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五声喵(二合一)(1/2)
六十五声喵(二合一)
果戈里来也匆匆去也匆匆,一套t动作十分丝滑让人摸不到头脑。
但德尔塔对此也不感兴趣,只是好奇的看着陀思:“既然已经让我失去记忆了,这个时候还给我不是前功尽弃了吗?”
他的声音又轻又浅,带着和费奥多尔如出一辙的笑意:“真是自信啊,陀思。”
费奥多尔笑的总是很真诚,无论是眼底还是嘴角,都像是从心底溢出的温柔喜悦。
德尔塔模仿了很多次都没办法学到其中的精髓。
但是这次,他下意识的想起那个在赌场接应他的老鼠,那种和陀思一样的、虚伪与真诚交织、带着极致梦幻的美丽微笑。
陀思居然有一个这么像自己的下属,真是不可思议。
他还以为这种人是没办法共处于同一个组织的——真的不会产生一些奇奇怪怪的化学反应吗?比如篡位啊什么的……
“虽然不知道你为什么走神,但这个时候还是认真考虑一下有关于你记忆的问题吧。”
费奥多尔看着这个笑容,因为意外的变故而调整的计划渐渐成型。
其实,这样也不错,虽然和他的计划有些出入,但并不影响最终的结局。
森鸥外依旧因为某种他无法确定的原因选择了利用泷君。
这样就足够了,长久以来不间断的暗示,加上这一次——
“还要再逃避吗,德尔塔。”
西格玛已经被这气氛吓得半声不敢吱,默不作声的想要跑,却被费奥多尔一个眼神定在了原地。
西格玛:……他在这里完全没有任何用处吧!
“喂喂,陀思,你吓到西格玛了。”德尔塔眉头微皱。
自从知道西格玛诞生仅两年后,德尔塔对西格玛就产生了一种奇异的保护欲。
还是个小孩子呢。
从出生起就没遇到过好人的西格玛,实在是太可怜了。
如今又进了狼窝,遇到了在坏人中都是顶坏的陀思,西格玛,真是一个可怜的孩子。
德尔塔的护短让费奥多尔会心一笑:“从书中诞生,作为同样的异类,所以自然而然的会抱团取暖么。”
“我是……从书中诞生的?”
“什么叫异类?陀思,就算是你这样说,我也是会生气的。”
西格玛和德尔塔给出了完全不同的反应。
费奥多尔的声音像是魔咒,总能顺着耳朵钻进血管里,慢慢在身体里不断循环,最后死死地刻在心上。
“是啊,书——传说可以实现一切愿望的奇迹之物,你们就是从书中诞生的。”
他声音带着某种奇特的韵律,将德尔塔的警惕慢慢瓦解:
“真是伟大的奇迹,无中生有,突然出现的生命,是完完全全通过书就能做到的事。”
“你们就是这样的存在,从实现人类愿望的工具中诞生,成为人类手中的工具——如此悲哀的宿命,是的,你们本就是这样的未来。”
西格玛完全懵掉了。
是这样吗?原来被利用这件事,从出生就注定了吗?
那么他到底在挣扎什么呢?如果他的命运注定如此——这就是他诞生于世的意义吗?
一双手悄无声息的捂住了西格玛的耳朵。
那是一双非常冰的手,像是柔软的冰雕一样,带着力度,将那些声音隔绝在这双手之外。
“陀思,你究竟想做怎么?”
德尔塔沉着脸,墨绿色的眼睛紧紧的盯着他,想要看出陀思微笑之下的阴谋。
“这是你第二次因为西格玛而和我生气了,德尔塔。”费奥多尔叹气:“我承诺过,会给西格玛一个家——我从未说过这个家是天人五衰。”
“这里是叛逆者的巢xue,是狂想者的盛宴,是没办法称为家的地方。”
“西格玛的家在别处。”
费奥多尔对上德尔塔的眼睛:“德尔塔,你远比他要适合天人五衰。”
那双因为失去记忆而显得有些空洞冷漠的眼睛,远没有在宝石屋看到的那样璀璨美丽。
曾经让收藏家心动的眼睛,如今太过暗淡了。
他从来没想过使用失忆的泷君,这样的泷君就算再听话,也失去了他最耀眼的光辉。
泷君那如同执念一般的信仰,才是能将世界都燃烧殆尽的火焰。
“你是天生的叛逆者。”
被捂住耳朵的西格玛听不见费奥多尔带着温柔笑意都说了些什么,也看不见他身后德尔塔的表情。
但那双手明显的微颤,让他意识到了,这绝不是如费奥多尔微笑一般温柔的谈话。
他挣扎了一下,却被德尔塔用手死死摁住了耳朵,他只能遵循德尔塔的意愿,放弃了参与这场对话。
他们的声音太轻,而他又不是什么耳聪目明的体术天才,只能任由他们将自己当做一个没有耳朵的观众。
“事实上,这对于我来说根本就不重要。”德尔塔深深的看着陀思:“记忆对于我来说虽然重要,但也不至于非要不可——我又不是一定要找到意义才能存活的人类,正如你所说,人类创造我的目的是使用我。”
“只有年纪还小的西格玛才会掉进你的语言陷阱,而我,从一开始就接受了自己作为武器的事实。”
“那你为什么总是觉得冷呢?”费奥多尔轻声说道:“一个武器,即使失去记忆,也不应该感觉到寂寞吧。”
“你的冷不是来自俄罗斯的温度,而是你的身体,迫切的需要那份记忆。”
“而你,本能的就知道,那份记忆一旦以这种形式返还给你,一切以爱为名义的利用都将无所遁形。”
“能够让你失去记忆也不会感到害怕的爱,从来就不存在。”
德尔塔死死地咬着牙,不让自己因为这番话而颤抖。
才不是。
他是被爱着的,即使没有记忆也无比确信这一点。
“你错了,陀思。”德尔塔失去了他向来伶俐的嘴,此刻只能干巴巴的反驳道:“不是这样的。”
费奥多尔只是安静的看着他,直到他冷静下来,才说了一句:“要试试看吗?”
我将你的记忆还给你,你要试试看吗?
德尔塔整个人像是石化了一样僵住,动弹不得。
如果是最开始,他一定会欣然接受陀思的提议。
那是他最信任这份“被爱”的时候。
可随着时间流逝,当冷意慢慢席卷了全身时,他突然就不想知道了,关于曾经的记忆。
这样就好,他将永远被爱着——只要不去揭开这一层纱。
如果……他是说如果,当他所坚持的爱全部来源于利用与欺骗的话,那他会疯掉吗?
“害怕了吗,德尔塔。”
费奥多尔步步紧逼,他眼神中的笃定让德尔塔忍不住向后退了半步。
“我没有。”德尔塔发现了自己的弱气,强撑着上前一步,半是威胁半是恐惧道:“那份记忆如果拿回来,陀思你真的还能如此使用我吗?”
“这是我的事,德尔塔。”费奥多尔说道:“感谢你的贴心,但这是你要做下的决定。”
德尔塔看着仿佛将主动权完全交给他的陀思。
这是他管用的伎俩了,看似给出了选择,实际上他没有第二条路能走。
“如你所愿,陀思。”
德尔塔知道,他做不到违抗陀思的命令,这个人的可怕远不止智慧,是他智慧之后,为了达成自己的欲/望无所不用其极的偏执。
他甚至直到现在也不知道陀思的异能力究竟是什么……谨慎到这种程度,不愧是陀思。
即使他这次拒绝,下次陀思也一定会用另一个他无法拒绝的理由让他恢复记忆。
……而他,甚至不知道,陀思究竟为什么要在拿走他的记忆后,又想让他拿回自己的记忆。
这种信息不对等的感觉,才是他不安的来源。
德尔塔看着满脸忧虑却又安静乖巧的西格玛,他就坐在这里,规规矩矩的。
他敢保证,西格玛是整个天人五衰中最纯良的孩子了。
这可能是他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同类,西格玛从来没感受过人类的善意与温暖,能想象到的最美好的词汇就是家——西格玛就是这样柔软的小朋友。
“不要伤害西格玛。”德尔塔叹气,终于明白了为什么陀思不允许西格玛离开。
“可以利用他,甚至是欺骗,我们这样的存在总是避免不了的要忍耐这些。”
德尔塔声音越来越轻,即使堵住了西格玛的耳朵,他也像是怕惊扰到什么脆弱存在一样,平静的说出口:
“不要以家的名义,不要以家人的身份,你所答应他的家,必须是干净的,真诚的。”
“陀思,你向我保证。”
德尔塔仿佛已经t有了预感,当这份记忆回到他脑海后,或许一切都会不同。
所以他向欺诈师索要保证,希望他的信任能交换骗子的真诚。
费奥多尔微笑的样子如同圣经中至善的拯救者:“我保证。”
德尔塔松开了手。
“西格玛,你先出去吧。”
见他欲言又止,德尔塔笑眯眯的,仿佛什么都没发生:“可以帮我准备一条围巾吗?如果是红色的话就最好了。”
德尔塔一如既往的不会掩饰。
西格玛离开后,德尔塔将身上那属于陀思的披风解来下还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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