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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第 49 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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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第49章

这场对鞑靼的作战,滕越本不在前线,但都司眼见宁夏没几个可用之人,又把他调了回去。他带兵这么一去,竟还立了个小功回来。

消息传到滕家,也传到了柳明轩中。

整个柳明轩无不喜气洋洋,连秀娘都在旁边道,“将军可真成!在关外和鞑子作战,听说都是九死一生,将军却在鞑子身上大大小小立了不少功,这次才去了几日,竟又得了喜报!难不成,将军是关公转世?!”

邓如蕴要被她说得笑了。

可关公只有一人,这世上的将领却有千千万万。

她眼前蓦然划过了他衣衫褪去的模样。他身形挺拔强健,他臂膀起伏有力,他胸前如百炼的铁甲一般坚硬,将她圈在怀里的时候,她根本推不动他一丝一毫。

然而这样的坚实如堡垒的身躯,却遍布着大大小小数不清的伤痕,有些老旧结疤只留下一道残痕;有些却还是刚长出的血肉,新红颜色还未褪去;有些长长短短都是皮肉之伤,有些却深深横亘,兴许之差分毫就在当初险些要了性命......

他是年纪轻轻就立功无数,步步升迁,可这样的功劳与升迁,是多少次在鬼门关前以命相搏得到的。

这一次他也立了功,是不是其实,又在身上重重添了一伤呢?

邓如蕴想着,不由就回到跨院收拢起成药来。

秀娘跟在她身后,“姑娘怎么这会儿收拾起药来了?将军立功凯旋,府里要办喜宴给将军接风,正忙着呢,您倒是还没忘了制药。”

秀娘这么一说,邓如蕴便道,“我不是来制药的,我是......”

这话突然被她顿在了口中,没有说下去,她看着自己手里收拢起来的各类药散膏露,无一不是疗伤愈疤的作用。

她这是在给他准备万一受伤用的药。

可在这一瞬,混杂刺鼻的药气往她鼻官里冲了进来,她瞬间清醒了几分。

他立功是喜事,就算是万一受了伤,也不该由她如此上心。

念头一起,她站在林林总总的疗伤药前停了一停。

药瓶被她刚捧在手里,都摇头晃脑地不明所以地看着她,明明这些药瓶没有一个真的长了眼睛,但邓如蕴却像是确实被看到了一般。

她错乱了一下,抿了唇,把这些药又都放回了原处。

“姑娘刚才说什么?”秀娘还在问她。

她说没事,“我就是突然想起这里还有许多药,都放在这也没什么用,拿去玉蕴堂卖了去吧。”

秀娘应了一声。

邓如蕴没在跨院继续停留,回了房里。

滕越还有两日才得回,但玉蕴堂那边传来了消息,说是衙门已经把用反药陷害玉蕴堂的案子审完了。

昨儿下晌,秦掌柜来告诉了她,说这些人果是有人指使,“夫人猜是谁?”

邓如蕴根本不用猜,“老万和吧。”

秦掌柜连连点头,“夫人说的正是。那老万和先前就要强买咱们的铺子,还放了那般大话,但隔了些日子没动静,我还以为这事过去了,没想到在这儿等着咱们!”

他说这几个闹事的人遭不住一顿板子,就把有人花钱买他们闹腾的事实都招了,衙门照着他们说得搜了两日,这人就被他们找了出来,不巧正是老万和二掌柜的侄子。

老万和二掌柜的侄子与玉蕴堂无冤无仇,官府直接把老万和的二掌柜拿了来。

这二掌柜倒是个厉害角色,一番拷问竟然咬死说只是自己的主意,和老万和东家没关系。

老万和的东家也佯装被此人所害,要将这二掌柜告上衙门。

“......事情都推到了这二掌柜身上,此人被下了大狱,打板子流放少不了。倒是老万和勉强算是保全了下来。”

邓如蕴不算太意外,老万和也是西安府里的老字号了,自然有着盘根错节的关系与势力,怎么可能凭着这么一桩事,就把老万和整个打垮。

不过这事一出,老万和少了中流砥柱,少不得要些日子才能缓过气来。

但邓如蕴更好奇内里的原因,“玉蕴堂只是个刚开业的小铺子,怎么就招惹了他们?这事可有缘由?”

秦掌柜却摇头,“那二掌柜说是眼红我们生意,仅此而已。”

邓如蕴想了想,觉得这案子这么一闹,玉蕴堂的名声也算是打出去了,还有一位白六爷罩着,估计一时半会没人敢再招惹上门。

至于到底是何原因招惹了这些鬼祟,只能后面再看了。

她倒是问了秦掌柜一句,“诊金你给白六爷了吗?”

滕越要回来,邓如蕴不太好出门去,她还是让秦掌柜去了阳绣坊白家宅邸。

可秦掌柜却道没有,“我往白家去了两回,白家可是门庭若市,有递帖子求见的,也有送请柬请六爷赴宴的,还有姻亲派了人来帮六爷打点宅院的,我实在见不到六爷的人影。想说把诊金由门房交给六爷,但门房瞧着这点钱只当我是要饭的,钱不要就算了,还赏了我些。”

秦掌柜好笑摇头,邓如蕴则挑眉惊讶了一阵。

她原觉得凤翔白氏和大长公主确实门庭高贵,但没想到高贵到连秦掌柜都见不到人的程度。

邓如蕴觉得自己也未必能进得去,但还是叫了秦掌柜把诊金留下来。

“先放我这儿吧。”

......

邓如蕴生在普通制药人家,亏得父亲生意做得好,也才跟着过了几日富贵日子,但和这些名门贵族、宗室贵勋相比,实在连提鞋的资格都不够。

就像是滕家,也算的有些底子的行伍人家,祖上四代在军中领兵打仗,到了滕越父亲这一代熬出了些头来,却不想遇到了小人。

那小人巴结着上面的高官权臣,就这么仗着势,就将滕家死死地压在了

原本世上就有攀炎附势之风,如今新皇登基,他年虽小,又于朝政毫无兴致,纵着身边的大太监,只几年的工夫就独揽大权。

民间流传上说京城有两位皇帝,一位坐皇帝,一位立皇帝,坐着的是真皇帝,却年幼享乐不当政,站着的反而是更真的皇帝,权倾天下,呼风唤雨。

这位九千岁立皇帝正值春秋,还不知要掌权多少年,他又是最喜欢一样,把整个朝野都席卷了来。

朝中不服气的文武百官也有不少,可什么人能把这位大太监拉下马、一正朝野风气呢?

邓如蕴不知道,她帮着林老夫人在府中打点了两日,滕越就要回府了。

他是立功回西安的,都司的人早早就派了兵往城门口迎接他凯旋,而滕府中,则办了接风喜宴,遍请亲友近邻前来,各家也都愿意沾这喜气,一早就来了不少人。

这样的喜事杨二夫人不可能不到,她甚至把小女儿杨尤绫都带了过来。

邓如蕴许久不见杨尤绫了,这位杨二姑娘先前犯癔症在西安府里丢了大脸,小半年没敢出门,显然杨二夫人想让她慢慢恢复过来,给她穿了件崭新的正红色绣金丝团花的袄裙,带着她见了人。

众人看在杨家的面子上,自是没人提一句杨尤绫的事,不过姑娘们也不怎么同她耍玩也就是了。

反正这和邓如蕴没什么关系,她倒是见着黄三夫人,带着女儿黄雨黛也过来了。

这位黄五姑娘黄雨黛性子甚是开朗,同不少贵女都交好。

这会众人都等在通往滕府大门前的垂花门口,只等着滕越到了,众人不管男女老少,都前往外院去迎接他,沾沾他身上这大喜之气。

此刻邓如蕴吩咐过了下人,只等将军回来就开宴,她一转头就见着黄雨黛同几个小姑娘在小声说话。

“......白家现在人多得不行,这些人也真是的,他们就不想着这么蜂拥而上,白六爷也得能见得过来呀?真是的,他们不会是跟六爷有仇吧,扰得他连清静都没了。”

几个姑娘都在旁笑,有人忽的道了一句。

“五妹妹怎么还叫白六爷这么生疏的称谓,我可听说你们黄家和凤翔白家近来结亲了,既是姻亲,该开口叫白六哥才对吧?是不是黄家和白家,还准备亲上加亲呀?”

这位姑娘说着,就朝着黄雨黛看了过来,黄雨黛的脸色刷得一下就红了,她说别胡说,“大长公主殿下是什么样的眼光,京中那么多高门,怎么能看得上我们黄家,除非我祖父或者我爹也能打仗立功,还得立个大功。”

众人听着都笑了起来,有人却说不一定,“反正白六爷都来西安了,说不准亲事就在西安定下呢。”

几人说说笑笑,邓如蕴却见一抹正红色的衣裙,在旁边的树丛后闪了一下。

她眨眨眼睛看过去,看到了双手扯着帕子的杨尤绫,而杨尤绫身后正站着杨二夫人。

那几位姑娘往一旁走去了,杨尤绫立时拉了杨二夫人的袖子,“娘,白六哥都来了西安好久了,才刚现身,他会不会听说我之前的丑事了?你往白家递帖子了吗?他愿意见我们吗?”

杨二夫人让她别急,“你也听见了,眼下要见他的人多了,他总得有空不是?过些日子吧,过些日子娘再给你递一次。不过娘觉得方才那黄五丫头说得也是,大长公主殿下眼光可太高了。”

杨尤绫却道不一样,“我跟六哥从前是见过的,自是比旁人多些情谊,娘再去给我递帖子!”

杨二夫人只怕女儿当着这么多人再犯了病,赶紧说好,“你先别急,娘自会带着你去见的,放心吧!”

她这般说,邓如蕴才见树丛后面,杨尤绫瘦削到发尖的脸上,急厉之气消减了几分。

正这时,外面有人忽得高呼了一声。

“将军要到了!”

随着这一声喊,邓如蕴只见林老夫人连忙让人打开了门,让丫鬟小厮在前引路,引着众人都往外院而去。

林老夫人经过多次,安排的有条不紊,但邓如蕴从前在大街上,和那些城中人一道见过他胜仗归来许多次,可在他的家里作为他的亲眷却是第一次。

不过今日这么多人,邓如蕴并不是什么重要的人,有林老夫人这个做母亲的在前面,退在旁边倒也没什么关系。

这一点上,她总是拎得清自己的位置的。

她就站在了人群二三排靠边的位置,只是不想她刚站定,杨二夫人竟挤到了她身边来。

她见她站的这般靠边,呦了一声。

“你倒是有自知之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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