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荼茉假死失败,干脆破罐子破摔,大不了就装个老太太,脸上再多长几道皱纹。
只是看着某些人更不顺眼了,一天到晚都不给他好脸色。
怀生每天上学用功读书,放学便回家卖力干活,不大的医馆,里里外外被他打扫得窗明几净,光可鉴人,来看病的街坊邻居进了门,甚至都有些不敢动脚。
像他这般大的少年,闲暇时候经常约着一起去郊外登山或者去马场骑射,要么去茶楼听戏,去酒肆喝酒,或者相互登门拜访,互为结交。
可是怀生却一天到晚待在家里,哪里都不去。
像他这般家里蹲,上哪去能得到年轻姑娘青睐?
又哪辈子才能历情劫?
荼茉忍不了了,天天把他往外赶,催着他出去玩。
可怀生却总是说没意思,不想去。
“你是不是觉得家里很穷,没钱让你玩?”荼茉甩给怀生一万两银票,让t他拿着去结交朋友,“姑奶奶有的是钱,你去给我花完再回来!”
怀生震惊之余,又把那些银票原原本本放回她手边:“这是你的钱,我不能用。”
“怎么不能用?”荼茉没好气地瞪着他,“你从小吃我的喝我的,用我的钱还少了?一样都是我的钱,这些怎么就不能用了!”
已经高出荼茉大半个头的少年,低垂着眉目站在她面前,抿唇道:“我以后会还给你。”
“还给我?”荼茉端着手臂,咬着牙冷笑,“你还得起吗?”
她擡脚将他踢出门外,又把那一万两银票也扔出去,凶神恶煞地恐吓他:“花不完这些钱就别回来,别想再进这道门!”
怀生捡起那些银票,沉默地离开了,一走便是一整天,直到傍晚天色擦黑才回来。
他带回一只巴掌大的紫檀木匣子,外表看起来十分精致,打开盖子,里面是一只纯绿欲滴的翡翠手镯,水光剔透,晶莹无暇。
“这个,送给你。”怀生眼睛亮晶晶的,将木匣推到荼茉手边。
她的手虽然枯黄干瘦,但是从袖中隐约露出的手腕却雪白纤细,他跑遍了皇城各大珠宝行才相中这只镯子,感觉给她戴上很合适。
荼茉扫了眼镯子,问:“多少钱?”
“九千九百九十九两,还剩一两。”怀生又拿出一角银锭,放到桌上。
荼茉顿时气厥,真想扒开他的脑子看看里面是不是有坑!
她气得抓起镯子,砸到地上摔得粉碎,恨声骂道:“谁让你给我买东西了?我给你钱是让你去结交朋友,你都干了些什么?我用得着你送我东西?凭你也配!”
眼看她气冲冲地连木匣也砸了,转身摔下后门帘子,然后又咣当一声甩上她的房门……怀生站在一地晶晶亮的翡翠碎屑中央,久久地怔住了。
一万两的镯子,多少人家一辈子都赚不到这么多钱,她怎么说砸就砸了?
她为什么生那么大气?
她就那么讨厌他送的东西?
淡红的薄唇紧抿起来,怀生沉默地站在那里,漆黑的眼睫低垂着,幽深又狭长的眼睛里满是落寞。
那天之后,荼茉便不理他了,不再看他一眼,也不同他说一个字。
到了第三天,怀生扛不住了,低着头向她求饶:“是我错了,你别生气。理理我吧,我以后一定听你的话。”
荼茉终于斜他一眼,从鼻子里冷嗤一声,这事好歹算是过去了。
吸取经验教训,大约是一万两银子太多,想一下花掉也很难。
荼茉又准备一只荷包,里面装着一些散碎银两和银票,交给怀生,让他拿着出去玩,有需要就自己取用。
怀生果然听话许多,放学不再直接回家,经常拖到深夜才回来。
荼茉不怕他学坏,就怕他学不坏,最好让他迷失在花天酒地,彻底烂死在这尘世才好。
可是谁能想到呢,邻居竟然告诉她,看到她的大外甥在酒楼后厨学面点,当帮工,问她是不是手头紧,让孩子去补贴家用。
合着他说以后听她的话,就是这么听的?
那天晚上,怀生刚过戌时便回来了,手上还提着一盒白生生洒满糖霜的糯米糕,那是他亲手做的。
因为荼茉说过一次想吃糯米糕,可是买回来她又嫌不好吃,总共只咬了一口便扔了。怀生便一直惦记着糯米糕的做法,想让她吃到好吃的糯米糕。
“这个应该还不错,你尝尝。”他似不经意地将竹盒放到荼茉桌上,语气轻淡得仿佛那不过是他回来路上路过某个小摊,随手买的一样。
荼茉捏起一块糯米糕,慢慢打量着,然后擡起眼帘,看向他:“这就是,你学了一个多月的手艺?”
她说着,松开手,那雪白无暇的糯米糕掉落到地上,又被她用脚踩住,拿鞋底用力碾了几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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