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玄幻魔法 > 雍正试婚宫女(清穿) > 第100章

第100章(2/2)

目录

此时太医和医女掀开明黄的轿帘入内,众人替贵妃娘娘诊过平安脉之后,顿时满眼喜色的匍匐在地。

“恭喜万岁爷,贵妃娘娘有喜了,看脉象已满两个月,八九不离十是个小公主。”

“好!各赏千金!好好好!”

四爷高兴的连连叫好。

年若薇亦是欣喜的抚着尚且平坦的肚子,看到四爷龙颜大悦的连声说了好几个好字,她顿时忍俊不禁。

四爷盼望女儿多年,如今终于得偿所愿了,瞧瞧把他开心的,她许久没见到四爷笑的合不拢嘴了。

太子弘历听到额娘怀了公主,竟然莫名的松了一口气,如今他是太子,额娘若再诞育下皇子,于他来说,并非好事。

他的兄弟越多,他的储君之位就越难守住,他每日枕戈待旦提心吊胆,丝毫不敢松懈半分。

此次雍正爷南巡,御驾在海宁陈家的隅园内驻跸,时隔多年,年若薇再次回到了隅园内。

陈家老太爷和老夫人前几年已仙逝,如今的陈家掌舵人是陈文宴。

陈文宴年纪轻轻却凭着自身的才华横溢和江南第一望族陈家的助力,俨然身居一品内阁大学士的要职。

陈家的当家主母温氏领着一众内眷来给贵妃请安。

当温氏小心翼翼的擡眸看向雍正爷的宠妃年氏之时,忽而震惊的低下头。

只因贵妃年氏的容貌,竟然与祠堂里夫君的发妻生氏极为酷似。

“陈家主母,这是贵妃娘娘赏赐给陈家女眷的宫花与头面首饰,都是紫禁城里内廷的样式,您且收好了。”

“民妇携陈氏三百二十三名内眷,叩谢贵妃隆恩!”

温氏今日穿着从二品的诰命服,不卑不亢的领着一众内眷敬谢贵妃恩赐。

“听闻陈大人前些年诞育了一对龙凤胎,着实可喜可贺,这是本宫让人准备的长命锁,希望孩子们能喜欢。”

“思年,思薇,快些过来叩谢贵妃赏赐。”

温氏朝着跪在后头的一双儿女招招手,示意孩子们上前谢恩。

当听到那一对粉雕玉砌的龙凤胎名讳之时,年若薇脸上的笑容僵了僵。

继而压下心底震惊,她从容不迫的将长命锁亲自挂在了两个孩子的脖颈上。

“贵妃娘娘,主母,家主前来拜见贵妃娘娘。”此时一个小丫鬟施施然入内禀报。

年若薇愣怔片刻,觉得有必要当面感谢陈文宴在紫禁城竖井内拯救她的恩情。

于是让她身边的管事大太监恩普,亲自请陈家家主入内觐见。

厅内的陈家内眷们纷纷跪离,年若薇空暇之时环顾富丽堂皇的大厅,这才发现此刻身处的大厅,竟然是当年她与陈文宴大婚之时的花厅。

她心中不禁感慨岁月无情,如今她和陈文宴都为人父母多年了。

此时陈文宴穿着一身文臣补服,垂着脑袋入内。

二人此刻隔着一道屏风,年若薇看到陈文宴曲膝对她见礼,忙不叠的让恩普将他搀扶起身。

“陈大人不必如此客气,若非大人伸出援手,本宫早就沦为紫禁城水井里一缕冤魂。”

“娘娘无需如此见外,能帮娘娘化险为夷,是微臣和陈家的荣耀。”

“给陈大人赐座。”

“娘娘,微臣有些话,想与娘娘单独说。”

站在贵妃身侧的恩普顿时瞪圆眼睛,后宫嫔妃不得与外男独处,这是不能逾越的铁律。

他当即就清了清嗓子,提醒陈大人不得坏了规矩。

“你们都出去伺候。”年若薇隔着屏风都能隐约看到陈文宴面色凝重,陈文宴素来是个持重凝练之人,想必是遇到了大事。

恩普诶了一声,就领着宫女们到门外伺候。

“恩普,本宫要与陈大人说体己话。”

屋内传来贵妃娘娘不怒自威的警告声,恩普诶了一声,领着奴才们一道站在了廊下。

此时屋内只剩下年若薇和陈文宴二人。

年若薇起身从屏风后走出,坐在了陈文宴面前的玫瑰凳上。

“许久不见,陈大人一切可安好?”

“微臣很好,只不过听闻娘娘在紫禁城里过得不好,微臣食不下咽,寝食难安。”

“后宫是非多,从前即便再不好,可有万岁爷护着本宫,如今都好了。”

年若薇被陈文宴丝毫不加掩饰的深情目光,看的有些发怵,赶忙垂下了脑袋:“陈大人有何要事需告知本宫?”

“小心曹家,曹家是八爷的心腹,曹家在江南的势力,你压根无法想象。”

“曹家?是江宁织造府的曹家。”

年若薇不疑有他,能让陈文宴提防的只能是江宁织造府的曹氏一族。

“陈大人在朝堂上还好吗?”

“很好,万岁爷还需陈家在江南的势力辅佐一二,陈家必须鼎盛,才能抗衡曹家。”

年若薇听出了陈文宴的意思,四爷将陈家当成了制衡曹家在江南势力的棋子。

可她记得历史上曹家在雍正登基之后没多久,就衰败了。

若曹家倒台,那陈家也无法幸免,她始终念及陈文宴对她三番四次的救命之恩。

于是当即就着急开口允诺道:“今后倘若你和陈家过得不好,你就让人来寻本宫,只要本宫在后宫一日,陈家就永远是江南第一名门望族!”

“微臣..”陈文宴几度哽咽的无语凝噎,他很想说他不要陈家,什么都不要了,他只想要眼前心爱的女人。

失去年氏的这些年来,他简直度日如年。

“万岁爷驾到!!”此时恩普忽然扯着嗓子高声提醒道。

年若薇惊的赶忙疾步走到了屏风后坐稳。

她跑的有些失态,以至于转身之际,耳朵上的一耳三钳耳坠掉了一只,都不曾发现。

她气喘吁吁的坐在了屏风后,气儿才勉强喘匀,就听到了推门的声音。

陈文宴全身心都在关注着年氏的一举一动,此刻看到落在脚边的东珠耳坠,他惊得赶忙曲膝跪在地上,将那耳坠子藏在了膝盖之下。

苏培盛推开门看到年糕与陈文宴隔着一道屏风,顿时松了一口气。

“万岁爷您怎么来了?”

年若薇站在屏风后,正准备见礼,忽而屏风被挪来,四爷扬手将她一把拽入怀中,搂紧了她的腰肢。

“朕来的不合时宜?嗯?”

年若薇听出四爷酸溜溜的语气,知道他醋了,赶忙开口解释道:“万岁爷,臣妾方才只是与陈大人说了几句体己话而已。”

“呵,说完了?”

“说完了...”年若薇听出四爷的语气染着怒意,顿时胆战心惊。

“滚。”

陈文宴听到那人一句侮辱尊严的滚字,顿时怒火中烧,他压着怒火下意识站起身。

糟糕!陈文宴忽而后知后觉的想起来,他膝盖下还藏着年氏的耳坠,此刻那人铁青着脸,目光幽幽瞪着那耳坠子。

年若薇也发现四爷正冷笑着盯着地上的耳坠,那耳坠看着极为眼熟,她心虚的摸了摸耳朵,完了,果然是她的耳坠。

陈文宴有些担忧的偷眼看向年氏,忽而眼前被刺目的明黄遮挡住视线。

“微臣告退!”陈文宴福了福身子,转身离开。

陈文宴离开隅园,才过回廊,就看见继室温氏站在廊下。

“夫君,妾身在此等你同归。”

“叫宴郎,温氏,这是我最后一次提醒你,不准再唤夫君!”

陈文宴板着脸冷冷警告道。

“妾身遵命。”

温氏嫁入陈家多年,为夫君诞育三子一女,可她却知道,她的夫君心里只有亡故多年的发妻生氏。

她之所以能嫁给夫君,只是因为她的眼睛像极了生氏,夫君甚至在欢好之时,都只吻她的眼睛。

……

苏培盛和恩普发现气氛不对劲,赶忙滚出了屋内,此时屋内只剩下年若薇和四爷二人。

年若薇见四爷仍是一声不吭的盯着地上的耳坠子,他的眼神淬着怒火,都快将那耳坠烧穿了。

她赶忙开始打圆场。

“爷,若没有陈文宴帮忙,在爷磕丹药昏迷之时,臣妾早就死在紫禁城幽井中,臣妾只是想与他道谢,再无旁的想法。”

“他看你的眼神很不对!哼!”

方才陈文宴擡眸间,尚未将满腔深情目光收敛,胤禛此刻板着脸面无表情,可心里却嫉妒的发疯。

“那是他的念想,我眼里心里只有谁,爷难道真不知道?”

“陈家于我有救命之恩,爷不准亏待陈家。”年若薇温柔的搂紧了四爷的腰,缱绻依偎在四爷的怀中。

“爷今后绝不碰任何丹药,你也不准再见他!”

“好嘛好嘛,你别恼了,醋皇~”年若薇踮起脚尖,主动吻着四爷的喉结,她吻了好一会,四爷才低下头与她拥吻。

年若薇被四爷狂乱惩罚性的吻,吻得情不自禁的动了情,下意识将肆意的手探入明黄的短褂衣襟之下,感受到了他的欲念。

“别闹,薇儿,爷快忍不住了。”胤禛抓住年氏撩拨的手,呼吸愈发急促紊乱。

“还有两个月才能碰你,先欠着,哼!”

胤禛眸中欲色翻涌,他目光灼灼盯着年氏被揉皱的衣衫前襟,指尖还残留着方才柔软的触感。

他垂下眼眸,迫使自己不去看心爱的女人,迫使自己冷静下来,以免情不自禁的要了她。

“方才陈文宴还提醒我小心曹家。”年若薇伸手擦拭干净四爷脸颊上的口脂印子,柔柔说道。

“江南乱局尚未尘埃落定,只不过御驾在江南,有些人收紧爪牙,伪装得颇深。”

“曹家是康熙爷的家臣,先帝素来最为器重曹家,甚至将最为富庶的江宁织造,都交给曹家打理,如今江宁织造俨然成了曹家世袭罔替的肥差。”

“曹家不能动,曹寅和李煦夫妇二人亏欠国库公银三百万两,必须让他们吐出来再说!”

“朕答应过汗阿玛,需善待曹家。”

“爷,我听说康熙爷曾在曹家为康熙爷建造的行宫里题了好些墨宝,还让曹家卖了御驾住过的行宫和墨宝抵债,这是真的吗?”

“是。”

年若薇惊讶地捂住了嘴,康熙爷对曹家还真是眷顾,看来四爷短期内不会动曹家。

曹家如今的家主曹寅,历史上十六岁入宫为康熙銮仪卫,出宫后历任最为富庶的江宁织造。

康熙帝曾先后六次南巡,其中四次皆住曹寅家。

甚至曹寅病危,康熙爷特意命人八百里加急,特意将特效药从紫禁城送到了江宁府。

曹家更是拥有独一无二的奏事权,曹家的奏疏无需到六部衙,而是能直达御前。

所谓江宁织造,就是为皇室采买御用织物的皇商,曹寅还以包衣家臣的身份领取内务府帑银行商。

曹寅的两个女儿更是与皇族联姻,曹家在康熙朝可谓是江南第一权臣世家。

只可惜曹家是八爷一党夺嫡的江南钱袋子,四爷当皇子之时,曾吃过曹家数次暗亏。

甚至四爷当了皇帝,曹家仍是与八爷一党藕断丝连,难怪历史上曹家会走向覆灭。

“薇儿,收拾一下,爷带你在江南逛几日。”

“爷是不是准备微服私访江南?”

“嗯。”

......

雍正二年五月三十,御驾回銮京师。

此时年若薇穿着一身简约的汉女装束,正与同样穿着汉女装束的蓝儿在吃条头糕。

“这糯唧唧的玩意可太好吃了,阿婆,你再帮我二人拿两条豆沙馅儿的条头糕。”

荣宪吃的意犹未尽,朝着店家招呼了一声。

“你快少吃些吧,你都吃了七八条了,这糯米之物不好克化,小心撑着肚子。”

年若薇无奈的摇头劝说道。

“书呆子和四弟跑哪儿去了?成天的不见人影。”荣宪吃着美味的条头糕,忍不住嘟囔的抱怨道。

“年糕,要不我们去夫子庙附近的繁华街市逛逛如何?”

“成啊,我正要买些彩线,准备给我家爷和孩子们做些寝衣。”

“你成日里就想着相夫教子,简直胸无大志,一会你也去首饰铺子里挑几个江南最盛行的样式,必须选最贵的,反正四弟不差钱。”

“对了,江南这的汉女装束比京城里的好看多了,我们一会去买几身显摆显摆。”

年若薇笑着点点头,又尝过几样江南小吃之后,就和公主一道去夫子庙逛夜市。

二人走走停停间,买了好些新奇的小玩意,微服的奴才们手里都拎满了锦盒。

此时荣宪带着小年糕入了一间成衣铺子,荣宪一眼就相中一件薄柿红的月华裙。

那月华裙以十幅布帛折成数个细褶,每褶都绣着精致的瓜瓞与海棠缠枝花卉。

轻描细绘间,色雅而淡,微风翕动间仿若月华如练,着实看着赏心悦目。

年若薇则看中了一身梅染色缎三蓝绣花卉纹对襟女褂,和一件青莲色的百褶鱼鳞裙。

“哎呦,二位娘子好眼光!”

“这位娘子手里的鱼鳞百褶裙,是最老道的绣娘均折成细褶,不多不少足足有三百条褶子。”

“您看看这裙摆绣满水波纹,行走间水波纹一褶一闪,耀眼夺目,这每一褶都巧妙地以线交叉相连,使之能展能收,形同闪闪发亮的鱼鳞,您穿上定能赛过貂蝉西施。”

“还有您手里这件梅染色褂子,这褂子里料用的是最宣软透气的暗花绸,袖口加缝品红色缎挽袖,您瞧这挽袖背面的刺绣多好看啊。”

“这褂子衣身面料用的是时下最新潮的三蓝绣、打籽绣、盘金绣、网绣等多种针法,夏日炎炎里穿着既高贵又不出汗呢。”

那四十来岁的中年女店家舌灿莲花叽叽喳喳个不停。

荣宪想起汉女以红为贵,于是拿起一件精致的红裙。

“哎呦这位娘子,这品红凤尾裙这个月卖的最好了,这凤尾裙以缎裁剪作凤尾状,每条凤尾皆绣花两畔,再镶以缂丝银线,碎逗成裙,宛若凤尾般飘逸迷人。”

“您瞧瞧这刺绣和云纹,都是内务府的官样,紫禁城里娘娘身上绣着的花样,您二两银子就能买回家,咱也穿一回娘娘的官样。”

那女店家吧啦吧啦说个不停,直到低头看见了那两个漂亮的小娘子一双天足。

她顿时趾高气昂地扬起脸,开始散漫的用鼻孔看人。

这两个女子并未缠足,说明并非出自有钱人家,也不可能是满女,大清律例,满女除非嫁给汉人,否则不准穿汉女装束。

可满女嫁给汉人的她见过不少,一个个都巴不得将那身满人的装束长在身上。

满女们恨不得人人都知道她们是尊贵的满人,又如何有满女会自降身份,穿汉女衣衫?

女店家愈发傲慢无礼,只不过是两个模样周正些的穷婆娘,甚至买不起她店里哪怕一只鞋的破落户,亏她方才说的口水都干了。

那店家正在暗自发牢骚,忽而听见对面的茶楼里传来一阵清脆的银铃声。

那女店家顿时吓得面色煞白,她偷眼看向那两个正在看衣衫的穷酸女子,霎时计上心来。

目录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