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0 章(2/2)
伺叙白轻叹了一口气,还是哄一下吧。
他转过身牵着她坐到沙发上,笑着对她说道:“怎么啦?谋杀亲夫的人,还委屈上了?”
安金义抱住伺叙白的颈,柔柔地靠在他的肩上,哭着说道:“我就不能有一点嫉妒吗?我是你的妻子啊。你说好,以后的时间都给我的。”
“嫉妒没关系,我不在乎女人嫉妒。不过,因为你的嫉妒,坏了我的事就不好了。金义,你应该很清楚,我的身价有多少,这个世界我还没享受够,没有人能剥夺我的生命。”
安金义哭着说道:“你觉得我是真的想杀你吗?我只是想表达一下我很生气。如果我真想杀你,你怎么躲得开呢?”
伺叙白低头笑了一下:“金义,我看得出来,你是真想杀我。只是我技术好,刚好躲开了。”
安金义怔在了原地,甚至有些心虚。
伺叙白笑着摸了摸她的脸:“不过没关系,这世界上想杀我的人不少,不多你一个。小疯子也是整天对我喊打喊杀的,这都是无所谓的事。我不是那种小气的男人。况且,我们本来就是因为能够接受对方的阴暗面,才会选择在一起的,不是吗?”
安金义点了点头,对伺叙白解释道:“对不起,我当时是太生气了。现在想来,也很后悔。幸好,你躲开了。月盈没事吧?她吓到了吗?”
伺叙白沉声道:“她没事。不过,上午的事,我不希望再出现第二次。”
安金义紧贴着伺叙白说道:“我知道错了,不会再那样嫉妒了。其实,我应该理解你的。你本来就是很重情义的人,月盈的精神不太好,你多带她出去散心也是应该的。我一个正常人,和一个精神病争什么呢?”
“嗯。”
“可是,我的脸还是好疼,牙齿也掉了几颗。老公,你不觉得,你对我有些狠吗?在你带着月盈散心的时候,我今天可是哭了一整天呢。”
安金义半是控诉,半是撒娇。
伺叙白将安金义揽在怀里说道:“很久以前,我刚跟在温老先生身边的时候,经常被人暗害,那时候沉不住气,总是傻乎乎地对抗,讲话也特别莽撞,这样除了给人留下更多的把柄,实在是起不到任何保护自己的作用。”
“后来,温老先生告诉我,那些暗害就像水滴无孔不入,如果我是一片单薄的叶子,就会觉得那滴水特别重要,重要到可以放大周身所有的脉络,情绪也会随之剧烈的起伏。可如果,我是看不到尽头的大海的话,水滴就会融为我身体的一部分,甚至是最微不足道的东西,而且,在有一天说不定还可以为我所用。世事本就在不断地转化之中,由阳转阴,由阴转阳。”
安金义读书不多,只是浅薄地把大海理解为包容和忍耐。
她柔声说道:“在力量不足的时候,是应该忍耐的。”
伺叙白的目光有些暗淡,感觉和她没有什么共同语言,如果温月盈在的话,一定会懂自己在说什么。
不过,他还是耐心地对安金义解释道:“从树叶变成大海不是指忍耐。忍耐就意味着,实打实地受到别人的伤害,这才需要忍耐。可温老先生所指的转化,是一种‘化劲’。树叶的形体太实,不如大海虚妄一些。以虚接实,才会更好地看清局势。朋友变对手,对手变朋友。”
“温老先生对我说,树叶上除了水滴和虫子卵,就不会再有别的东西了。可是,大海不同。除了有水滴,还有暗礁,有断崖,有生存其中的万般生物,有满载希望的突突货轮,相较大海的波澜壮阔,树叶实在是很可怜。”
“人可以做一个没用的人,但绝对不要做一个可怜人。可怜人,就是无限放大水滴的作用,并且一讲话就会暴露真实意图的人,在商场上这是大忌。以前我不懂这些,是温老先生教我的。”
安金义不懂伺叙白为什么对自己讲这些。
“我说错什么话了吗?”
“嗯。金义,你本该是大海的,伺家的一切我都会和你共享,可你为什么要像一片树叶一样,揪着一滴水不放呢?而且,居然蠢到说那种话。当时你问我,是不是怕你会刺激到月盈,其实就已经暴露了自己的真实意图。因为,你就是来刺激她的。太蠢了,真的。”
安金义顿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她生怕自己再说出什么大实话,到时候又被伺叙白点出来。
只能乖顺地靠在他的怀里。
伺叙白继续说道:“我确实很喜欢你身上的江湖气,不过,你应该很清楚我不喜欢蠢人。尤其是,自作聪明的蠢人。无论是出现的时机还是地点,哪怕你的言辞再激烈亦或是再无辜,该暴露的都已经暴露了。何必呢?你已经是伺太太了。”
安金义书是没读多少,不过却是个脑筋转得很快的人。
她立即转移话题道:“温老先生真的很厉害,如果不是你教我,我都不懂这些。”
其实伺叙白是很感激温老先生的,他感叹道:“温老先生叱咤商场多年,见惯了大风大浪的,有时候只是教给别人只言片语,就足以受用终生。”
安金义对伺叙白嗔怪道:“更何况,他还把自己的掌上明珠托付给了你,岂止是让你受用终生呢。”
伺叙白的目光中闪过一抹悲伤之色:“可惜,温月盈不是很喜欢我,她只喜欢她自己。”
安金义摸了摸他的心口:“哎呀,豪门里养出来的小公主就是这样的,她们那样高贵的人又瞧得起谁呢?更不用说死心塌地去爱一个人了。只有我们这种底层出身的,才会真心相爱。”
她刚说完,伺叙白忽地甩开她的手,从沙发上起身。
安金义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就看到伺舟抱着一团被子走了进来。
仔细一看,被子里裹了个人。
伺叙白走到伺舟面前调侃他:“小少爷,玩得开心吗?”
伺舟不理他,抱着时夏绕过他离开。
安金义的眼中闪过一丝杀机,可算是找到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