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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将替三军将士,谢过皇上,谢过王爷。”魏擎朝主帅大帐的门口伸出手,“王爷,请。”
“魏将军请。”晋王微微颔首,款步走在众人之前。
就在他离大帐门口三步远时,忽然里面传来一阵嘈杂的异动。
“保护王爷!”王小花下意识挡到晋王身前。
却见一个身着紫色貂皮狐裘的少女,慢吞吞走出来,红着脸颊朝晋王行礼,“臣女魏清漪,见过王爷。”
晋王嘴角的笑,僵了一瞬。
这女子……
她那双柳眸,怎会如此肖似?
晋王从年少时就有个鲜为人知的秘密,他时常会梦见同一个女子。
梦中,他尝尝挑灯夜读,翻看卷宗。那女子就会陪在他身侧,但并非奉茶侍候笔墨,亦是会翻阅卷宗,发表她自己的治世策论,说得头头是道。两人是夫妻,更是知音,每每都相谈甚欢。
故而待他成年出宫建府后,第一时间命暗卫们四处搜寻那女子,然而迟迟没有音讯。没想到,她在北疆……
“清漪,不可无礼!”
魏夫人先行反应过来,将魏清漪拽到一旁,而后朝晋王欠身请罪:“小女顽劣,有惊扰王爷之处,还请王爷恕罪。”
“不碍事,令千金年少活泼,是真性情也。”晋王很快回神,俊脸一如往常温润浅笑,率先走进大帐。
魏清漪目送他离去的欣长背影,脸颊越发含羞带俏。
早就听闻中宫所出的晋王殿下俊美无边,可惜她常年在北疆。今日有幸一见,竟是比传闻中更加俊逸谪雅!
而且,他刚刚在盯着她看唉。这是不是说明,他也对她有意?
魏清漪光是想想,就激动不矣。
于是晚间,魏擎命人点燃篝火、炙烤羊肉美酒,盛情给晋王接风洗尘时,她好生打扮了一番。
首饰和衣着,俱是她压箱底的宝贝之物。平日舍不得见风,都是逢年过节才舍得穿一次。
但今夜,她要他一眼就能看见她,像是这北疆上空的星辰一般,她在为他而发光。
“王爷,臣女敬您一杯。”
宴席进入尾声,终于等到母亲送醉酒的父亲回营帐歇息,魏清漪抓住机会,端着一杯热酒,袅袅婷婷地走到上首晋王面前,甜甜一笑。小脸红扑扑的,半醉半羞。
晋王擡起眼皮,桃眸意味深深地端详着她,没出声拒绝也没接受。
“魏小姐,我家王爷不胜酒力,可否由属下代之?”
王小花深知晋王一想不喜女子搭讪,但眼前这位身份尊贵不比常人,于是主动站出来挡酒。
“啊,我不知您……我不是有意为难王爷。”
魏清漪闻言,忙是愧疚道。她瞧了瞧四周看过来的副将们,小脸涨得通红。
“无妨,只一杯是可以的。”晋王忽然出声。
他端起面前的酒杯,顾及她一介女儿家,与她象征性地虚空相碰,而后一饮而尽。
魏清漪顿时心花怒放,“多谢王爷。”
旁边,王小花诧异地看向晋王,但后者神色如常,叫人难以窥探他心绪。
王小花百思不得其解:王爷莫非是看在魏将军夫妇面子上,才对魏小姐不同些?
待回自己帐中后,隐在暗处的十九一语点醒梦中人,“你明日再仔细瞧瞧那魏家小姐,是否与王爷苦寻多年的画中女子,极为相似?”
“原来如此!”王小花恍然大悟:“她她她……”
***
次日一早,魏夫人得知此事后,严词勒令魏清漪禁足反省。
“母亲昨日是如何教导于你的?皇室中人与人关系复杂,晋王殿下身为中宫嫡子却又不得圣心,身份极为尴尬。你成日又是个没心没肺的,以后定要离他越远越好!”
“晋王殿下才没母亲说得那般不堪。”魏清漪忍不住反驳,“女儿就瞧着他哪哪都好,他对女儿也……”
“你给我闭嘴!”魏夫人真是恨铁不成钢,拿起桌上的白玉短笛就要打她手心。
“夫人消消气,消消气。”魏擎酒醒后,连忙赶来劝架,“清漪她正值懵懂的年纪,一时春心萌动也情有可原。”
他伸手扶起魏清漪,笑呵呵道:“况且我魏擎的女儿,哪哪都好,那挑夫婿自然也值得最好的。”
“就是!”魏清漪附和。
魏夫人怒意更甚,指着他们爷俩,“你们……”
“报!”
突然这时,帐外传来信使高呼:“魏将军,有急报!”
“快拿于我。”魏擎敛起笑意,翻开急报一看,脸色越发凝重:“蒙古岁贡使臣呼韩耶,昨夜竟被暗杀在呼和城驿馆!”
魏夫人亦是惊骇:“呼和城一向驻扎你的兵力,只怕这使臣之死,你一时半会难逃干系。”
她沉眼望向不远处新搭的那顶大帐,“若是晋王殿下没有来此,倒可将消息压一压,查清真相再奏禀朝廷。如今……”
“本王相信魏将军。”
魏擎夫妇与副将们反复商讨出多种话术,以期可以说服晋王多宽限查案天数后,才前往汇禀。
不成想,晋王一句话就叫他们安了心,“魏家世代镇守北疆,一心为民,满门忠良。魏家的儿郎,本王信得过。”
不仅如此,他不顾奔波千里的辛劳,表示要助魏擎一同调查此案:“收拾收拾,咱们即刻前往案发地,青原驿站。”
与此同时,人烟稀少的官道上,一人一马冒着风雪呼啸疾驰。
鸦青色的清瘦身影,在漫天雪地里,显得藐小不值一提。
留下两串马蹄印,很快被落下的新雪覆盖,但新的马蹄印会出现在更前方。
正如少年朝着青原驿站进发的决心,坚不可摧。一双清冷的柳叶眼,目光炯然而决绝。
老头子,若是你在天有灵,就给清宁一些指引。这杀师之仇,我定要那贼凶血债血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