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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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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这句话,年若薇有一瞬间语塞。

此时有侍卫端着重新准备好的饭菜前来,年若薇正偷眼观察那冷峻少年,看见侍卫将一碗炸酱面放在他面前那一瞬,他眸中恐惧一闪而逝。

她匆忙将周公公叫到一旁,一问才知道这些年来策凌遭受过不下数百次的暗杀,其中不乏毒杀。

难道他是在担心食物被下毒?

为了验证自己的猜想,她转身回到屋内,当着策凌王子的面,将那碗白米饭扣在一盘京酱肉丝中搅拌,她又夹了好些菜拌在一起,又让人取来两个盘子,将拌饭分成两份。

“策凌王子,奴婢今后与您一道用膳,奴婢愿意用这条命给王子试毒。”

年若薇说着,就端起盘子大快朵颐,吃的津津有味。

待到酒足饭饱之后,她放下空盘子,正要说这些饭菜没问题,倏然腹中传来一阵绞痛。

站在她身侧的周公公满眼惊恐,眼睁睁看着小年糕痛苦的拧巴着发黑的小脸,紧接着呕出一口黑血,顿时吓得尖声唤来隔壁的太医。

年若薇简直无语凝噎,她真没想到重重把守之下连只蚊子都没有的暗室,竟真的能神不知鬼不觉混入毒物。

幸亏太医救治及时,她才勉强拣回一条命来。

“不可能啊!那些菜杂家都亲自尝过,为何杂家安然无恙?”周公公忙不叠开始抱怨起来。

年若薇心中了然,下毒之人定对宫闱内的用膳制度了如指掌,才会故意使用某种不对太监起作用的毒药。

“周公公,今后不必用紫禁城里那套伺候用膳的标准执行,另外不得再用太监试菜,您可立即去挑选些与王子年龄相仿的侍卫来试菜,奴婢觉得更为妥当。”

周公公是个聪慧之人,听到小年糕这番说辞,瞬间也明白了各种蹊跷,赶忙去寻合适的试菜人选。

年若薇稍作休息之后,就回到暗室内伺候。

见到方才那愚蠢的奴婢竟或活着回来,甚至衣襟前还沾满了方才吐出的漆黑毒血,策凌终于冷笑着放下了手里的医书。

“你是我这辈子见过最愚蠢的东西。”策凌轻嗤道。

“奴婢的命最轻贱,若王子有任何闪失,我们这些奴才都要给您陪葬,若时光倒流,奴婢大抵还会义无反顾去尝毒菜。”

面对策凌的冷嘲热讽,年若薇并不恼怒,而是和颜悦色说道。

此时有侍卫端来一个红泥小火炉,放在通风的门边,另外一个侍卫则端来一个铜炉火锅来。

年若薇当着策凌的面,将新鲜的牛肉和白菜萝卜,肉丸子那些食材统统放进煮沸的铜炉小火锅里涮煮,又放了一些生面当成主食。

随着阵阵馋人香气萦满屋内,年若薇不急不缓将煮熟的肉菜和面条装入海碗中。

此时她取来筷子,边吹热气边慢条斯理吃下了小半碗。

她吃的很慢很慢,甚至张大嘴将碗里的面条统统咬断,一半入腹,一半则留在碗内。

直到她吃完半块萝卜和半个肉丸子之后,她将被她吃剩下一半的面碗,推到了策凌面前。

“王子,面有些烫嘴,您等凉些再用膳。”

见策凌像看傻子似的默然盯着她,年若薇有些不好意思的扯扯嘴角:“太医就在隔壁,奴婢的八字硬的很,奴婢不怕的。”

她嘴上虽如此说,但却心如擂鼓。

策凌冷眼旁观那滑稽的奴婢,心中讥讽,她明明怕死的要命,煞白的嘴唇都在忍不住发抖,却还是耿着脖子吹牛。

“呵...”他忍不住轻声冷笑起来。

年若薇从策凌眼中读出了鄙夷和嗤笑,她并不恼火,且让他嘲笑吧,若他笑完能乖乖用膳,她甚至可以在他面前当个哗众取宠的跳梁小丑,眼下她只想不择手段地活着。可让她失望的是,策凌竟重新拿起了那本残破的医书,对她准备好的食物嗤之以鼻。

年若薇有些垂头丧气的坐到门边。

晚膳之后,她将中午剩下的新鲜食材,再次放到铜炉火锅中沸煮,正是苍山负雪的时节,中午剩下的牛肉片都结满了冰碴儿,她敲的有些费劲。

冷不丁眼前出现一只带着薄茧的宽厚手掌,抓起冻成坨的牛肉片,径直扔进了铜炉火锅内。

她仰头看见策凌不知何时站在她面前,此时竟随意取来一把小竹椅坐在她身侧。

年若薇心中窃喜,面上继续不动声色继续煮面,待到面煮好之后,她如中午那般,将碗中食材挨个尝遍,又将汤碗推到了策凌王子面前。

原以为他不会动筷子,没成想就在她准备将凉透的面收走之时,他竟然伸手拿起了筷子,不急不缓的吃起来。

守在门边的周公公见状,险些喜极而泣,太好了,策凌王子终于肯吃东西了,他们这些奴才不用被赐死了。

年若薇欣喜若狂,她不动声色继续伺候策凌王子用晚膳,直到食材统统被他吃完,她才长舒一口气。

待到那愚蠢的奴婢离开之后,策凌吹熄了烛火,从随身携带的匣子里取出一截熏香,放在门口。

原本在外头值夜的年若薇本在昏昏欲睡,此时鼻息间萦绕一股提神醒脑的浓香,顿时没了睡意。

屋内策凌和衣躺在床榻之上,暗夜中,他取出随身携带,绝不离身的玄色帕子,捂住口鼻,他眸中带着无尽怨毒与杀意。

这些时日,他之所以不吃不喝,只因为他练就了龟息法,不吃不喝十天半个月并不会要命,他的吃穿用度在沿途都被人频繁下毒,那些人已经迫不及待要至他于死地。

他绝不能掉以轻心。

那蠢奴婢的举动,已然引起康熙皇帝派来的那名叫隆科多的厉害侍卫的关注,他只能委曲求全。

还有两日,他宁愿忍着恶心吃旁人的残羹冷炙,也不能让所有人的努力前功尽弃。

第二日清晨,趁着雪停风歇,送亲队伍继续开拔行进。

此时年若薇坐在一辆从表面看平平无奇,内里却由玄铁打造的特殊马车内。

“策凌王子,吃烤栗子吗?”

“不。”

“策凌王子,您吃考橘子吗?”

“不必。”

“策凌王子,您饿不饿,奴婢这准备了荷花酥。”

“....拿来。”

策凌被这聒噪的奴婢吵的不胜其烦,他愤怒的将手里的医书放下,伸手接过那奴婢吃剩下一半的糕点。

只有他吃东西的时候,那奴婢的嘴才能乖乖闭上。

“策凌王子,您有特别喜欢的花鸟虫鱼吗?”

此时年若薇手里拿着针线,膝盖上铺着一件茶白长衫,作为贴身伺候策凌王子的奴婢,她被周公公下令缝补他昨日扯破的衣衫。

听到这个问题,策凌放到嘴边的糕点顿在原地,他擡眸看向铁窗外的天际,幽幽道:“自由翺翔在草原天际的雄鹰。”

年若薇轻声诶了一句,开始缝补衣衫,她边缝补衣衫,边时不时擡眸看顾策凌,他是个安静沉闷的性子,吃完糕点之后,又拿起了他那从不离身的破烂医书。

马车内安静的只剩下年若薇偶尔因为绣错针脚,而轻声抱怨自己的嘟囔声。

也不知过去多久,策凌正在思索如何摆脱这奴婢的纠缠,眼前赫然出现一只带着顶针的瘦削手掌。

“王子您看这雄鹰可合心意?您若觉得这轮廓还行,奴婢午膳之后开始赶制,后日晚膳差不多就能缝制完毕。”

“不错。”

策凌甚至看的有些愣神,自从他在大清沦为质子,吃穿都是嗟来之食,从未有人问过他的意见,问他喜不喜欢,对于这种被人小心翼翼尊重的感觉,他有一瞬间的陌生与错愕。

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酸涩情绪,策凌埋头盯着手中医术继续发呆。

“你会武功内力?”策凌状似随意问道。

年若薇有些懵然,策凌为何忽然问这莫名其妙的问题,于是她据实回答:“奴婢会些自保的三脚猫功夫,只不过内力要从幼年开始苦练,奴婢愚笨,并不精通。”

“好。”

那就好,策凌在心中说道。

午膳之时,年若薇再次端来了铜炉火锅涮羊肉,策凌已然不再抗拒用膳,所有的奴才们悬着的心终于放下。

出了长城之后,送亲队伍已然进入广袤无际的草原。

夜幕低垂之时,队伍在一处浅溪边安营扎寨,策凌的营帐,被安排在离群索居的胡杨林中。

伺候策凌用膳之后,年若薇继续守在外头打瞌睡。

此时策凌吹熄烛火,从匣子里取出一截熏香,他沉吟片刻,竟将那筷子长短的熏香拦腰折断,再次将熏香放在营帐门口。

年若薇本在昏昏沉沉的打瞌睡,此时鼻息间再次传来一阵沁人心脾的异域香气,她顿时精神抖擞,瞪着满是血丝的眼睛,呆呆坐在那。

正在营帐外的隆科多非常不喜欢这种异域的香气,奈何那落魄的质子毛病多,不点那味道冲鼻的熏香,就嚷嚷着睡不着觉。

他也曾警惕的让人去查查那熏香是否有异常,直到太医院多名太医言之凿凿说此香无异,他才就此作罢。

此时那熏香再次袭来,他只能捂着鼻子,急急走到远处避开。

第二日一早,年若薇坐在马车内面容憔悴,眼睛都盈满了疲惫的红血丝。

她游魂似的在缝制那雄鹰,甚至发现眼前的雄鹰竟出现了重影。

走神间,手中绣花针竟刺破她的指尖,力道之大,甚至将她的无无名指腹刺穿。

年若薇顿时疼的惊醒,低头一看,竟发现绣制一半的雄鹰俨然沦为瘆人的血鹰。

“对不起王子,方才奴婢有些走神,待到奴婢缝制好之后,再拿去清洗干净。”

她满眼愧疚看着被自己的血弄脏的外袍。

“没事。”

策凌头都不屑于擡起,只云淡风轻说道。

此时他其实心急如焚,忍不住看向不远处那片萧瑟的白桦林,待跨入那片白桦林之后,草原上将重现一只自由翺翔的血鹰。

马车缓缓驶入一段陡峭的山路,年若薇见策凌在盯着窗外的悬崖峭壁发呆,于是也悄悄将目光投向窗外,竟看见不远处的悬崖之下,有一条浑黄汹涌的长河蜿蜒曲折于群峰间。

“这是乌尔会河,去年这条河被你们大清铁骑的血染红,十万废物,折损过半。”

年若薇:“.....”

“策凌王子,这些话您最好只对奴婢一人说,今后可不能说了,奴婢怕您言多必失,会吃亏。”

年若薇忍不住咬唇提醒道。

“呵,恐怕没机会吃亏了。”策凌将方才打开的西洋怀表重新塞回怀中,语气阴森。

策凌这句话简直莫名其妙,年若薇正要继续追问,倏然传来一阵阵凄厉的箭啸声。

“王子小心!”年若薇下意识飞身挡在策凌身前,将他护在身后。

被那蠢奴婢护在身后,策凌有一瞬间愕然,但很快他就忍不住扯出一丝冷笑。

“蠢东西,该小心的是你!”

他擡手准备掐住那奴婢的细颈将她灭口,可不知为何,他脑海中倏然浮现出方才那奴婢义无反顾护在他身前之时,她脸上那决绝的表情。

他嗤笑一声,改为一记手刀,将那愚蠢的奴婢一掌劈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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