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画(1/2)
送画
陆锡从平阴侯府挟了两人回清平司,直接往地牢里一扔,便不再露面了。
平阴侯府两个大活人凭空消失,大半夜里没有人听着动静,外间守夜的小丫头睡到日上三竿才醒,睁眼就觉得今天真安静啊,推门里里外外都没找着主子的身影。
昨夜房间里的凌乱早就被收拾干净了。
暗门办事从不会留下任何痕迹。
陆锡不会傻到真的放戚氏回家取解药。
戚承彦也是修炼多年的人精,恐怕一听就知道有问题,陆锡当前最稳妥的决定,就是先把这二人拿在手里。
他还没来得及琢磨出下一步,宫里的人就递了消息出来。
他匆匆往宫里去,入了宫门,逮人过来问了一嘴,说是她和禁卫军动手了。
陆锡只觉得是禁卫军疯了。
他去暮云台周围转了一圈,人早已散了。
朝露台他去了一回,她没有回去。
宸极殿外,伺候的宫人们格外谨小慎微。
陆锡没靠近,从殿外经过,继续在宫苑里找人。
终于在邻水的河堤上,听到了女子说话的声音。
苏锦书正在踢一只呲了毛的毽子。
没人和她一起玩,她便自己玩,那只毽子又丑又破,是别人不要了弃在河边,被她捡了。
陆锡从树后绕出来,苏锦书见着他,毽子一歪,便朝他砸去。
陆锡侧身避开,不太想去碰那破破烂烂的毽子。
苏锦书现在河边朝他道:“你来啦。”
昨夜她应该毒发了一轮,陆锡瞧着她t脸色尚可,许是活动了一番的缘故,透出一层浅浅的血色。
刚入冬,衣裳也厚实了,层层叠叠的重锦压在身上,也难为她还能跳的起来。
陆锡问:“出什么事了?听说禁军打你?”
苏锦书不知话怎么传成这样,摆手道:“没有没有,是我打他们。”
她把事情的因由和他说了一遍,最后道:“皇上好像有点生气,把那老太监带走了,回了宸极殿把门一关,谁也不见,听说还砸了东西……我原想出宫顺便去瞧瞧你的,如今也不用了,等你来罢。”
说话时,他们已经沿着河堤走了一段路。
风有些乱,吹得河面清凌凌的。
苏锦书道:“所以,你知道是怎么回事吗?”
她不懂。
可是陆锡一听便明白,身处权势中心的这些人生来敏感。
他道:“那样的情况下,先帝立下传位给当今陛下的诏书,意味着,他要放弃其他的儿子了。而这纸诏书送给毓王看,隐晦之意是要他全力扶持新帝上位。”
苏锦书一脸茫然:“……所以呢?”
陆锡思量了一会儿,道:“应该不仅仅只有一纸诏书,恐怕还有别的话,再看看吧。”
苏锦书随着陆锡的步子走,发现这是回朝露台的方向,她停了下来,说:“我不想回去。”
陆锡正在想事,迟了稍许才回过神道:“哦你方才说要想出宫?做什么去?”
苏锦书道:“皇后娘娘说大婚之日我从宫里出嫁,我想回去取些东西。”
陆锡道:“叫
苏锦书沉默了一会儿,道:“宫里闷,想出去走走。”
陆锡这回仔细观察她的气色,是真的好了很多。
他说:“好,我们出去走走。”
有陆锡在,没有腰牌,也能出宫。
苏锦书坐车回到了毓王府,她住的那座小院一直留了人打扫,她推开门进去,只听高处丢下来一句:“回来了,回来了,去哪鬼混了。”
墙头一只白猫探头看她。
八哥就站在小荷花旁边。
一猫一鸟在她离开的这段时间里,诡异的学会了和平相处。
并不名贵的小猫小鸟只会被看做是养着解闷的玩意儿,除了苏锦书,没人会上心,这段时间里,王府中的仆从想起来时就喂一把粮,想不起来就任由它们自己外出觅食。
苏锦书看这两个小家伙面相都潦草了不少。
屋里还保持着她刚离开时的模样。
她的那幅大作还挂在屏风上。
陆锡凑近了观摩。
苏锦书指着那画问道:“我画的好不好?”
陆锡赞道:“颇具神韵。”
陆锡认出这是他们离开莲沼镇的雨夜,他没想到,苏锦书会对这一日另眼相待,因为准确来讲,这一夜是她彻底告别过去的开始。
苏锦书现在他身后,道:“我时常想起、也时常梦见这一天。我总是能在不断下坠的恐惧中,看见你的身影扑向我,然后抓住我。”
陆锡默了一会:“你不觉得那是一场噩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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