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馥郁(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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馥郁

至于为什么要把钱留给他,苏锦书的想法很单纯。

读书是一件很费钱的事。

赵云峥从前寄住在抚善堂,有彩珠夫人关照他的起居,不用为银钱发愁,而今不同了,他万事要靠自己,苏锦书便大方把银钱和铺子给了他,是真心希望他前路少一些磨难,多一些坦途。

她蜷缩在陆锡的身前,已经习惯了与他同乘一骑,马虽颠簸,但他的手臂圈在她的肩上,很稳。

苏锦书问:“我们去哪?”

陆锡道:“扬州。”

他们在荒草中疾行。

苏锦书微微掀起了兜帽,看见零星的萤火在眼前闪过。

摔碎了一身枷锁,此刻风是自由的,她也是自由的。

陆锡余光偶尔往下一瞥,她的姿态越来越舒展,竟然大着胆子探出身体,试图去捉草里的萤火虫。

可马太快了,她次次都是一手空。

陆锡见状腾出一只手,在草尖上一捏,将一点荧绿送到了她眼前。

苏锦书捧住他的手,赞叹:“好美。”

陆锡将萤火虫小心渡到她手中。

苏锦书观赏了一阵子,松手把它放生了。

陆锡在她耳边忽然问:“你和赵云峥相识几年了,十年?”

苏锦书道:“何止,十多年了吧,从我记事起,他就在我身边了。”

陆锡又问:“与他告别,你不难过吗?”

苏锦书道:“终究要有一别,或早或晚而已,也有那么一点点难过吧,不过没关系,很快就好了。”

花儿不会因为无人观赏而放弃盛开。

自从父母死后,苏锦书心里就荒了一块,这些年,她坐视那块荒地越来越大,逐渐吞噬了她的一整颗心。

一个人连死别都能寻常待之,生离又算得了什么呢?

陆锡目光变得悠远,叹息般道:“有爹娘果然不一样……”

苏锦书天真发问:“不一样?”

陆锡说:“我幼年拜师的时候,师父不愿意收我,我不解,问其缘由,他老人家说,门下不收父母尚在的弟子。我又问为何,他回答我——心不同。”

苏锦书听了这话,寻思了一番,点头道:“人心确实各有不同,有的人黑心肝呢。”

他说的与她想的,已完全不是一回事了。

陆锡弹了一下她的头,道:“人心是血肉所铸,有爹娘疼爱时,心是软的,要是没有爹娘疼,一颗心就慢慢的冷了、硬了。”

冷硬心肠的人最适合做一把杀人的刀了。

苏锦书回过味来,问:“怎么?你爹娘待你不好吗?”

“其实还好。”陆锡道:“人生无奈之处在于天有不测风云,万一有一天变故横生,想救的人救不了,想护的人护不住,我会痛恨自己无能。”

他不是一个完美的刽子手,所以暗门一开始是不肯收他的。

衡州与扬州相距少说也有千里路。

出了衡州地界,他们在河边休息,苏锦书忍不住困倦,靠着大柳树小憩了一会儿。

管姝这一路上接了三只信鸽,正在整理密报。“扬州的暗桩传信,已经找到公主失踪前最后一夜下榻的客栈,梨白苑。”

陆锡往远处走了几步:“怎么听着不像正经地方?”

管姝道:“你猜对了,确实也做些不正经的生意。公主头一天夜里进了梨白苑,第二天就再也没有出来。”

陆锡道:“无论发生了什么,梨白苑一定逃不了干系。”

管姝点了一下头,道:“我们还查到,梨白苑是丹阳县主的产业。五年前,丹阳县主的丈夫蒋宁昌升任两淮巡盐御史,携家带口迁居扬州,丹阳县主便在扬州大肆兴办产业。梨白苑就是其中之一。”

陆锡道:“丹阳县主,是嘉慎长公主的女儿。”

管姝道:“县主的丈夫蒋宁昌家世不显,德t才一般,正是因为高攀了县主,才一路平步青云,捡了这么个肥差。”

陆锡望着波光粼粼的河边,沉思了一会儿,说:“清平司在扬州设有分堂,理应比我们先到。”

管姝瞧了一眼天色,道:“他们应该已经到了。”

陆锡道:“让他们派个人去县主府上当面问问。”

管姝一愣:“直接问?”

陆锡道:“问,有些事未必就到了不可挽回的地步,能不动声色的解决是最好。”

雪白的小猫在草地上滚了一圈,回到了苏锦书身边,一个劲往她身上爬,用脑袋蹭她的颈子。

苏锦书觉得痒,挠挠脖子醒了。

一只手伸过来,一把将小荷花拎走了。

小荷花被捏着后颈皮吊在半空中,可怜巴巴的望着苏锦书,哀哀的叫。

苏锦书忙用手去接:“好啦好啦,你别欺负它了。”

陆锡松手,把猫还她。

苏锦书把雪白绵软的团子塞回布袋里,拍了拍它的脑袋,让它乖点。

猫崽子有几分心眼,受了好几回欺负,自然不敢再探头招惹那冷脸瘟神。

这一路上,她看着陆锡对小荷花各种摆弄,彻底熄了要将猫托付给他的念头,这看着就不像能怜香惜玉的人。

陆锡道:“可歇好了?我们上路吧!”

苏锦书点头说好。

骑马也不是件轻快的事,虽有陆锡护着,苏锦书还是遍身酸痛,马上坐了一宿,骨头都快颠散架了。

可她没露出一点抱怨的神色。

再次上路,马慢了些。

苏锦书冷不丁问:“你去扬州……是不是有事要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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