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代文男配(2/2)
宋文文重新恢复笑容,抽了手帮他把外套扣上,聪明地把热乎乎的栗子放进了他的大口袋里,陆越推车,她跟在他身边,三不五时从他口袋里掏出一颗栗子剥开,你一颗我一颗,一路吃到了出租屋。
年节快到了,大家都开始准备年货,80年代的春节气氛非常浓郁,也是物质不丰富的人们一年中消费最高的时候。
两人收拾完躺在床上时,陆越隔着帘子和宋文文商量起过年的事:“我想找宋老板问问,有没有卖年货的门路,卖些干货炒货也行,我们去批发市场进一些瓜子开心果、糖巧饼干……摆在我们摊上卖。”
宋文文听了微微支起身子:“这些东西很贵的,成本不低。”
万一卖不出去呢。
陆越也想过:“所以最好可以让宋老板牵线,有没有留下过年的老乡愿意和我们一起做这个生意,我们一起去批发市场拿货,这样互相匀一匀,风险就小了。”
这方法听着不错,就像卖衣服一样,大家一起拿货,每个人拿的货不多,但是合在一起就是大单,工厂能给个优惠价格。然后有的衣服这里卖得好,有的衣服那里卖得好,大家匀一匀,也避免了库存积压。
宋文文同意了,第二天就拿了一笔钱交给陆越。
自从那次陆越把最后三块钱交给宋文文后,渐渐就会把攒下的钱都交给她保管,当然他手头也有一部分,只是这部分基本都用来结账进货。
去拿货前,陆越也和宋文文商量了过年的事情:“过年是赚钱的好时候,我们今年先不回去,回头给村里打个电话报个平安,等到过了年天气暖和了,我们攒的钱估摸差不多了,就回家结婚。”
“那我也给我们家置办些年货!”宋文文开开心心地答应了。
第一世那会儿,两个年轻人在工厂打工,苦哈哈的,钱也不多,他们知道自己在村里肯定算私奔了,所以完全没有回去的打算,两个人在异乡互相取暖,在工厂过了第一个年。
后来原主脑子活络想去做生意,开头比工厂上工还要苦,最穷的时候守着一堆货三餐都吃不上,两人咬着牙凭着一口气撑到了生意成功,有了钱。那时候,宋文文已经生下了长女。
一家三口时隔多年这才回了一趟老家,带着孩子见了爷爷奶奶、外公外婆。
这一世,陆越性子更加沉稳,没有年轻人赌气的劲头,也不太在意外人眼光,只觉得钱赚得差不多,事业稳定就可以回去。尤其他没忘记,老家还有个“变数”在呢,他是势必要把人找出来的。
回归回,手里的钱还是要够,过年这个大好的赚钱机会要把握住。
他去找了一趟宋老板,果然在同乡会里找到了志同道合愿意一起做年货生意的朋友。他们几个人和卖服装一样,一起去批发进货,一起分了卖,走的路线也和服装一样,主打薄利多销。
国营厂家属楼的所有居民几乎都熟悉了陆越和宋文文,并且深深感叹这两个外地年轻人真是能吃苦又能动脑筋,天热天冷过年过节,他们总能有新东西拿出来卖,生意还很不错。
陆越的年货摊子很快取代了糖炒栗子,分外火爆,宋文文也把精力放到了这边,有人看衣服才走过去顾一顾服装摊。
他们两个小年轻把国营厂许多人家的新年衣裳、过年炒货、小孩零嘴全都承包了。
卖货一直卖到了年二十七,虽然还有货,陆越却不卖了,收摊,放假过年!
过年年货,宋文文认认真真准备了很多。新衣裳、炒货零嘴都是自家生意,批发价拿的好货;年节的酒菜是她跟着熟悉的小区阿姨一起去菜市场买的,她还学了几道省城过年的大菜,准备做了尝尝。
同乡会也有聚会,一帮背井离乡没有回家团聚的老乡大年初一互相拜年,嘴里祝福着“恭喜发财,财源滚滚,生意兴隆”,好不喜庆热闹。
陆越在批发市场顺便买了一些对联和烟花,和宋文文一起将出租屋布置的红通通、热热闹闹的,大年三十晚上,和邻居家的小孩一起,在院子里放烟花。
陆越点了烟花往回跑,一把抱住捂着耳朵的宋文文,宋文文躲进他怀里,笑看着烟火窜上天,在半空炸开一朵朵金花。
八点多,领居家的电视机传来中央电视台春晚的歌舞声,宋文文难得也像孩子一样,拉着陆越跟着孩子们跑到邻居家,趴在窗口看电视里的春晚节目。
“等我们有钱了,也要买个电视机!”看了许久,时间不早两人回家,宋文文意犹未尽。
“嗯,要买个房子,再买个冰箱洗衣机电视机,城里姑娘结婚都有这些。”
宋文文满怀憧憬地抱紧了陆越的手臂,望着远处仍在炸开烟火的夜空:“嗯,我们都会有的!”
回家后,宋文文煮了一人一碗汤圆,是他们下午包的。又白又胖的糯米团子,和酒酿一起浮在乳白的汤里,咬一口,甜滋滋的芝麻馅就自动流下来……
除夕夜,说是要守夜,但是大家都睡得早,很少能熬到那个点。吃了汤圆,聊了会儿天,人就开始困了。
宋文文原本坐在陆越的床上,犯了困就直接躺下了。
陆越锁好了门窗回来,一见,凑过去叫她:“这就睡着了?”
宋文文抱住他伸过来抱她的手臂,眼神清醒,对他撒娇:“今天过年呢……想睡这~”
陆越手一顿,顺着她的手躺下,将被子严实裹好了,侧身与她面面相对,眼眸微深,调笑:“预谋多久了?”
宋文文不答,嬉笑着抱紧了他的腰,靠进他怀里:“好暖和,比热水袋还暖。”
陆越哀叹,顺手抱紧了她:“你是考验我呢?还是信任我?”
宋文文嘿嘿笑着:“信任你呀。”
陆越一顿,还没说什么突然想起,这人三天前刚来例假,的确是可以分外信任他呢。想到这,顿觉这人是故意折磨他,拿他当人形热水袋的,狠狠磨牙,抓着人肩膀低头咬了下去。
“唔……”宋文文唇上一痛,推着他胸口想张嘴呼吸,却被人趁虚而入。
屋顶烟花还在一声一声绽放,屋内一片暖香,新年的气氛充满了整座城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