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第 35 章(2/2)
答非所问。但滕越却见小家伙把这话在嘴里念叨了两遍,又问,“太婆婆再说一句。”
老人家想了想,又道一句,“桂枝甘温,助阳通脉。”
这句话说完,小玲琅也在嘴里念叨了几遍,接着,滕越见她忽的跳了一下,大声问太婆婆。
“所以这个大字,是‘温’对不对?”
她问过去,白发苍苍的老人家笑呵呵地点头。
滕越见小玲琅也笑了起来,反复地念着这个“温”字,就这样把这个字记了下来,又在小小的桌案上来回抄写记忆。
滕越不由地走了过去,他蹲下身来惊讶地问玲琅。
“平日里,都是这样识字的吗?”
小玲琅见是旁人家的姑父来了,并不怎么想搭理,只点了点头。
滕越又问,“玲琅这么想读书,姑姑没有送玲琅去正经读书吗?”
玲琅听了这话,才道了一句,“有。姑姑有给玲琅找私塾。”
但她说到这个,小嘴巴轻轻撇了一下,“但玲琅在私塾和臭男孩打架了,玲琅打不过他们,但不能再上学了。”
滕越惊讶。
他不知道邓如蕴先前怎么把玲琅送去了杂乱的私塾里,但突然想起了他第一次见玲琅的时候,小姑娘脸上和耳朵上的伤。
所以当时,是这样原因,她才不得不把玲琅带去了滕家的吗?
滕越这会见着小姑娘白皙的耳朵上,还有些未褪的红痕,不由心疼了起来。
“那姑父带你回去,给你找先生正经读书好不好?”
可他这么说,玲琅却摇头。
“姑姑有在给我找新的先生了,过些日,就可以去新先生家里读书了,新先生一次只教一个学生。”
滕越一下就明白了小姑娘所谓的新先生是什么人。
蕴娘是请不起西席吗?只能把仍旧让玲琅与旁人一道,跟同一个先生读书。
那风里来雨里去的,小人儿家怎么受得了?
滕越转身要去找邓如蕴的时候,她正好走了过来。
“将军吃完了?”
滕越没回这个问题,只道,“你出不起束修,怎么不跟我说?玲琅是个小姑娘家,在家单独请西席这种事,不是应该的吗?”
邓如蕴都被他说愣了,缓了一下才道。
“其实玲琅年岁还小,我想着让她随便识几个字,等过两年大些再说不迟。”
但邓如蕴这话说完,却见男人脸色沉了下来。
滕越沉了脸,她又没跟他说实话。
显然她也想让玲琅识字进学,先上了私塾,又找了先生,可她这会当着他的面,却只道玲琅年岁小,过几年再说。
又说假话,又骗他。
滕越听见她这话说完,直接转身把孩子抱了起来。
他抱了玲琅就往外走。
邓如蕴被他吓了一跳,连忙快步跟上,“将军这是做什么?”
滕越却道,“孩子正是读书的年纪,没得只蕴娘你会读书,却不给侄女读。”
他是故意说这话的,也确实说的邓如蕴一时无法回他。
但滕越也确实要把玲琅带走,当天就把孩子带回了滕家,邓如蕴没了办法,也只能跟着他一道回去了。
三人刚到柳明轩门口,就见滕箫正巧过来。
滕箫只见哥哥抱着个长得玲珑俏秀的小娃娃,走过来凑近看。
玲琅倒是不怕人,她不仅不怕人,见滕箫好奇自己,眨巴眨巴大眼睛认出了她的身份。
滕越把她放下,她便正儿八经地跟滕箫行礼。
“箫姑姑。”
这一下别说滕越和滕箫,连邓如蕴也意外这小丫头片子,脑子转得不是一般的快。
滕箫可稀罕坏了,抱了玲琅就不撒手。
玲琅也跟她嬉嬉笑笑,一口一声“箫姑姑”叫得甜。
滕越大手一挥,支了妹妹。
“你先带着玲琅去你的乘风苑吧,我有话要同你嫂子说。”
两人之间气氛不太对劲,滕箫也有所察觉。
她干脆道,“就让玲琅今晚跟我住吧,反正我院子里空的很。”
玲琅倒没什么意见,只眨眨眼看她姑姑。
邓如蕴觉得不太合适,开口想说句不的话,却被旁边的人不善的眼神看了回去。
她只能让秀娘跟着玲琅一道往乘风苑去了。
她们一走,此间只剩下了邓如蕴和滕越。
男人一言不发,只盯着邓如蕴看了两眼,然后转身回了院中房内。
邓如蕴被他看得心虚,但邓如蕴下意识就不想让他,过度关注她自己家中的事,尤其昨晚秀娘说了那话之后......
她有些不知怎么办地也跟了他进了房里。
男人已经喝了半碗冷茶下肚,见妻子进来却不说话,他无奈只能先开了口。
他沉了口气,道。
“我今早接到了母亲的家书,母亲让我督促小妹去学堂。但小妹的性子你也知道,旁人家的学堂上得她浑身难受。但读书知礼,女子也该读书,她也不能就此荒废了学业。”
他看向邓如蕴道,“我想着读书在哪里读都一样,干脆就在咱们家中请了西席先生吧,让箫姐儿和玲琅一道进学。”
他说完,问了她,“这般行吗?”
邓如蕴先见他就这么把玲琅抱回了家,要给玲琅单独请先生读书,这实在是不好。可这回听见他这么一说,她回过了神来。
原来他本就接了林老夫人的家书,有了给滕箫在家请先生的打算了。
而玲琅跟着,也只是顺带而为而已。
邓如蕴这么一想,今日涓姨说的话又从耳边冒了出来。
就如同他送去城东小院的茶叶,让玲琅读书这事,也只是他顺手相帮而已。
只要他不是喜欢她就行,他和她的关系,不该有那些超出的意涵......
这么一琢磨,邓如蕴小小松了口气,再见滕越这沉沉的脸色,还生出了几分不好意思来。
她先给他倒了碗茶,反正他也喜欢喝冷茶,她便顺手给他倒了,递在他手边。
然后又顺着他的好意点了点头,慢吞吞道。
“这样也行,我看行。”
滕越差点被她这模样气笑了。
但他忍着没笑,仍旧冷着一张脸盯着她看。
邓如蕴被这人盯得发慌,好像他眼里含着箭,要往她身上射过来一样。
她只能又扯了旁的话来。
“将军昨晚是不是奔波了一夜,先把衣裳换了吧。”
她这话没说错,滕越浑身皆是跑马的尘土,也确实该换衣裳了。
他站起了身来往衣架处走去。
邓如蕴先前没怎么给他换过衣裳,都是他自己来,但这次,她不等他动手,就上前亲自帮他把衣裳换了。
他倒是也没拒绝,顺着她的意思伸了手。只是他身量太高了,邓如蕴踮着脚才帮他把衣衫换好。
可衣裳都给他换了,他还是一言不发的,好像她欠了他多少钱似得。
邓如蕴可不怎么会伺候人,见她都这样了,他还不说话,也懒得上赶着。
心道不说就不说吧,反正他不高兴了,晚上兴许不在柳明轩住。他去外院住,让她一个人睡安稳觉,不是更自在?
邓如蕴觉得这还挺好,谁知晚间吃过饭,他并没有去外院的意思,反而早早在房中洗漱一番上了床开始看书。
邓如蕴心想看吧看吧,以他今日生的这些气,晚上肯定不会再扯着她睡了,也算是自在。
可等她也洗漱好上了床去,男人却把书一合,吹掉了帐边的灯,一把将她拉进了怀里。
邓如蕴愣了一愣,不都不和她说话了吗?怎么抱她睡觉这事,还得例行?
但她这念头刚闪完,只见男人直接脱了身上的薄衫扔去了一边。
邓如蕴的脑袋空了,眼见着自己的衣衫也飞没了影,还是没想明白,今天的事情是怎么转到了这个地方来的。
可他今天的气性确实不小,气性把耐性都烧没了,他手下只在她腰间的伤处轻轻摩挲了两下,便顺着纤软的线直接滑到了密丛之间。
常年握兵刀的粗粝手指游走在了河川谷地的瞬间,邓如蕴便觉自己双脚被鬼一下捉住了。
她连忙挣扎着想要躲开,但捉住她脚的鬼却半分都不松开那游走的手。
他只拖着她从那河川谷地一路向下,只不过几息的工夫,直接将她拖进了一片瘫软的水中。而男人再没有多余的话,就这么单刀入了境内。
邓如蕴身形都颤了一颤,他就这么看着她,一阵急一阵缓,一阵轻一阵重,像是帐子里起了闪电,只将她击得七荤八素。
邓如蕴不想让他看,只想要把脸侧开去,可他非要看,每一下都要将她的表情看得一清二楚。
他把枕头垫在她身后,就这么让她半坐着无处可躲,动作一丝不停,他看着她要撑不住了,颤眸里透出三分求饶的时候,他才拨了拨她黏在额角的碎发,替她挽在耳后。
这个一晚上都不曾说话的人,在这个时候,才低粝着嗓音哼笑着道了一句。
“蕴娘以后要记得,多说实话,少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