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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住在虞斯的家??(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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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住在虞斯的家??

十三岁的楼庭柘已因聪慧机敏名动樊京,他在吏部文选司,由焦昌鹤亲自教导,每日都与跟着阮氏前来接焦昌鹤一起下值的焦侃云见面。

他们乘坐清简的马车离去,离去前须得向他专程别过,由宫中而来的奢豪轿撵停在他身前,他每日都对他们说——其实只是想对焦侃云说:“明天见。”

是每日。

休沐时,他亦不会放过她,她要么会入宫找皇兄,要么会和贵女们相邀出门,他跟着,寻着,有时偶遇,欣喜若狂,故作镇定。有时不会偶遇,他便佯装请教恩师问题,带着书籍典册登门,一学就是一天,等她回来,他就立刻走。

临走时,还是风轻云淡地和她说:“明天见。”

至于问为什么?

因为在去吏部的前一日,他们泛舟游湖,正午的烈日当头,他于宫人的叫喊声中惟听见自己的心悸动的声音,“对,我摇你一辈子。”

他想,我当然要折腾你一辈子啦,谁教你总是跟我作对。可多疑如他,回宫后时时回忆这件事,他为什么要顺着焦侃云说……“一辈子”?

“你和楼庭玉打打闹闹,撞到我了。”

“你不许再和楼庭玉撞我。”

他回忆着自己与他们屡次因小事争执的细枝末节,回忆着七岁那年自己与他们的分道扬镳,他讨厌焦侃云维护楼庭玉时看他的眼神,讨厌他们欢声笑语,如苍蝇蚊蚋一拍即合地在耳边起舞一样膈应。

他是讨厌吗?

“是羡慕吧。”十三岁的楼庭柘早就取出了七岁那年在天水镇的杉树旁埋下的玉罐,拿走里面的云杉木和云石在手中磋磨着。

云杉木上刻着:欲与某某…

云石上刻着:作酣友。

他用刻刀划烂了石头上的三个字,“是嫉妒吧,楼庭柘?”他轻声自言自语,“你也想和他们一起玩儿?你怎么配呀…知己好友一个就够了。”

可是焦侃云摇他的时候,笑得璀璨如花,他自幼习武,当真爬不起来吗?只是看着她好像很开心,一时失神。后来焦侃云与他躲在莲叶下,气急瞪着他,让他误以为她要哭时,娇艳又倔强的样子,比正午的日头更耀眼。

他聪颖绝顶,无须多想太久,就明白了什么叫情窦初开,鸿蒙心辟。

“当你的知己去吧楼庭玉……我不和你抢了。”刻刀在手中飞转,他在云石划乱的字迹旁重新写下三字:

共白首。

为何那日和焦侃云去天水镇时,他不愿去挖陈年旧物呢?因为他在玉罐中窃藏的愿望,早已被自己偷天换日,对他来说,欲与某某作酣友,已经是陈年追忆了。

他决定了,要和焦侃云死磕到底,说好一辈子,就要一辈子。

但是,好像天潢贵胄自出生起就带有满身的诅咒,情爱多么奢侈的东西,没人愿意相信皇室子孙会如何如何专情,她不肯给机会,且她拒绝他就和吃饭一样简单。他脸厚,也无所谓,只要他不开口言爱,就纠缠吧,纠缠到死。

如今虞斯的出现,却让他前所未有的慌乱,打开石门机关,再看见两人勾指起誓,她都那么虚弱惊惧了,还会同虞斯玩笑,转头看见他的那刻又会立即变脸。砸他也好,毁坏他创制的机械也罢,她的嗔怨怒气,都在提醒他:你看,她跟谁玩得都很好,除了你。

就像每次看着她乘坐清简的马车离去那样,离他的奢豪的轿撵越来越远,越来越远……终成一点。从一开始两个人就不是同路,所以他叹了口气。

该怎么办呢?这次她同样眉眼猩红,气急败坏。

他和十三岁那年一样手足无措,只是这次很想抱住她,其实她和谁要好都没关系,无所谓,他会纠缠到底。而她损毁的器械,反杀的人,和她相比都无足轻重。

因此,“这些都不重要,你没事就好。”

焦侃云亦叹了口气,她已经没有心思感慨和应付他此刻复杂的心意,发泄过后只觉满心疲惫,他不太熟稔的拥抱和过于灼热的泪水都让她无所适从。她从没见过楼庭柘哭,但当她再看向他时,也只是满眼红晕,不留痕迹。

她朝虞斯伸手,“解药给我。”

虞斯满脸“他这个罪魁祸首刚才那么紧地抱你?我都只敢轻拢着扶你”的委屈,抿紧唇,愤愤然从腰间摸出指甲盖大小的珠子给她。

“我不想背人命,一旦你做的籍册出问题,查起来会非常麻烦。”焦侃云把解药交给楼庭柘,“杀不杀,取决于你。不必考虑我的缘故,只须考虑,你是否掌控得了一个自作主张的亡命之徒即可。”

楼庭柘并不犹豫,指尖碾碎解药,几乎同时,虞斯行至榻边,匕首已刺入蝎子的心脏,“这条命我背。”他冷静地说。

一刀就断气,方才因毒挣扎喘息的声音直接落停。虞斯对致命位置的把控精准非常。

满室皆静。

他看向满眼震惊与疑惑的焦侃云,她觉得,分明不必,楼庭柘的人,大可让他自己去处理,死士向来专司杀人索命,有了自己的想法,无法掌控,楼庭柘多半会考虑弃用,虞斯不是不知道。

他伸出四指说,“第一,他的面目不似常人,眼下与嘴唇乌青恐怕都昭示着他常年炼毒,我赠你的毒虽控得了一刻,却不一定真教他死,因此,毒杀未必能干净利索;

“第二,他与毒蝎作伴,已有生死默契,我见过这种炼毒宠的人,他的身体若还有气息残留,便能发散出独特的信号,教毒蝎逃匿,招来更多毒物伺机报复,唯有立刻一击致命,方能斩断他们之间的联系;

“第三,这里是二殿下研制机关的据点之一,我嗅到周围如蝎子这般死士的气味浓郁,想必今夜一遭,许多死士来去无影,都晓得了此事,二殿下杀了他,定然会教他们如蝎子一般心存疑忌,若来日再有人自作主张对你妄为,当何如?

“这把匕首我留下了,上面刻着我的名,他们若再敢妄动,便须得掂量一番能不能打得过我,命我背,他们要报复,也只许来找我;”

“第四,我没什么好隐瞒遮掩的,的确裹挟着亲手对他进行报复的私心。”四指皆按握于掌心,他双手环胸,“我不想让别的男人当这个出风头的英雄,尤其这个男人还是罪魁祸首。”

楼庭柘盯着他,冷讥道:“你说的这些我想不到?多管闲事。”心底却为他说的“罪魁祸首”四字内疚不已,“绰绰,先跟我回澈园治伤吧?”尽管都快愈合了。

“不需要。”虞斯冷声道:“二殿下还是先好好地清理门户,以防再出现治下不严的情况,让人无端涉险吧。我会照顾好阿云。”

焦侃云正思考着楼庭柘何时会猜出自己已被圣上操纵,陡然听见虞斯唤她“阿云”,神思混沌,擡眼看向他。后者目光坦然,唯有眉眼红意出卖了他。

一声“阿云”的确仿若闷棍,把楼庭柘给打蒙了,“阿云?”他们都这么亲昵了?

“乱叫。”焦侃云并不想应对,更不想听到两人再争执下去,立即装晕,“头痛…这里有点闷。”

两人见焦侃云摇摇欲坠,精疲力尽,便没有继续唇枪舌战,骑马太颠簸,遂吩咐暗处手下驾驭马车,目的地未定,几人同乘离去。

焦侃云倚着车壁,仍有不得其解之处:“二殿下,蝎子是怎么找到密道出口的?又是怎么知道哪条道通向我的房间?他走过那条密道?”

“我命人在金玉堂外查探多日,将地貌与建筑尽数画予我,我自己也去过金玉堂好几次,早默记下了这座楼的结构,其精妙设计虽隐藏极深,但亦有迹可循,我…”楼庭柘愧疚道,“半解半猜,把金玉堂尽数解构,还原了设计图,根据外部地貌和建筑推演,将内部盘错的密道,其通向的可能,全都画下来了。”

焦侃云倒吸气,冷不丁一笑。好,这两人各有各的奇葩手段。她的视线扫过面前两人,兀自点点头,她做这个行当,本就是剑走偏锋,被拿住,就得认栽。她坑害两人,两人揭穿她,同样是公平戏耍。

只不过,“既然你已知道我的身份,那你打算如何处置?”焦侃云斟酌道:“我近期不会写你的事…但之后很难说。”她无法确定,以后圣上还会不会让她写,只能略作承诺,“届时你会揭穿我吗?”

楼庭柘狭眸思索片刻,反问了她一个问题,“我想知道,既然虞斯知晓你的身份,你两人合谋继续写他的话本,诸如‘武将星’‘天命之人’,是何解?迎合父皇让他出征?”他看向虞斯,挑眉,“你愿意出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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