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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襄灵番外(1)(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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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襄灵番外(1)

自从入狱的那年起,时襄灵就有每一年都给时微悦寄一封信的习惯。

监狱里可以写信,可以寄出,只是要经过审查。但在那暗无天日的几年,她从来没有收到时微悦的任何一封回信。

她的话也都是一些零碎的,没营养的,但时襄灵斟酌再三,有些话被她删删改改。譬如“吃了没”,这话等到信件寄出去,悦悦收到,也不能及时给予她回应,因此这句国人之间常有的亲热关心就没了意义。

所以她问的是:

“最近过得怎么样?”

这个“最近”,如果想回,可以洋洋洒洒地写下一大堆。她幻想过时微悦会不会与她分享和温如星在一起的日常,时襄灵觉得自己大概是不介意的。

在这暗无天日的地方,闲暇的时间少,机械麻木的劳动多。她脑力好,很快就被选拔出去做一些更需要脑力的工作,不再和那些女人挤在一起。

Alpha和Beta的女性罪犯是住在一座监狱里的,女人的身上不是没有汗酸味,劳动过后的各种气息夹杂在一块,浓郁到让人能窒息,时襄灵长得漂亮,又属于是高知识分子,若非是Alpha,在这种地方会受到想象不到的欺凌。

但即便有力量的优势在,她的日子也没有好过到哪里去,日日这样挨过来,在麻木的闲暇日子里,她会有时候忍不住想起时微悦来。

她近乎绝望地想着。

一天,一周,一月,接连下来石沉大海的信件让她终于撕开了那层自我保护的面纱,清楚地面对悦悦不会原谅她的事实。

她是私生女,她身上流着一半时域一半唐芳莲的肮脏血脉,她还欺骗了方颜晴,那个对她很好的女人,悦悦的亲生母亲。她也欺骗了老方总,悦悦的亲外婆。

她罪无可恕,不配对悦悦有一丝一毫的心思,更不该流露出一点点自己的真实感情。在阴暗潮湿的地狱里,只要有一点的闲暇时间能停下手上的工作,她无时无刻不让那个名字在自己的心上来回滚动,像烫在胸口的烙印一样铭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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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时襄灵也是个很聪明的女人,当时没有与她对抗,一来是时间不够布局,二来也是她已经腻烦了这样的算计。

可当拥有慢慢积累下来的时间想着,对“时微悦”无比熟悉的时襄灵,又怎么可能看不出一点问题?

数年后。

时襄灵因为表现良好,获得减刑,提前五个月出狱。这一年,她三十多岁,历尽沧桑,却依旧年轻。

当她摘下了束缚自己多年的镣铐,在“咔嚓”一声中缓缓走到了大门口,头也不回地漠然看向天边的晚霞,身后却传来门卫员嘶哑的嗓音。

“时襄灵是吧?这里有你的信。”

女人沉默着转过头来。

她的身姿修长清瘦,像是一根在风雨中挺立的青竹,是在这里的人鲜少看到的出挑气质,与身后大片黯然的灯火格格不入。

即使经过了数年的熏陶磨砺,落下了些许藏在眼角眉梢和脸颊上的细纹,但时襄灵的模样依旧清爽利落,多了几分岁月的沉淀,优雅风韵。

她的长发有点散乱,被随手拨到了耳后,步伐慢悠悠的。如果不是还穿着一身陈旧的衣服,并不像是从牢狱里刚刚释放出来,身影与那位高高在上的时大小姐依旧能重叠。

这么多年下来,她变了,仿佛又没变。时襄灵伸出苍白过分的手指去拿起了门卫员递过来的信件,看见上面的名字时,指尖蓦然一烫,目光如果含着火,此时就能把信件给凭空烧成一滩灰烬。

这不是悦悦的字迹。

以前为了不让身边人感觉奇怪,时微悦一直都是模仿着原主来,但这次,给她写的这份回信并没有仿写原主的字迹,时襄灵一下就认了出来。

她双手止不住地发颤,虽然已经预料到了事实,可从内心就已经十分抵触。

半晌后,才深吸一口气打开。

时微悦的这封信用的是手写的,还没过年的时候就寄过来了。今天应该是大年初一,时襄灵在那个地方过得已经糊涂了,迟钝了片刻才想起来。

时微悦给她回的这封信很简短。

“每个人的感情都不应该被否定,每个人的出生也不能被决定,但你的做法已经给她们带来了无可逆转的伤害。作为一个外人,我没法评价你,也不会恨你,这些爱恨纠缠,我觉得你更应该说给她们,而不是给我听。”

字很少,也没有什么强烈的情绪,可在看完最后一个标点后,时襄灵指尖却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颤抖逐渐蔓延到了全身,像得了帕金森。如果不认识她的,大概会以为这是个刚刚放出牢狱来无法适应而情绪崩溃的疯子。

时襄灵忽然不顾形象地仰天大笑起来,她笑得很乱,笑出了眼泪,但唇瓣因为缺水而起皮了,眼泪也慢慢干涸。最后只能发出一声又一声的干音,她踉跄着往前走,想要拦辆车,可又想起来,在这里是不会有出租车经过的。

附近有一排共享单车,大概是为了方便出狱的人骑行。车坐垫有的都裂开了些许,缝隙里已经落了灰,大概是很久没人使用过了,时襄灵并没有看它们一眼,而是凭借着记忆徒步向外走去。

时家的老宅已经没落了,当时的那一把火把她们住了多年的房子烧到受损,但还顽强屹立不倒。等到那三个人各有归宿,时微悦请了房屋拆迁,来把它从头到尾扒掉,不复存在。

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时襄灵有那么一瞬间恍惚还觉得她们俩心有灵犀,如果换成她,大概也会这么做。毕竟要是方小姐知道自己曾经的丈夫做出这样恶心的事情,并不会想在那里留下一丝一毫关于他们的回忆。

时襄灵从牢狱里出来这件事应该有人知道,但她已经不再是曾经那位风光无限受人追捧的时大小姐,旁人知不知道也就没那么重要了。走到哪里,并不会有人跟在她的身后前呼后拥,即使有人关注她的动向,除了警惕之外,也只有嘲笑而已。

回到了老宅的旧址上转了一圈后,时襄灵又把自己零碎的存款取了出来。她账上的余额不多,但以前的那些人脉她还牢记着,兜兜转转了一圈,最终踏上了那片自己熟悉的地带。

御珑湾。

这是V城最豪华的产业链地区之一,有不少人会在新年的夜晚一掷千金,只为了给自己心爱的人排面,让爱人在这里欣赏特殊的烟花。大年三十到初七,每一天晚上都会有不同的人占领,记得那一年她还给时微悦和温如星约了天台,只是后来因为“一些事”没能去成。

如今当过阶下囚的人自然没有资格站到那处最高的楼层上,在外面吹着冷风,擡起头来看向上空绽放的绚烂,一瞬间划过天际的烟花如流星雨般散开,一簇接着一簇,是前所未有的盛大,不知又是城市里的哪座大佬为了博心上人一笑,而让全城人一同观赏这幅盛景。

时襄灵也跟着笑了。

她觉得自己这一生,或许前半段在许多人的眼里还算是挺成功的。功成名就,身居高位,有着许多人羡慕不来的身世,又几乎是铁板上钉钉的继承人。泼天富贵铺在她的脚下,她一步步走过去,却没有要那份踩在刀刃上才得来的幸福。

或许说出心里的想法会被一些人以“矫情”批判,或许还是会有人觉得她恶毒,罪无可恕。

但在眩晕感与疼痛一同交织袭上脑海的刹那,时襄灵的视线里仿佛闪过了一道熟悉身影,小姑娘趴在她的床边使劲晃着她,用带着稚气的声音喊:

“你醒一醒!”

“姐姐,你醒一醒,我怕打雷嘛!”

“姐姐……”

“你这样和她说,姐姐知道了的话会不高兴的吧?”

那道声音逐渐变成了一个更加熟悉的女声,是成年女人的声音,时襄灵对这道声音再也熟悉不过,因为正是这道声音的主人将她带来这个世界上,又整整恶心了她三十余年。

每当唐芳莲于世界上存在一天,在那一天她就会觉得恶心至极。

呼吸好像都带着灼热肺腑的烫,应该是药效起作用了,时襄灵不知为什么自己在死前居然能看见这个晦气玩意。

她的视线是落在女人的裙摆上。

她小时候有一段时间很流行外罩长纱裙,显得整个人仙气飘飘的,唐芳莲就特别爱这么穿,每次假借着各种由头跟时域约会就会穿成这样,然后两人腻歪着腻歪着就要让她出去。

“你怎么不说话,是没听见爸爸刚刚说什么吗?她是你妈妈,喊妈妈。”

这道声音是熟悉的男声,但比起后来的颓废无力,现在的男声很是温和,有种温雅的质感。时襄灵脑子原本是一团浆糊,此时如同被雷劈了般擡起头来,愕然地费力仰起脑袋,看向了站在自己身边的两位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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