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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别急。我很急。(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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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又是齐齐一怔,颇为尴尬。

皓白的腕握在掌中,虞斯觉得,像握着一枚软玉,回想方才将她抱起,细腰不过他的手掌长,一把就能揽过,像端在手里的,还有捂住她嘴唇时,只觉得她的脸和唇皆在掌中温软成一片,挠着他手心的痒。

可自己威胁说要“娶她”的话是有些混账,显得他轻浮。

虞斯想找补两句,慢吞吞地解释,“我是说,三媒六聘,明媒正娶的娶,你再歹毒我也不会轻慢了你……阖府金银财宝,我的私产,还有整个忠勇营,都是你的……我也不是真的要娶你……我是说,如果你真那么画我…还有写得太过分的话!……其实、其实我只是气头上胡说的……我根本做不出来这种事…你放心好了……算了。”

好苍白。虞斯合眸轻叹了口气。他只是想解释就算真娶了,也会认真对待,不会轻慢,以表达自己并非话本中那般人,但不是真想娶她!此番磕磕绊绊说下来,她大概会觉得他有病吧!

还是让她打吧。

思及此,虞斯将她的手放在自己脸上,随后觉得哪里不太对劲,霎时红了耳廓,在焦侃云狐疑的目光中,握着她的手放回到半空原位。

最后松开她的手腕,“打吧。”

这人为何总作一幅赤诚懵懂的模样?话本出来多时了,章丘还没给他换战术吗?不应当啊,他应该马不停蹄地研究新路子才对吧。

方才掌心贴在他的脸上,必是他有意为之。樊京城的风水养人,他从北域回来这些时日,脸上的霜斑尽数褪去,原来的皮肤,竟是这样细滑紧致,靡颜腻理。

他的脸触之滚烫,看来是铁了心要把羞怯装到底了。

既然让她打,焦侃云便没有和他太客气,冷声一笑,接着出了重掌。反力在她掌中,痛得她沁出眼泪,故作镇定地望着他。

虞斯被扇懵了,回神问她,“……有没有人说过你手劲很大?”他的脸上赫然留下了鲜红的五根手指印。

焦侃云甩甩手,“有,上一个因为出言不逊被我扇的人。”

时辰不早,准备伺候梳洗的侍女打着呵欠朝这方走来,虞斯耳力好,老远便听见了,不再与她闲聊,拿过图纸,走至窗前。

忽然,脚步一顿,回过身看向她,擡起一只手,用另只手的指尖轻点了点自己的手腕示意,她亦跟着擡手,视线挪至手腕。虞斯微微红了脸,若无其事地平移视线至一边,清了清嗓子,轻声说:“我也没用力……不知怎的,就留下这样鲜红的痕迹了。想来你也在我脸上留下了,此番你我算作扯平。”

说完,消失在房间。

焦侃云反掌,观察自己的手心,隐隐还有些疼,半边都麻了。早知道拿书扇。更为醒目的是虞斯握腕留下的红指印,在白皙柔嫩的肌肤上尤为明显,她扯下袖子遮住,待侍女伺候完毕,离开房间,她才得空去梳妆台找铅粉涂抹遮盖。

仿造机关匣并非易事,一连等了好几日。澈园的防守近期加重了许多,她找人来问,下属都说只是照例巡逻,请她安心。可她坐在天机院中时,特意数了数府卫巡回次数,一日比过一日的多,面色也一日比过一日的凝重。

她想找时机问问楼庭柘是怎么回事,可在潜过他房间那日后,他就突然被陛下召回皇宫。走之前还与她说笑,问她要不要随他一起进宫拜会母妃,想必自己也没有料到会留宿宫中。次日专程遣了重明回来向她说。

因楼庭柘不在,夜晚时,他院中的小厮侍卫都会守到很晚,巡逻也毫无顾忌地从他院前走来走去,焦侃云没有时机作什么,只好早早就睡。

临近十五日之期,清晨她用完早膳回来,看见阿离抱着一方机关匣,出现在她的房间。

“这是侯爷让我送来的,今晨匠人刚做好。”阿离睡眼惺忪,眼下乌青跟倒霉蛋似的。

焦侃云问他,“你昨夜没睡?”

阿离这才告诉她,昨晚守夜的人是他,虞斯被紧急事务绊住了。

“出什么事了吗?”焦侃云忙问了一嘴,“可是阿玉的案子有进展了?”

阿离摇头,“不是太子案,但也有点关系吧!”他仔细思考要不要告诉她,略擡眼,见她殷切地盯着自己,侯爷没说不能告知,索性就说了,“前几夜,有绝杀道的暗手在樊京城内现身,训练有素地集结却并不行动,似乎在等什么,侯爷发现踪迹,一连追查了好几日。”

焦侃云这才将澈园内的防守和此事联系起来,她还不知道楼庭柘和绝杀道之间是否有关,若是无关,增强防守自是理所当然,若是有关,那么绝杀道的此次行动,他也不知晓。

等什么?绝杀道素来干净利落,若是停滞不前,想必是行动受阻,他们会等什么呢?“思晏……?”她在寿王府,又被忠勇营重重守护,轻易无法接触,所以绝杀道才集结了这么多人准备行动?极有可能!

焦侃云心中惊疑,追问阿离,“抓住那些刺客了吗?”

“抓住两个,两人皆是死士,立即就自尽了,救回一个,控制住了,但是嘴很严,所有刑罚都用了遍,一个字都不肯说。且这些人十分嚣张,报复心极强,就因为侯爷抓到了人,昨夜侯爷往澈园来时,便被他们埋伏偷袭了!侯爷说他们没有一击必杀,应该是在试探他的深浅。”阿离无奈地说,“现在侯爷还在刑部大牢里审犯人呢。”

“那思晏呢?她身边可有再加派人手保护?”绝杀道从不失手,就算有忠勇军守护,双方必有一战。

焦侃云忧心如焚,她这厢和虞斯还未解出思晏究竟是怎样一条需要被“救”的线索,绝杀道那边却已经分析出思晏就是他们要必杀的人了。

失了先机,只能转攻为守。

“增派人手了,可终究不是长久之计,若是双方不拼杀起来,绝杀道的刺客总要聚集在樊京等候时机,白日里有意搞出动静,频繁消耗兵马司的人,闹得人心惶惶,谁又能安寝呢?思晏小姐也是的,她居然说……”阿离意识到自己说得太多了,突然把嘴一闭,将仿制机关匣塞给她,“小焦大人,你先专心自己的事吧!”

焦侃云抱住匣子,不过接着他的话茬思考了片刻,便一语道破,“思晏是不是说,她想去当诱饵,请君入瓮,一网打尽,速战速决。”

阿离目露惊讶,即刻龇牙赧笑道:“你可别跟侯爷说,是我多嘴的。”

这倒不难猜,焦侃云只是觉得,思晏是想通过当诱饵找时机逃跑。她点头答应阿离,又问道:“你家侯爷没有同意吧?”

“当然不能同意了!多危险呐!”阿离有些恼然地多说了一句,“可绝杀道白日里的行径太过张扬,他们成批地潜入樊京准备杀人的事已教圣上晓得了。圣上召了不少重臣入宫密谈,侯爷审问完后也会去,我想,思晏小姐是太子心仪之人的事,快要瞒不住了。若陛下问起绝杀道此番来意,侯爷只能和盘托出。”

焦侃云轻叹,虞斯确实瞒到头了,毕竟思晏对他来说很有分量,不到万不得已,他肯定也不想说出此事。

难以想象,陛下若是知道了,思晏会怎么样。

赐死陪葬?还是将她关入大牢以非人手段逼促她想起阿玉被杀的关键线索?或是就让她做那个诱饵,将这批入京的刺客活捉?

前两者太过残忍,唯有最后一条有缓和余地。可若是陛下来布局,想来是不会管顾思晏死活,届时她这个诱饵是生是死也很难说。

“你家侯爷什么时候去皇宫?我要见他一面。”焦侃云急忙说,“商量思晏的事。”

阿离一滞,“巳时须入宫,你现在想见恐怕不行了。为防止那名刺客跑掉,或是有其他刺客潜入,刑部大牢被严密封锁,这种时候,就连我都进不了,没法传话。等侯爷出来,恐怕会直接在刑部更衣,出发去皇宫,中途没有可以耽搁的时间。”

真是一件事比一件事不凑巧。焦侃云心思百转,忽然想到楼庭柘那日的打趣之言,立即说道:“我知道了,我有法子。既然宫外见不得,那我就去宫里找他。”

“啊?”阿离讶然,“没有陛下传召不得入宫,你怎么去?”

“我不去见圣上。辛苦你了,今日你先走吧,我要收拾一番。”催促阿离离开,藏好机关匣,焦侃云唤来侍女为自己梳妆,并吩咐小厮:“劳烦你帮我跑一趟皇宫,让黄门向内通禀,年前皇贵妃娘娘邀我入宫品尝琼华宫新厨子做的糕点,不知今日是否得见,这些时日我住在澈园,承蒙二殿下关照,想去拜见娘娘。”

她若借口见皇后娘娘,想必也是可行的,但自从阿玉去后,皇后日况余下,且没有主动召见过她,应是怕勾起心中悲痛,她便也不好去打扰了。最重要的是,柔嘉皇贵妃的琼华宫,距离圣上常用作密谈的御书房更近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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