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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章 第 76 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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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章第76章

房中的灯火亮如白昼,几乎将男人眼底泛出的赤红血丝都照了出来。

被他强行压下的酒气,在压制的边缘不断翻涌出来,好似怒涛汹涌着男人,他咬牙盯着她,几乎要一口将她强吞入腹中。

邓如蕴向他看去,心下震颤。

而男人看着她的眼睛,这一刻忽然想到了什么。

“蕴娘,你告诉我,是不是娘让你这样做的?”

他一下问了过来,房中通明的灯火被窗外挤进的风吹到,颤颤地齐齐摇晃起来。

邓如蕴立时开了口。

“不是。”

他直看过来,她却不敢让他再猜再问下去,她说不是,全都不是。

“老夫人同此没有关系,而将军你,”她微顿,只一息,又继续道,“说句不好听的,将军你也太自作多情了,我是对将军有些情意。到底一日夫妻百日恩,总是有些情意的......”

邓如蕴在袖子里面捏住了自己的手,她把否认的话说了出来,听见男人哼声一笑。

他的笑声里满是不信,问她。

“总有些情意?但都不如你对你所谓的那个人的情意,是不是?”

滕越见她到了此时此刻还在嘴硬,他问了她,她就点头。

她还说是,“将军是将军,他是他,将军怎么能把自己当做他?”

“所以,确实是我自作多情?”他咬牙又问。

她还点头,还敢向他看过来。

“将军何必,非要让我说伤你的话呢?”

“好好好,”滕越总算知道还有什么人比鞑子更难缠了,他道,“你不用说了,蕴娘你什么都不用说了。”

他将她再次抱了起来,两步到了床边,直接将她扔进被褥中,径直压了过来。

她惊得睁大了眼睛,滕越却道。

“一日夫妻都有百日的恩情,那若是你我有个孩子呢?我不管那人是不是我,我只管你我若有孩子,照着你的说法,你是不是对我有些浓重情意了?!”

他话音未落,人就已经紧压到了她耳边。

邓如蕴大惊,他却用牙齿咬磨到她的耳垂,又自她耳下一路掠到颈边。

被他压制的酒气此刻全然翻涌了出来,邓如蕴整个人如同被他轻而易举地攥在掌心指缝里,他带着无奈恼怒地要把她全然拆散入腹。

邓如蕴的心都要跳出来了,她急着大力推他拍他。

“你别这样,你别闹,别闹!”

可她的气力在他面前根本算不了什么,他只轻咬在她颈边最敏感的地方,牙尖磨到她身上几乎颤栗起来,他才问,“那你如实告诉我,你这些年喜欢的,到底是不是我?!”

邓如蕴无法如实回答。

滕越只见她到了这般时候,还不肯吐露一句,直把他恨得牙痒。

“你是觉得,我不会让人回金州取那箭来?!”

她闻言却硬声道,“将军去取吧。不是就不是,取回来了也不是!”

她一口的牙尖嘴硬,有那么一瞬间,滕越要被她唬住了。

可这骗子的话不能信,一个字都不能信。

滕越直接往外叫了人,待人到门外直接吩咐过去。

“找人回趟金州,去夫人的娘家老宅,把一篓装满箭矢的箭篓给我拿过来!明早开了城门就去,快去快回!”

他让人去金州取箭,他要切切实实地看到证据。

邓如蕴闻言脸都凉了。

而滕越在她脸上看到了这一丝的怔忪,如同坚冰上裂开的一丝裂纹,他只觉自己所想就是对的。

她的话果然不能信,一个字都不能信!

他被她气到心口发慌,只是看着她怔怔神色里的眼睛,看到她眼眸中暗含的无措与慌乱,滕越忽的又回想到了,被她打岔、被她挑起火气之前的那个问题。

男人微顿。

这一次,他没再强压着她咬她,在房中无影的通明灯火下,他慢慢松开了她,把人又抱了起来。

她耳垂脖颈被他弄到发红,但硬气的嘴巴和眼睛,更透着些连他也无法一眼看穿的复杂情绪。

滕越把被她挑起来的怒气摁了下来,他用手轻搓她的肩背。

“蕴娘......”

她不回应,不理他,只抿着嘴别开头。

滕越想到自己三番两次跟她说,她但凡有任何难处,有任何事情,都要第一个告诉他。

可他说了,她也答应了,但却左耳进右耳出,一个字都没有记上心头。

这是为什么呢?

是他令她无法相信,还是根本就是另有原因?

滕越不再吓唬她,手落在她腰间,又轻轻捏了捏,将她轻柔抱着揽在怀中。

帐纱被两人方才一通大动,落下半边,影影绰绰地遮住房中过亮的灯火,于阴影中在床边投下片刻安宁。

男人一时没再开口,邓如蕴亦不出声,只感到他圈着她又抓了她的手,握在手心里。

窗边的风又把高亮的烛火吹晃几分,床边轻纱浮动。

他低头,一如他最习惯地那样,用鼻尖一下一下地蹭在她脸颊。

“蕴娘......”

他又叫了她。

邓如蕴不知道自己到底还能他急缓交替的攻势下,抵抗多久。

而他突然问了句。

“你告诉我,是不是从一开始我们成婚,娘就同你说定了什么事情?比如......”

他微顿,抱着她的手臂更紧了紧。

“比如,她并不是让你,真的嫁给我?”

话音落地,邓如蕴愕然,心头停跳了一拍。

*

河南。

沈修扮成陕西来的过路商贩,粘了满脸的胡须,魏嬷嬷没认出来,只当他是个老乡。沈修花了点钱给魏嬷嬷小施恩惠帮了些忙。

魏嬷嬷在此举目无亲,见这位老乡如此,少不得亲近起来。

沈修但见魏嬷嬷带着霞姐在此看病半年,霞姐的病没能看好不说,似乎还更重了些。魏嬷嬷的钱都花得差不多了,还借了她些,魏嬷嬷眼泪都快流了下来。

这会沈修还在饭馆里请魏嬷嬷吃了顿饭,道是自己就要回老家了,临行辞别,这辞别饭少不得喝点酒。

半壶酒下去,魏嬷嬷醉意上头,沈修绕着圈子问了两句,就听见她开了口。

“......我们这些不然我如何能寻到这等地方,给女儿看病?那都是侯府的贵女给我的点拨。但贵女到底是没进门的贵女,还不是我自家的主子,不然,说不定能给我指路到京城去,那霞姐儿就不会被耽搁,总也不好,反而病得更重了......”

沈修闻言眨了眨眼睛,“还没进门的贵女?”

他问,“我去岁也在西安府做了几月生意,怎么听说您家滕将军已经娶了妻?既如此,还有什么未过门的贵女?”

滕家只有滕越一个男人,要娶妻的只有他没有旁人。沈修假意疑惑地问去魏嬷嬷,只听魏嬷嬷醉醺醺地哼笑一声道。

“这宅门里的细碎隐情,你如何晓得?”

沈修给她又续了半杯酒,“那老婶子跟我说说?我年轻做生意也没人领路,同高门打交道,心里总没谱。这些内里的事,旁人怎么肯告诉咱们,还是婶子多跟我说两句,让我也晓得这里面的道道?”

他把斟好的酒,双手敬到魏嬷嬷脸前。

魏嬷嬷本就喜欢这老乡,还想着他不嫌弃霞姐,说不定能同女儿有缘分,眼下见他这般说,对自己这老嬷嬷如此看重,不由就开了口。

她虽醉了,却还不忘叮嘱沈修。

“这事可是我家的密事,出我的口,入你的耳,你可莫要同旁人提及,尤其不要同滕家的人说。”

沈修闻言连连点头,“您说,我绝不告诉旁人。”

他做了保证,魏嬷嬷又啄了一口酒,她把声音压了又压,开了口。

“我们家将军哪里娶了什么妻?左不过就是老夫人,花钱给他找个乡下女子,给他挡灾罢了。”

她嗤笑道,“那邓氏女是同老夫人签了契约进门的,是契妻,最不值钱的契妻。给她几个钱,就让她进了门来,等到我家将军安稳了,立功升迁了,那是要正经再娶高门贵女做正头妻子的,那乡下女么,再给她几个钱,把她远远地赶走就行了!还真当她是将军夫人了?”

魏嬷嬷醉醺醺地把话一口全都说了。

沈修把这话听进了耳中,惊得顿在了原地。

夫人真是同老夫人商定了条件进门的。

她并非是真的嫁给了将军,只是老夫人给将军找来的契妻!

沈修惊愕,几息之后才堪堪回了神来。

而魏嬷嬷醉的更厉害了,心里没了旁的事情,只有心自己的女儿。

“......都看了半年病了,怎么还不好?照理说,这是四姑娘指点的大夫,说是太医的师弟,一样的医术,最贵重的金丹,合该好转才是,怎么钱都花了,越发不好了?难不成孩子先前真被我耽搁了?”

她苦恼惆怅,沈修被她念叨地回神看了她一眼。

他已经准备返回宁夏了,不过闻言倒是同魏嬷嬷多说了两句。

“老婶子,咱们都不是本地人,千里遥远地来这外地求医,还是当点心的好。如今这世道,万事都说不好,贵人指路也未必就确保万全,这医馆、这大夫、这金丹,同京城里的是不是一样,您还是留个心求证的好,哪怕是往京城求证一趟,也未必不值得......”

这话仿若迷雾里吹进来的一阵细风,虽没立刻把雾吹散,但清清凉凉地吹在魏嬷嬷脸前,她不由地恍惚了起来。

只是酒意尚且盘旋头中,待半晌,她酒的慢慢醒了些许,忽觉“老乡”这话颇有几分道理。

进京求证吗?

但她再朝着桌边的人看去,只见人不知何时,早就走没影了。

*

宁夏城,滕府。

滕越朝着邓如蕴问了过来。

“蕴娘你告诉我,是不是从一开始我们成婚,娘就同你说定了什么事情?比如,她并不是让你,真的嫁给我?”

他一下问到了这个地方,邓如蕴通身都紧绷了起来。

老夫人想让她在他眼前,做个不起眼的“妻子”,等到了时间,就顺利和离不再牵连,却不曾想,他偏偏对她上了几分心,看上了她这个他不该留意的人;

老夫人只能及时挽救局面,愿意把钱都给她付清,只让她早些离开滕家也离开他,可他分明应了走了,却还是突然回马,把她弄到了宁夏来;

而老夫人最后的意思,至少不能让他知道契约之事,不然怕他不肯再答应之后迎娶贵女,可此时此刻,他只抓到些蛛丝马迹,就一口猜到了原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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