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神空间里发生的事（1/2）
主神空间里发生的事
回到青云宗后，接下来的日子竟是像往常与师弟相依为命的那些时光一样，平淡得很。
……除了身边多了个人以外。
乔自秋淡淡地瞥了眼一旁紧紧挨着自己坐的银发男子。
马上就要入秋了。
此刻正值午后，乔自秋闲得没事，便坐在院子里的石椅上品茶赏落花。
关阳自大正大光明住进了青迈峰，就再也不愿离开他一步。
乔自秋说要赏花，他便也跟着出来，现下正歪着脑袋靠在黑发青年肩上闭着眼打盹。
……倒像个离不开大人的小孩似的。
乔自秋默默收回视线，心里暗自嘀咕。就在这时，他眉头一皱。
又来了。
那种……仿佛有些熟悉的感觉。
他正发着呆，肩上却冷不丁传来那人带着笑意的悦耳声音。
“小秋。在想什么呢？”
乔自秋怔忪片刻，下意识地脱口而出隐瞒话语：“在想……宗主的处置，到底会是什么。”
这也并非完全是谎言。
距离宗主等人把他——以及旁边这人带回青云宗以后，已经足足有一旬日子了。
他本以为马上就会知晓自己的下场，却没想到回来以后，宗主立马就像忘了这事一样。
虽然在青迈峰山脚安插了几个内门弟子，若是碰见他想出门，那些弟子言语间皆是委婉暗示让他别离开此处。
但除此之外，就没有别的举措了。
没有差别对待，没有丢进大牢，没有无穷无尽的审问——就连钟天星也没被强行隔离开去，还能时不时来探望自己这个半只脚已成了罪人的师兄。
一定要说的话，也就钟天星似乎比往日要忙上许多，常常找不见人影。
但若是问他去做了什么，那孩子也是神神秘秘地三缄其口，顾左右而言他。
“……等到宗门处置的结果，我们的任务也就结束了。”
乔自秋默默说道。
肩上依靠着的那人一时无言。沉默半晌，他才开口。
“你不喜欢现在这样的生活吗，小秋？”
关阳没有详细说明，用词很是语焉不详。然而不知为何，乔自秋一下子就猜到了他想表达的潜台词。
——他是想问，乔自秋是否喜欢有他陪在身边的生活。
乔自秋忽然觉得心里很乱。
他张了张口，还没给出答案，院子外头忽然传来负责看守的内门弟子的声音。
“穆师兄，还有那位——咳咳，赫连公子！宗主传令，请前去主峰！”
“让我们自己过去，倒是不怕半路跑了。”
关阳轻笑一声，像是毫不在意那个没有得到答案问题。他站起身，伸长手臂像是猫儿一样伸了个懒腰。
“刚说起这事儿，它就来了。走罢！”
乔自秋点点头，舒了口气，也站起身。
两人一路来到主峰，黑发青年上前一步，用力推开议事堂的大门。
大门轰隆一声，向里推开。乔自秋心里只觉得百感交集。
上一次站在这儿，还在为即将到来的剧情而苦恼该怎么下手。
现在，却是即将离别了。
门发出沉重的声响，露出议事堂内众人。
依旧是上次开会时见过的熟悉面孔，唯一不同的便是乔自秋原本坐的位置，换成了一大一小。
大的是青迈峰主张远迈，小的则是钟天星。
看见他俩站在门口，众位长老不约而同投来各异的目光。他们面上神情大多都神情肃穆，比之上一次的轻松氛围完全大相径庭。
高坐主位的宗主咳了一声，挥挥衣袖：“进来。”
大门在身后合上了。
乔自秋提了口气，领着好奇张望的关阳走到空着的座位坐下。
“今日的话题……就不多寒暄了，直入正题罢。”
宗主抿了口热茶，沉声道。
“穆深，你与魔族勾连，此事千真万确，你可承认？”
乔自秋低头应是。
“然而这几日我联同众位长老，仔细查明了过往你的一言一行。你向魔族传递的，大多都是宗门人数、各峰遍布地图一类的信息。说小不小，说大却也不大。至于本门核心秘密，却是从未往外传过。就连其余无足轻重的小情报，也在五年前彻底停滞了。”
……这是因为他作为扮演者顶替了原主，每天费心照顾师弟，接应的人又从魔主换成关阳，于是他一不小心就忘了继续维持这个内应的身份了。
“因此，我与众位长老商议多天，终于在一刻钟前得出共识。”
宗主放下茶杯。
陶瓷杯底磕在桌面，发出清脆的声响。
那声音并不大，却听得乔自秋心中一动。
“穆深，我宗商讨决定请你自行退出青云宗。如此结果，你是否同意？”
宗主严肃地说道，语速都放慢了。
“念在你是被胁迫的份上，此次处置结果并非逐出师门。青云宗不会阻碍你与宗门弟子交流，只是这大师兄的身份，却是要剥了去了。”
场内无人敢言，人人都盯紧了坐在桌边的黑发青年。
作为被万众瞩目的当事人，乔自秋却只是狠狠松了口气。
这个结局……作为已经改变了数次剧情的结果看来，似乎也不错。
“弟子——不，我没有异议。”
他郑重地说道。
“还有一事。”
宗主清清嗓子，视线移动。
乔自秋顺着他的目光望去，发现对方看的竟是乖巧端坐的钟天星。
那少年睁大了双眼，屏住呼吸。
“那日，魔界之战的最后一剑，乃是天星所挥。”
他嗓音低沉。
“作为杀死魔主的功臣——天星，”
“往后若是张长老闭关，便由你接替穆深的位置，全权掌管青迈峰。”
.
直到把乔自秋二人送到山脚，钟天星仍是眼眶通红，强忍泪水。
“好了。男子汉大丈夫，有泪不轻弹。”
反倒是乔自秋叹了口气，转身抱了抱自己从小养到大的师弟，轻声安慰道。
“师兄……我并非被逐出师门，只是少了个名号而已。若往后有空，我还会回来看望你的。”
“阿深。”
关阳两手抱臂站在一旁，不赞同地补充道。
“不是只有你，而是‘我们一起’回来看望钟师弟。”
乔自秋咳了一声，权当是没听见。
倒是钟天星吸了吸鼻子，脸色好看了许多。
眼看面前就是青云宗大门了，他退后一步，躬身深深一礼，半晌才起身。
“师兄！当日就是你在此扶了我一把，领我进仙门。”
他大声说道：“即使您不认，在我心里，师兄也永远是我的师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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