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2/2)
江荞笑了:“怎么,你要为我讨回公道吗?”
纪芷蔓面容严肃:“自然,你受了这么大的委屈,我自然要为你讨回公道!”
“荞荞,你只管告诉我,你我是朋友,伤你便是伤我,我定不会饶过那人!”
江荞静静看了她一会儿:“如果我说,是叶淮骁呢?”
纪芷蔓张大了嘴:“这怎么可能?”
“我是当事人,我没有骗你的必要。”江荞淡淡道,“长命灯记录了叶淮骁的杀人过程,证据确凿,你为何坚信他是无辜的?”
纪芷蔓张了张嘴,陡然听见这么多信息,有些没缓过神来,她喃喃出声道:“可他同我说,他是被陷害的,他将事发时的所有细节都告诉了我,他不会骗我的,一定、一定是有人陷害他。”
她果然悄悄去极域看了叶淮骁。
江荞轻笑:“所有人都在陷害他,我方才说的话,也是陷害他?”
纪芷蔓不知道,她满脸写着茫然和惶恐,好半晌,她才艰难开口:“那人能陷害他一次,自然也能陷害他第二次,会不会,会不会有人扮成了他的样子,做下了那些错事?”
江荞叹了一声。
她知道,像纪芷蔓这种傻白甜恋爱脑,只会永远无条件地相信叶淮骁,想要让她看清叶淮骁的真面目,除非叶淮骁亲口承认。
江荞放弃说服纪芷蔓,她问:“那若有一日证明我说的都是真的呢?若叶淮骁,真的想杀我呢?”
纪芷蔓沉默片刻:“我相信他不会这样做。”
江荞懒得再说话了。
她起身,想要进屋去。
纪芷蔓忽然喊住她:“荞荞,若他真的想杀你,我会先杀他。”
江荞顿住脚步,缓缓回头:“真的?”
纪芷蔓会舍得对叶淮骁动手?
纪芷蔓坚定点头:“真。”
“我喜欢他不假,可这世上是非对错总要分清楚,你是我的朋友,他若是想害你,我一定站在你这边!”
江荞静静看了她一会儿,目光柔和了几分,这就是她无论如何都无法讨厌纪芷蔓的原因。
纪芷蔓是傻白甜女主不假,可在整本书中,她也是极难得的从头到尾都坚定本心的人。
是一个,从头到尾都没起过坏心思的人。
纪芷蔓擡头看她:“我现在就去找叶师兄问清楚。”
纪芷蔓话音刚落,庭院栅栏后突然出现一道身影。
“别去了!”
裘雪雁得意洋洋地扬了扬手中的留影石:“你们刚才说的话都被我记下来了,极域秘地,除了负责看守的弟子外,哪怕是宗主都不能随意进出,你一再进入极域,违反了门规,我这就将此事告诉戒律长老!”
江荞惊讶地看眼裘雪雁,她居然搞跟踪?
纪芷蔓听到裘雪雁的话,脸色立刻白了,她正要解释,裘雪雁却不想听纪芷蔓辩解,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开了。
看样子,她是打算现在就去戒律堂告状。
纪芷蔓:“她,她……”
江荞催促:“还愣着做什么?快追啊!”
纪芷蔓急匆匆追出去了。
两人先后离开,江荞慢条斯理地坐了回去。
反正她刚才什么也没说,那留影石哪怕交上去对她也没有影响。
“噗。”
栅栏后突然传来一声笑。
江荞警惕擡头,想也不想打开了结界。
“别怕别怕。”尚文从竹林后露出身影来,“我是你三师兄。”
江荞看着那片能遮住身形的竹林,打算明天就将它砍了,谁都往那儿躲,真当她这里是看戏的啊。
江荞眼里警惕未消,她没忘记三长老的话,要是见到这个三师兄,得躲着些。
江荞警惕道:“我只是一个小小侍女,不敢唤这声三师兄。”
尚文摆摆手:“称呼而已,不必拘泥于身份。”
尚文又问:“诶,那赵永明之死当真和你们姐妹俩没关系?”
江荞下意识看了看左右:“师兄胡说什么呢?当然和我们没关系。”
“别怕。”尚文微笑,“这附近没人了。”
尚文:“把结界开开,让我先进去。”
江荞想了想,开了。
都是一个峰头的,她日后还要在云霞峰养老,不好撕破脸。
尚文自顾自地找了个位置坐下。
江荞真心建议:“师兄,要不然咱们在云霞峰设一道门槛吧,不然谁都能上云霞峰来,多不好?”
“有的啊。”尚文摸了摸下巴,“咱们云霞峰有结界的,你身上的令牌,就是进出的关卡。”
江荞微微瞪大了眼:“那为何他们都能随意进出?”
尚文说:“可能是师父忘开了吧,毕竟平日也没人敢来云霞峰惹事。”
“忘开了?!”江荞愤怒了,“怎么能忘开了?”
“我要是出事了怎么办?”
她日日为三长老整理账务,省去了他多少事?他竟然连结界都能忘记开?!就不怕她这条小命交待在云霞峰吗?
尚文挑眉:“你看咱们紫凰门,哪个峰头开结界了?若非有大事发生,一般不会轻易开结界。”
见江荞还是一副气势汹汹的模样,尚文笑了笑:“同门相残是重罪,一般没人敢在紫凰门内做什么,若是开了结界,反倒会让人疑心紫凰门内部起了龃龉。”
哦,所以说刚才他说的都是在骗她咯?
江荞低头看书,懒得理他。
尚文笑了笑:“是三师兄错了,这样吧,我送你个礼物,就当做赔罪了。”
江荞终于擡头了。
礼物?什么礼物?
灵丹妙药?还是保命法器?
尚文说着,从怀里掏出一个玩意儿来。
江荞好奇地探头看去,待看清楚那玩意儿模样,江荞吓得立刻缩回了脑袋,一蹦三尺高,“救救救、救命!”
恰在这时,纪承衍推开栅栏的门,听见江荞这声求救,随意瞥了一眼:“怎么了?”
听见他的声音,江荞如蒙大赦,连蹦带跳爬到了纪承衍身上。
“姐姐姐姐!救命救命!”
“三师兄想害我!”
“救我!”
纪承衍看了眼八爪鱼一样扒在自己身上不肯松手的人,眼眸深了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