笼(2/2)
他的伤宛如是她心头的刺,哪怕伤在他身上,却疼在她的心上。
尤其是今天看到他拄手杖时,心脏仿佛被狠狠一揪。
她的确很怕他从此以后就这么瘸了,不是瘸了就嫌弃他。
而是潜意识里认为,这么强大的贺静生不应该会有这样的一面。
他该是永远都意气风发,狂妄张扬。
她出神地想着。
贺静生眼瞅着刚刚还那么气焰嚣张的人,这会儿被他一句话就给吓蔫巴了,忍不住笑她虚张声势。
“这就听不下去了?”贺静生的手抚上她光滑薄薄一片的背脊,轻轻按了按,调笑道:“你忘了你刚才说了什么?让我.....怎么.....你?”
他刻意将后半句说得又慢又清晰。
沈蔷意回过神来。越发脸红脖子粗,这就跟喝醉了之后还有人帮你回忆是一个道理。刚才那句话完全就是一上头便脱口而出了。
她咬紧唇,情不自禁地弓起背。肩膀不适应地往后缩。
有点躲避的意思。
贺静生现在严重怀疑她当真是一肚子坏水,把他火儿撩起来了就撒手不管了。
可发展到这个阶段,已经不是她说算了就能算了的了。
沈蔷意靠进他怀中,手搂着他的肩膀,脸颊依恋地在他肩窝里蹭了蹭,深深吸气,嗅他身上的味道。
他没有喷香水,身上没有其他别的味道。
可沈蔷意就是觉得他的气息很独特,是一种专属于他的味道,哪怕她闭着眼睛都能认出他。
要想令她沦陷就是这么简单。
她浑身都是软绵绵,像海里柔软的海草,依靠着海水摇曳生姿,多么水灵灵,这么一碰就能淅淅沥沥。她不再强撑,搂住了他的脖子,脸埋进他的肩窝。
刚刚产生一些摩擦力时,贺静生毫无征兆地握住了她的腰。
然而并不是往下摁,而是往上擡,离自己远了点。
沈蔷意双眼迷离又迷茫,声音也软得不像话:“.....怎么了?”
“还是先回去,好不好?”贺静生的手摸了摸她红扑扑的脸蛋,低头去吻她殷红的唇,有点轻哄安抚的意思,解释道:“车上没套。”
“.......”
沈蔷意只觉得自己一口气差点没提上来,浑身上下就跟有成千上万只蚂蚁在爬一样,难受到她感觉下一秒就要死了。
“不好!”沈蔷意抱着他脖子摆了摆腰,就跟小孩子耍赖皮一样。
都这个节骨眼了,把她撩得不上不下的,哪里还能撑到回去?
就在这时,沈蔷意的视线无意间往窗外一瞥,看见了路过的一家药店,立即灵光一闪。
“你让司机停车。”沈蔷意又搂着他脖子晃了晃,“快点!”
隔挡板关起来了,前排的司机听不见他们这边的动静,沈蔷意又不好意思自己开口,只能指使贺静生了。
贺静生也扫了眼外面即将经过的药店,自然猜出她的意图,他只意味不明地对她笑了笑,迟迟没动静。沈蔷意颇有点恼羞成怒,直接握住,“信不信我现在就把你废了?”
她攥得用力,贺静生嘶了声,头不由自主往后仰了仰,虚着眼睛沉沉喟叹:“好爽,再握紧点。”
他说得煞有介事,嘴角还挂着一丝坏笑,不知道是真爽还是故意挑衅她。
沈蔷意气得险些跳脚,眼睛圆滚滚地瞪着他。
贺静生见她一副快要哭了的样子,不再逗她了。既然她想在车里玩,他又何乐而不为。
按了扶手箱上的一个按钮,接通了前排驾驶座,对司机说了句德语:“靠边停车。”
“是。”
司机没有多问,立即回应。
下一瞬车子便缓缓往路边停靠。
贺静生慢条斯理地整理裤子,正要下车时,沈蔷意已经率先整理好自己的衣衫,拉开车门跳下车,“你腿脚不便,就在车上等我吧。”
他话都还来不及说,只见沈蔷意飞快跑进了药店中,没两分钟就跑了出来,可刚跑出来又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下一秒又跑了,埋着头又飞快上了车。
一上车,先是趴在座椅上捂着脸跺了两下脚。手上还攥着一盒蓝色的小盒子。
贺静生知道她肯定是臊到了,刚要伸手揉揉她的脑袋,只见她徒然起身,将小盒子砸在他身上,“刚才你是不知道我有多尴尬!”
刚才她一进药店就低着头用英文说要买避孕套,店员问她要哪种类型的,她可是第一次买这种东西,虽然是在开放的西方国家,可她脸皮薄得很,就跟犯了什么滔天大罪一样,随便拿了一盒,结了帐就走。
出了药店就想起来尺寸问题,盒子上面是德文,她看不懂。所以只能又跑回去硬着头皮问店员这是不是最大号,店员说不是,然后她就说要换成最大号的,是个年轻女孩,听到她说要最大号,立马流露出一种耐人寻味的表情。
进口的避孕套尺寸和国内不太一样,这么一听,难免令人惊讶。
她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离开药店的。
“我再也不会去买了!”沈蔷意懊恼。
车子再次行驶。
贺静生听她抱怨一通,他悠悠地笑了笑,接过小盒子,拆开包装。
将沈蔷意拉入怀中,握住她的腰,“好了消消气,我好好犒劳你。”
已经准备就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