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忙音(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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忙音

云州市医院特需病房内。

央仪用冷水洗完脸才察觉到自己一直处于紧张状态的手部肌肉没那么僵了。

她缓慢活动了会手指。

不久前,她打通方尖儿的电话。

得知奶奶的状况,方尖儿立马放下所有事,把机票改签到第二天……不,确切来说已经是今天了。

央仪看了看墙上的挂钟,四点五十九分。

方尖儿这会儿应该在去机场的路上,搭乘最早一班飞机,于上午前抵达云州市医院。

电话里,她千恩万谢,眼泪扑簌簌流,说着如果不是她多待几天真不知道要出什么事来。

央仪握着奶奶的手。

那会儿尚未安全抵达市区医院,她心里远没有如今这么定。但安慰的话仍然要说,只好搜肠刮肚。

来回的车轱辘话中,她甚至不敢和方尖儿说路上仍有发生危险的可能。

握着的手紧了又紧,弄得自己心力交瘁。

等真正抵达,看到另一支医护团队在顶楼停机坪等着时,她已经将近虚脱。

松开手,整个人都变得绵软无力,胃也开始痉挛起来。

或许是孟鹤鸣的安排,特需这层也有属于她的房间。

洗过脸出来,房间里立了个人。

央仪当然认得他,是孟鹤鸣的生活助理。

那人送来干净的衣物,跟她说:“这是孟总交代好的,如果您还需要别的,尽管给我讲。”

又是摔跤又是汗,身上的衣服狼狈极了。刚才在镜子里已经目睹过自己的“风采”,央仪没推辞,说了声谢谢。

助理转身离开,走到门口脚步又停了下来。

“那个,央小姐。”

“什么?”央仪擡眸。

“这个点商场都关门了,东西都是找柜姐临时送的,如果有什么不合适。您多担待。”

她不是挑剔的人,摇了摇头:“不会。”

等助理离开后,她打开袋子。

里面备的东西很齐,齐到打开的一瞬间她有些不好意思。男人的手仿佛丈量她的尺,他碰过的地方都了如指掌,那些尺寸合适得仿佛她亲自选购。

连款式……都与她平时喜欢的差不太多。

不知该说是他描述太细致,还是柜姐与她品味一致。央仪对着镜子默了会,细细换下今晚的狼狈。

手里的毛巾是柔软的,送来的衣服也是柔软的,带着烘洗过后浅淡的木质香调,一切都让她回到了舒适的那个世界。的膝盖。

或许只是巧合,孟鹤鸣不会知道她摔破了腿。

她也是在刚刚脱掉裤子后才知道,腿上破了很大一块皮,等注意力彻底回到自己身上,才后知后觉感受到火辣辣的疼。除了皮肤上的疼,胃痉挛仍在持续。

她换好衣服,手掌按在两肋之间,从病房里出来。

助理等在外面,在和医生说话。

央仪深吸一口气,问:“刚送来的老太太怎么样了?”

“那边您放心,有人守着。”助理说着回头,向她引荐,“这位医生是来帮您检查的。”

“我?”

央仪面露诧异,她以为这间病房只是暂时提供给她换衣服修整用的。

见她疑惑,助理道:“孟总说您可能有外伤,要照顾着点。”

裙下,两条膝盖确实疼。

她抿了下唇:“他怎么知道?”

助理也无从推断,想了想原话:“孟总只是说可能。”

好吧。

心口爬过异样的感觉。

她点头:“……那上个药就行了吧。”

那人却跟他老板一样固执,坚持道:“这要医生看看再说,您先请,我在外边等着。”

好在真的只是外伤。

伤口很好清理,没有扎着木刺。

医生很细心地给她消了毒,她手法很轻,看起来很耐心、很好说话的样子。

央仪忍不住问:“医生,直升机的救援费一趟大概要多少钱?”

这话是替方尖儿问的。

现在闺蜜还没回过神来,等到了医院反应过来,她必然会拜托她问问这件事。

与其问孟鹤鸣,她觉得不如此刻问问旁人。

“这倒是不太清楚。”医生好奇地打量这位病人,身在特需病房、且是由直升机送来的,非富即贵。她猜想对方应该只是好奇,于是说:“这种情况几年都碰不到一次,不过我之前听其他人聊的时候大约听到过点,有按小时计费的,有按公里计费的。”

央仪对这趟飞行的确切里程数没有概念,问:“按小时呢?”

“小时的话,大概一小时五六万吧。”

“单程?”

“往返。”

“……”

那还真是有钱人才用的手段。

这么一趟下来,搭进去一辆经济实用型轿车。

正想着,耳边似乎再次听到螺旋桨的余音。她往窗外望,天已经白了,高楼大厦笼罩在淡淡的晨光里。远远的一个黑点随着飞行越放越大,螺旋桨的风旋在她心口。

医生出去后不久,她听到病房门口传来熟悉的声线。

“怎么样了?”男人的声音依旧那么沉稳。

“那边很稳定,应该没问题。”助理说。

如果在病房门外,一定能看到他锐利的眼。

然而隔着一扇房门,她只听到对方用平和的声音说:“我是说这边。”

“这边……”

助理被那一眼看得心慌,又不太好开口。

心里想,是您交代医生看伤口的时候待远点的,我这什么都不知道呢。

不等助理回答,敲门声已经响起。

他似乎是等不及,但透过磨砂玻璃往外看,只看到男人绅士地立在门边,身影没有一丝焦急。

他问:“方便?”

当然方便。

央仪先他一步拉开门:“你到了?”

“嗯,怎么样?”他边问,视线边上下巡视。

露出的小腿上有擦伤的痕迹,不严重,但在她无瑕的肌肤上还是过于明显。

他只看一眼便克制地收回,问:“上过药了?”

“上过了。”明明伤在自己腿上,她却用安慰的口气,“没事的。”

膝盖有点疼,她没像平时那样坐下,而是斜靠在桌边,手掌搓了搓被空调风吹得有些发凉的胳膊,随后按回肋间。

“还有哪?”他突然问。

央仪没反应过来:“什么还有哪?”

孟鹤鸣道:“消毒水味道很重。”

他说着,视线再度巡视她的全身,最后落在柔软的裙摆上。央仪折服于他的敏锐,欲盖拟彰地说:“医院本来就有消毒水味的,你鼻子这么金贵……”

他深望向她。

那双眼睛里藏着锐气,仿佛让所有都无所遁形,央仪忽得塌下肩:“膝盖上还有一点。”

“一点?”他确认。

央仪换了个词:“不多。”

他的五官偏冷,这个时候尤其显得威压甚重。

“要我检查吗?”

“……”

算了,与其被迫接受检查,不如自己爽快点承认。再说……干嘛害怕啊?凭什么害怕啊?

受了伤委屈才对,怕什么。

央仪低头,手里攥着柔软的布料,徐徐拉高。匀称的双腿在他面前越露越多,慢镜头似的,莫名将看着的人陷入居心叵测的境地。

孟鹤鸣青筋直跳,下意识想叫停。

下一秒,她露出膝盖上显得有些惨的伤口。

“就这么多了。”央仪无辜地说。

他的喉结滚了一下:“痛吗?”

其实挺痛的,尤其是被人加倍关注的时候,但她还是说:“还好。”

松开手指,裙摆自然垂到了小腿下,遮住春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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