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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2(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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兵将们演练完阵法,萧清尧在练剑。

兵将们去吃晚饭,萧清尧在练剑。

兵将们都睡了,萧清尧在练剑。

翌日早晨起来一看,萧清尧还在练剑。

果然能成为太清镜四重的强大上神,并非只靠天资便能足够,还需付出非常人一般的努力苦修。

兵将们纷纷效仿,操习演练愈发刻苦,饭也不吃了,觉也不睡了,连续坚持大半个月,一日也不停歇,萧清尧依旧在练剑,可是军中兵将不少都病倒了。

天医苑百里丹华上仙带着几位医师来军营里看诊,发现他们有的关节肿痛,有的眼睛模糊,有的头晕头痛,但病因似乎都是因为劳累过度。

百里丹华细细询问,这才得知其中缘故。听说禛尧上神已经不眠不休地练了一个多月的剑,她惊讶地蹙起眉,不知这是何故?

她赶去军营里的练武场,果然看到萧清尧在那里练剑。

一袭雪衣剑势如虹,刚柔并济,人剑合一,看似平常古朴的剑式,潜藏的威力却汹涌澎湃,气势磅礴,连周围的空气都随之嗡鸣震颤。

萧清尧看到她来了,收住剑式,与她见礼。

“上神。”百里丹华有些担忧地打量着他,“听说您已在这里练了一个多月的剑,没事吧?您不累吗?”

“一个多月?”萧清尧眉目疏冷,神色淡淡,半晌道,“最近于剑道有所开悟,所以多练了一会儿。”

凤眸幽深,面容俊逸,一身剑骨英姿卓绝,风神独秀。

百里丹华见他神色如常,想着他那堪比圣神的高强修为,大约练那么久的剑也没什么。

“上神天纵奇才,又刻工勤勉,想必很快便能突破新境,早日求证大道,为我等之典范。”她露出恭敬的笑意,为天族能有这样奋进的战神而欣慰。

送走百里丹华,萧清尧本想继续练剑,不想关山将军却来找他,面容紧张,神情飘忽,东拉西扯了一堆有的没的。

萧清尧不耐烦了,眼神冷淡地看着他:“说重点。”

身形魁梧的将军憋红了脸,讪讪地说了一句:“上神,您在这里,军中兵将们都不敢休息……”

清隽的面庞没什么表情,萧清尧收起长剑,一言不发地走了。

九重天上烟波浩渺,远处山峦巍峨,殿宇雄浑肃穆,日落月升,云起潮落,冗长的岁月似乎每日都是如此。

天督府今日休沐,卯日星君刚下职回家,军营刚把他赶走,药神谷已付之一炬……

萧清尧走在宽敞肃穆的白色玉石长道上,忽然间觉得有些无处可去。

漆黑的眸子幽深,仿佛一泓化不开的墨色,他颀长的身形在幽暗的夜色下缓缓前行,慢慢走回他的沧澜宫。

冬日里的沧澜宫披霜带雪,一派肃穆,高大威武的石雕狮鹫兽沉默威严地蹲伏在步道两侧,结冰的寒池里竖着几支茕茕孑立的枯荷,廊檐下残留着鸟雀遗弃的空巢,那一片老枝虬结的梨林间堆积着莹白的积雪,在清冷的夜t色下,仿佛一幅黑白交融的水墨画。

萧清尧跨过那道垂花门,眼前便浮现出那只狐貍在梨林里上蹿下跳、调皮捣蛋的样子。

威武的石雕狮鹫兽日常是她的坐骑,池塘里的荷花每一支都遭过她的毒爪,还有她馋嘴偷吃鸟窝里的蛋被鸟追着啄秃了一块屁股,追不上翩飞的蝴蝶气得直喷响鼻……

满眼到处都是那狐貍的身影和痕迹,萧清尧狠狠闭了闭眼,甩袖向知微阁行去。

那一颗沾染着血色的留影珠还在他的袖中,他一进书房便寻出一只空匣子,将那颗留影珠扔进去,然后阖上盖子,将那只木匣束之高阁。

从书架上抽出一本十分厚重的「古兰经」,萧清尧自己点了一盏茶,书还没翻几页,柏炀神君来了。

“听说上神最近忙着在军营练兵,一直未敢打扰。”柏炀神君笑眯眯道,“好不容易等到您回来了,有些事需要向上神请教。”

萧清尧坐着没动,擡起眼帘看向他:“神君请讲。”

浅棕色的灵犀目微光闪烁,柏炀径自坐到他对面,笑意轻浅道:“上神也知道,帝君将寻找昆仑弩下落之事交给了司非府,可是对于先前之事,我们不太了解,一时之间也无从查起。所为不得不来找上神帮忙,询问一些相关之事。”

萧清尧淡淡看着他:“神君想知道什么?”

柏炀向后靠到椅背上,公事公办地问:“那狐妖是怎么死的?”

狭长的凤眸幽沉似墨,萧清尧面无表情,一字字道:“死在我剑下。”

“上神能不能仔细说说,那狐妖死在什么时候,什么地方?”

萧清尧盯着他的眼睛,用淡漠无波的声音将他杀死狐妖的过程说了一遍。

柏炀露出一脸若有所思,又问:“那狐妖死了,连骨灰都没留一把?什么都没留下?”

薄削的唇抿成一条线,萧清尧定定看着他:“没有。”

像是没注意到他看向自己的眼神有多冰冷,柏炀神君又问:“上神最后一次见到昆仑弩,是在什么地方?”

“昆仑地宫。”

柏炀:“狐妖把昆仑弩带走了?您为什么没有拦住她?”

萧清尧沉默了片刻,淡漠道:“她用昆仑弩射我一箭,将我钉穿在地,我来不及阻拦。”

柏炀露出一脸惊讶,啧声摇头:“这狐妖可真够狠心,竟然用昆仑弩射您,好歹您也养了她三百年……”

见萧清尧沉默不语,柏炀又道:“帝君给我看了陈文,那狐妖还断了一根手指?上神可知她的手指是怎么断的?”

萧清尧:“不知。”

柏炀:“那狐妖临死时,并未将昆仑弩带在身上,上神觉得她会藏在何处?”

萧清尧:“不知。”

柏炀:“如果我没记错的话,那狐妖还有一个相好的狼妖。有没有可能,那狐妖将昆仑弩留给了他?”

萧清尧:“不知。”

眼看着素来淡漠无波的上神脸色越来越沉,越来越冷,那一双凌冽又慑人的冷漠目光刀一样扎向他,似乎下一刻就要拔剑而起,柏炀神君暗暗压着嘴角,客气有礼道:“今日打搅甚多,便问到这里吧。”

他站起身,正要走,忽然又想起什么似的,笑眯眯道:“对了……之前那狐妖涉嫌偷盗上神的宝物,留有她记忆的那颗留影珠似乎还在上神这里。那留影珠是案件的重要证物,需由司非府留存,上神用完的话,不妨还给我吧。”

握在案桌上的修长手指蜷了蜷,萧清尧沉默良久,声音低沉道:“不知放到哪里去了,待我找到,给神君送过去。”

柏炀笑着说了声好,拱手告辞。

夜色浓沉,烛影昏黄,摆在案桌上的那盏茶,已经凉透了。

萧清尧泼了茶盏,继续翻看那册古兰经。看着看着,忽然又想起那年那月,那只狐貍不知从哪里逮到一只竺鼠,含在嘴里跑进知微阁,献宝似的吐到他的案桌上。那竺鼠浑身沾满她的口水,惊慌地在桌面上爬来爬去,将他刚画好的兵力布防图踩得一塌糊涂。

他用笔杆敲了狐貍的头,呵斥她出去,还将那只脏兮兮的竺鼠丢出门外。

后来他才记起,那日是他的寿辰。

那狐貍大约是看到余掌事他们在忙着为他备宴,也想送他一个寿礼。

心口的窒闷越来越重,连眼前经文都变得晦涩难懂起来,怎么都看不明白。

也或许是他不用心,就像他从未注意过那只狐貍在做什么,在想什么,她想要什么。

寂静的眼中仿佛扬起一场漫天飞扬的大雪,萧清尧在雪花落尽的尾声里,缓缓站起身,取下那只被他束之高阁的木匣。

他半垂着眉眼,打开盖子,取出那颗血红色的留影珠,凝视良久,然后注入灵力,打开了那只狐妖的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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