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丫鬟5(1/2)
小丫鬟5
朝阳初升,天空渐渐泛白,人影走动,王府各处慢慢热闹起来。
王妃院里一间偏远房屋内,蜷缩在床上的少女缓缓睁开双眼,枕上一片湿痕。
梦境过分真实,心间还残留余悸,她抱膝在床上静坐许久,才终于回神。
应当……只是一个梦罢?
她没由来的感到不安。
*
钱嬷嬷向王妃回禀消息,事情都已安排妥当,拖了几个月,计划可以开始执行。
这计划上不得什么台面,放在旁的世家中,其实可以当做是个阳谋,主母给主家送暖床丫鬟,倶是精挑细选出来的合心意的女子,主家皆会笑纳。
但嫁入王府三年,王妃只在大婚当日隔着红盖头见过王爷一面,对王爷知之甚少,传言王爷相貌恐怖,常年带着一副青面獠牙的面具,极少在外露出真容。
她打听过,王爷不喜丫鬟服侍,所有近身事务一应交由随从处理,这三年王爷从未踏足后院,也从未有过通房丫鬟。
王妃对这个计划并无把握。
尤其那小丫鬟瞧着也是个木楞的性子,若是不能一次成功,日后再想送人过去,定然会被王爷警惕。
思来想去,王妃决定进宫寻求姑母的帮助。
太后即便内心有些许不赞同,但哭得梨花带雨来求她的是自家子侄,王妃连番央求,终于惹得太后开了金口。
没过几日,即墨朔收到了来自皇宫的赏赐。
昔年太后对他有养育之恩,即墨朔与太后的关系并非外界传闻那般不和,他内心将太后当做生母一般敬重,因而哪怕权势滔天也不曾有过夺位之心,身为摄政王,他在帝王年幼时代为参政,如今帝王开始亲政,他便慢慢将权势交还给帝王。
太后关心他,时常从宫里送些东西,无非是一些布匹香料,即墨朔一片孝心,从不拒绝。
这一次,除了香料外,太后还额外赏赐了一壶酒。
“这酒原是当年,太后刚生下嘉柔公主时酿造的女儿红,只可惜公主夭折,这酒便长埋于地下,再无重见之日……这几日太后思念公主,故挖出此酒,特与王爷分享。”宫里的嬷嬷笑呵呵的将酒递到十一手中,“今日是公主的生日,太后希望能与王爷共饮此酒。”
即墨朔点头应下,吩咐十一今夜将酒送到书房,又见嬷嬷呈上来一盒香料:“这是西域进贡的‘蝶恋花’,当年您的生母瑛嫔颇爱此香,这香料一入宫,太后便全数给您送来了。”
闻言,即墨朔亲自接过盒子,拜谢太后恩典。
将太后赏赐的东西交给王爷后,嬷嬷又去拜见了王妃,将话带到。
“一切都已安排妥当,请王妃放心。”
当夜,天色刚暗,浴桶便被擡进屋内。
这也是常有的事,桑夏的沐浴时间并不固定,她向两位王妃的贴身侍女道谢,念及十七随时都可能会来,泡够了时辰便匆忙起身。
今日迟迟没有人来打扫,但桑夏满心都是十七,在屋内来回踱步,时不时焦急地望着窗户,终于看到那个她朝思暮想的人出现在眼前。
十七刚推窗进来,还没来得及接住朝他跑来的桑夏,就见门外浮现一个人影。
他敏捷地攀上房梁,隐匿身形向下望。
他的动作太快,桑夏只觉得眼前一花,人便不见踪影,她不知到十七去了哪里,心中没由来地一阵慌乱。
钱嬷嬷带着几个侍女鱼贯而入。
每个侍女都捧着一个托盘,桑夏看着那上头的东西,后退半步。
“给她好好打扮打扮。”钱嬷嬷吩咐,“是非成败皆在此一举。”
她瞧见打开的窗户,皱着眉走到窗户边探头朝外看了两眼,没发现异常才将窗户关上:“如此紧要的关头,开窗吹什么风,受凉可怎么办。”
桑夏垂着头,任由里衣被剥下,她像个没有生命的木偶,脸色灰败地被换上一件单薄的纱衣。
此刻正直深秋,纱衣没有避寒功效,胸口裸露的肌肤很快泛起颗粒,桑夏被强行按在梳妆台前描眉,侍女正想为她上妆,被钱嬷嬷拦下。
钱嬷嬷捏着她的下巴仔细打量,摸了摸她脸上细腻的肌肤,沉思片刻,没有再让侍女进行多余的上妆,直接替她梳发。
一个看似简易的发型,再在她额间佩戴一枚血红色宝石,一颗银白色的珠子长长地坠入胸口,隐没在幽谷中。
一切都打理妥当,钱嬷嬷屏退众人,罗诗筠缓缓走进来。
“之前教你的,都记住了。”
她披着一件雪色白狐裘,在深夜仍妆发齐全,端得一副雍容华贵姿态,款款而来的模样,叫桑夏禁不住颤抖。
“……是,奴婢都记得。”
罗诗筠偏头瞥她一眼,看她这幅瑟缩模样,皱眉:“浑身小家子气。”
虽然她与王爷没有感情,可亲手将别的女人送到自己名义上的丈夫的床上,总让她心底觉得不适,她忽然有些许悔意,或许不该选择这个丫头,年纪小,瞧着对她也并不衷心,万一叫她得了王爷宠爱……
她想到几个贴身的、与她一同长大的丫鬟,几番比对,到底眼前这丫鬟才是最佳选择。
已经到了这一步,无法反悔,她冷声敲打几句,瞧桑夏冷到开始打寒颤的模样,又缓和面容,脱下身上的白狐裘,亲自披到她肩头。
“我命人暖了一壶酒,喝下再去吧。”罗诗筠说,“也好叫你在路上暖一暖身子。”
钱嬷嬷将酒端上来,桑夏略略看了两眼,她本想悄悄含着,寻个合适的时机吐掉,可两人紧紧盯着她,直到她将酒咽下去,才松了一口气。
梦中,临行前王妃也给她喝了一杯酒,即便她在梦中心甘情愿,王妃仍没有对她说实话,只说温了一壶酒给她壮胆。
梦里的她对王妃衷心耿耿,不做他想,一饮而尽。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