虐恋男配(2/2)
再仔细一看,还真是她的东西,一把抓起藏到枕头下,扭身想去看看这人怎么回事,却对上他清醒的目光。
乌骞是被她动作惊醒的,不过亲眼目睹了她慌里慌张藏药盒的所有经过,好奇地看着她:“这到底是什么药,你为什么这么紧张藏起来?”
佑安脸皮发热,只说:“是阿娘给我的。”
乌骞更好奇了:“阿娘给你的?所以为什么要藏起来。”
佑安想推开他,却没推动:“女人家用的东西,你管这么多干什么?”
“是吗?”乌骞把人翻了一个身,抱在怀里,“你是自己说,还是我拿着去问阿娘?”
“别去!”佑安吓得赶紧制止,这要是去问了,不把拓于氏尴尬死!
乌骞其实有了大概的猜测,但是都是夫妻了,他也担心佑安到底哪里不适,于是故意装作坚持的模样,眯起眼睛:“你再不说,我现在就起床去问。”
佑安气得在被子下掐了掐他最软的腰间肉,没奈何,脸捂在他胸口,含含糊糊地把那药的用处说了。
原来,古代女子的月事不如现代女子那么方便,以前佑安在宫里,是有专门制作月事带的宫女定期给她送月事带的,来到草原后,身边侍女虽然也会做,但是随着时间长了,她们带来的东西用得差不多了,月事带的材料就越来越简陋。而草原上的妇女,那条件比魏国平民都差,更别说皇室公主了,所以佑安这两年最困扰的事情就是来月事。
不知道是不是她由奢入俭难,月事一过,她那里总会不适很久,有时候还会长疙瘩。她也找不到原因,不知哪方面没注意到,试了很多方法都不太管用。这次拓于氏和她聊起来,她才知道漠犁妇女大多会遇到这样的困扰,拓于氏手中有药膏可以缓解症状。
说到这,佑安那脸红得,乌骞胸口都感受到烫了。
乌骞没想到是这样,但一想草原这落后的医疗条件,女子月事卫生差也不足为奇了。这么一想,虽然佑安万分害羞,他却心疼起来。
这环境,这年代,女子太不容易了。
“这有什么不好说出口的?你以前用习惯的月事带什么样的?我让去魏国的商队多采购一些。”
佑安不防他会这样自然又认真地和她讨论起这个话题,心底的羞耻感在他的态度下竟也慢慢淡了。
“宫里的布料都是江南进上的,要想采购可能去南边和当地布商做生意更合适。魏国布料种类多,有好有差,我侍女中有个来自南方织造局的绣娘,下次让她给商队讲讲布料的事。”
乌骞当然说好,又感叹:“你的侍女,莫不是个个都有拿手的本事?”
说到身边人,佑安有几分骄傲:“都是我出嫁前向父皇要求的,我说服了他,让我带着精通衣食住行的侍从嫁入漠犁,如此才能加深我们两国关系,真正实现和亲的期望。”
乌骞好奇:“这么多能人,备嫁时间又不长,你们是怎么找来的呢?米娜一看就是生长在边境,吴蕴却又像你们魏国的小姐不像个宫女,还有你说的南方织造局的绣娘,是皇帝从南方为你挑来的?”
佑安说:“吴蕴的确是官家小姐,出身太医世家,但她父亲因陷入宫闱斗争,全家被抄,吴蕴也被罚入宫廷为婢,我备嫁时,父皇按照我的要求,下旨寻找各有才能的女子,吴蕴是通过太医局主动请缨,来我身边的。”
“如果她陪你和亲,留在宫廷会怎么样?”
“终身为婢吧,被罚入内廷的宫女都没有赦免之日的。”
“那米娜呢?你怎么找到这样精通双语又能上马射箭的姑娘?”
“米娜原本是边城一个小军官的女儿,边境苦寒,父母把她嫁给了走南闯北的富商为妾,富商带着她到处做生意,不久后却病死了。家里正妻接手家业后将米娜赶出了家门,正好那时朝廷在找精通漠犁语言的年少女子,无家可归的米娜便自己找到官府报了名。精通漠犁语又有些见识的女孩太难找了,米娜的经历不算好,但名字还是留到了最后。父皇让我挑,我不介意她曾为妾,见了人后更觉得她十分可敬,就留下了。”
剩下的侍女,有的和吴蕴米娜一样,没有退路;有的是朝廷征召,入选后朝廷会恩惠家人;有的本就是宫女,一切听从主子安排。
乌骞听完,发现这些姑娘各有才干,但背后身世却各有坎坷,他拇指轻轻抚着佑安的后背,感慨:“你们这些女子,都是一身本事却没有退路,只能来漠犁搏一搏前途,好在现在也算出头了,未来你想怎么安置她们,需要我帮忙的,都可以与我说。”
他看得清楚,在魏国人眼中,漠犁这地方就跟火坑一样,一旦来了,就是和父母故乡永别,是生是死都再无音讯,被动来的人,没得选择很可怜,主动来的人,别无选择更可怜。哪怕尊贵如佑安,但凡她在宫里有人护着宠着,又怎么会主动和亲。
她和那些侍女们,境遇也无太大差别。
佑安听他感慨此话,心中又酸又软又胀,脸贴在他胸口紧紧抱住了他。
乌骞将人拉出来,摸摸她湿润的眼角,亲了亲:“傻姑娘,藏这么紧不闷得慌?漠犁没有魏国那些规矩,以后你和你的侍女们有多少本事都发挥出来,若她们能帮我建设漠犁,有功的人,和漠犁勇士一样,赏金赏银赏爵位,都可以。”
佑安看着乌骞,伸手摸摸他的脸:“乌骞,我没想过遇见你会这样好。”
乌骞笑起来,眼神一变,坏兮兮地凑到她眼前:“我这样好,你主动亲亲我,像我那样。”
目前为止,让佑安像他那样孟浪主动……那是打死她都干不出来的事。
乌骞被毫不留情地推开了。
等候在帐外的随从侍女们,只听到帐子里大王的哈哈大笑声。
两人起床前谈心许久,起床后,彼此气氛甜得路过的蚂蚁都想凑过来嗅一嗅这里是不是有块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