道:“听说你的字是长聿教的?”
沈云降点点头。
“那你要不要帮我誊抄些东西?”他继续道,而后细数,“也不多,大概就八九十来张……”
听起来越来越多了,沈云降想。
但是受人恩惠,当然要尽力相报。
她毫不犹豫的答应,随后对邬施琅道:“三兄累了一天了,早些睡吧,我去去就来。”
邬施琅下意识点头,却在少女的背影逐渐远离时,心中有了点非同寻常的感受。
曾经那个被他们狠心扔在长乐郡的冰天雪地里的小姑娘,现在也长成了会照顾别人的大人。
他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把这件事放在心里的。
他无时无刻不想着去弥补,来消除他心底隐秘的负罪感。
不管她原来是谁,她现在只是武安侯府的四小姐。
是他们的妹妹。
更是他们的家人。
这就足够了。
*
沈云降与李承衍在同一殿宇中,誊抄李承衍拿给她的书卷。
那似乎是御史台用来记载罪案的狱书,还大部分都是十年前的,沈云降都没听说过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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