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丫鬟25（2/2）

他们一个像富家小公子，一个充满了书生气，身材高挑，瞧着都很引人注目。

桑夏这才放心在屋内换了衣服，两人自觉站在门口等候，不多时，她推门出来，好一个娇俏可人的大家闺秀。

她和十一站在一块儿，很容易被当做是富裕人家的姐弟俩。

今日需要进城。

悄无声息地离开村庄后，十一才去寻来一辆马车，又找了位车夫带他们三人进城。

车厢内，桑夏好奇：“我们这样高调，没问题吗？”

先前皆是风尘仆仆，为了不引起注意，今日却一改过去低调行事，让她十分好奇。

十七低声解释：“无妨，这是障眼法。”

今日他们进城是为了去码头找一艘船，走水路。

既要走水路，再扮作农民便不太合适了，他们三人又不方便扮作商人，眼下只当是要去投奔江南亲戚的公子小姐，还能租一艘好一点的船。

未免夜长梦多，进城后三人并不过多停留，直奔码头。

有十一和十七在，一切都很顺利，直到坐在船舱中，桑夏还有些不敢相信。

陆路容易留下痕迹，水路却好得多。等他们到了江南，天高地远，便再不用担心被王爷捉回去。

人多眼杂，十一和十七不便和她一起待在船舱里，两人在外面打点，桑夏略略坐了片刻，却听到外面有人闲聊。

船舱的隔音很差。

“最近城门口新张贴了通缉名单，你去看了吗？”

“看了，不是说是王府逃跑的奴才？赏金可不少。”

“哎，听说现下各处都查的严。你说咱们这船上会不会有……”

“想什么呢，包下这船的小公子出手阔绰，哪里像逃奴了？”

“也对。”

王爷派人来捉拿了……？

桑夏的心怦怦直跳。

她知道以十一和十七的能力，被找到的概率很小，可现在他们二人不在身边，她便骤然失了分寸，再听得外面的闲谈，更加害怕。

他们离开前嘱咐过，若是在屋里待闷了，就去甲板上透透气。

桑夏踌躇片刻，推开房门。

见那富家小姐离开，那闲谈的二人对视一眼，一个放风，一个摸过去撬开门锁。

十七背手站在甲板上。

他穿了一身青色长衫，人却瞧着拒人千里，十分不好相处，比起扬着一张笑脸到处和人攀谈的十一，他身边明显出现一个真空地带。

桑夏很容易就瞧见了他。

她刚踏上甲板，十七就发现了她的到来，船还没开，被一根铁链绑在码头，但依然有些许摇晃。十七上前扶她到甲板上，问她是不是有些晕船。

桑夏摇头，见四下无人，悄悄躲进他怀里，靠在他胸前，担忧道：“我听见方才有人说……”

她将听到的话复述给十七，擡头问：“我们会没事的，对吗？”

心爱的女孩靠在胸前，些许发丝被风吹得散乱，丝丝缕缕，十七伸手替她将那些发丝挽到耳后，低声宽慰：“没事的。”

他轻轻拍了拍桑夏的后背：“我和十一在。没事的。”

有了十七这句话，桑夏安心不少，她眷恋地躲进十七怀里，深深吸了一口十七身上的淡淡香味。

很熟悉。

见她轻轻皱着鼻子嗅了一会儿，十七轻笑一声，从怀里摸出一个香囊。

“你还留着它！”她惊喜。

“嗯。”十七微微弯腰，声音在她耳边响起，酥酥麻麻，“舍不得。”

“笨蛋。”她说，“那时……我都说的那么过分了，你怎么还……”

“不笨。”十七抿嘴，认真反驳，“我知道你骗我。不笨。”

她和他对视，在明媚阳光下，在徐徐和风中，在摇晃的甲板上互相凝望，桑夏红了脸，恍然回神，又羞怯地躲躲闪闪，低头扯开话题：“怎么还有味道？”

十七道：“想了法子……留住了香味。”

他那时怕以后再没有机会和她在一起，对她送的每样东西都视若珍宝，这香囊更是如此。

桑夏就笑，眉眼弯弯，从怀里摸出一只簪子。

她从王府离开，什么金银珠宝都没有带，只带走了这只簪子。

她递给十七：“帮我戴上，好吗。”

那成色暗淡的宝石和略带粗糙的工艺，和桑夏的穿着打扮并不十分相称，十七接过簪子，想起从前与她说过的话，挑了个最不引人注意的角度将簪子插上。

“……聘礼。”

他低声说。

甲板上人慢慢多起来后，桑夏自觉离开十七的怀抱，两人拉开距离，互相恪守礼节。

十一打探完消息过来了，看到桑夏，很是欣喜地喊了一声姐姐，又说甲板上人多眼杂，让桑夏和他一起回屋去。

十七的身份是借住在他们家的表兄，虽没有直说，但明眼人都看的出来这对表兄妹暗生情愫，出门在外凡事从简，不讲究那么多繁文缛节，十一顺势请十七也去屋内歇息，两人在外人面前你来我往推拒一番，最后同桑夏一起回去。

只是刚走到门口，走在前头的十七便眼神一凛，示意十一后撤。

两人都严阵以待，将桑夏护在身后。

门锁被人动过。

十七先进屋查看，仔细翻阅一番后才出门示意两人进屋。

门被关上，船舱隔音不好，但他们二人耳聪目明，知道此时附近并无旁人，只微微压低声音：“无事，只是丢了些细软。”

十七握住桑夏的手，先叫她发抖的身子慢慢平静下来，才说出接下来的话：“……婚服，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