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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溪风月(一)(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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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溪风月(一)

一连着好几日,雪龙都在暗地里打听月银沙的消息。

那晚在铜花园,她与祝扬扮做两个家臣,借着夜色的掩护将小船划回到岸边,随即混在一队巡视的兵士里,悄无声息地沿着来路往回走。

入夜之后,湖边林中暗卫尽数就位,身形皆隐匿于黑暗之中,沉默着监视着四面八方的一举一动。

雪龙半垂着头缀在队伍末尾,一片快步向前走去,一面暗中朝着小径两旁的竹林打量。

山中夜寒,竹林夜雾更重,而在潮湿的雾气之中,偶尔会现出一闪而过的冷峭寒光,雪龙能认出,这是随身佩戴的刀剑出鞘的寒芒。

这些人,是今晚专程为了祝扬而来,还是每晚都会如此这般,观察着月银沙的一举一动?

想到这里,她的心微微一沉。头顶上竹叶上一滴露水滴落在她的脖颈上,凉得她一个哆嗦。

雪龙本来以为这一路上会困难重重,谁知竟然出奇的顺利。

直到两人快要走到铜花园门口,身后远处才隐约传来一阵巨大的骚动声,兵士和家臣略显凌乱的脚步声倾巢而出,迅速朝着园子的四面八方涌去。

祝扬一把捞过她的肩膀,低声说道:“快走!”

雪龙却猛地顿住脚步,不顾祝扬的桎梏,朝着身后的方向看去,叫了一声:“月娘子......”

“现在不是回去救她的时候。”

简朴粗糙的家臣衣裳穿在祝扬身上,世子爷乌浓发髻微乱,却仍然气度不凡。衣衫的袖口沾了水渍,有些脏了,被他卷起直到小臂,自然而然地露出了线条优美的手臂线条。

祝扬沉声道,“若是我们现在回去,便会恰好与林中暗卫撞上。今日游园,你我都没有带兵器,你觉得单凭借你我二人,能以一当十么?”

雪龙还是有点儿犹豫:“可是......”

“你我现在回去,不仅是主动将今日一整天的行踪暴露给沈行藏,还会陷月娘子于不利的境地。”祝扬掰回她的肩膀,垂下眼帘,直直望进她的眼睛里。

“她说了,让我们相信她。”祝扬说,“相信我,她既然敢于这样说,就一定不会做必输的赌局。”

......

雪龙知道祝扬说得在理,那时若是一意孤行回去找月银沙,大抵不仅帮不了她,自己也会落得个自身难保的结局,两败俱伤,着实是不划算。

但一连几日过去,铜花园再也没传来一星半点的消息,雪龙不由得又觉得有点奇怪。

那天晚上,月银沙不仅没像沈行藏交代的那样对祝扬动手,反而放走了他们。而如今几天时间过去了,铜花园那边甚至没有派人来府邸这边问过一句消息。

沈行藏这是......不打算追究下去了么?此事就这么一笔揭过了么?

天气一天天愈发炎热,眼看就要入夏,有一日却忽然降了温,又落下一场雨来。

天气一变,蜀君几乎是立刻就又病了,需要储君处理的事务繁多,祝扬便歇在了宫里,已经一连好几日不曾回到府上了。

月银沙的身份太过特殊,雪龙不便委托身边人去查,索性瞒了消息,自己着手开始调查。

雪龙抽空去了一趟鸳鸯楼,又在某一日甩掉了远远跟在她身后的家臣,悄出了一趟城。

她绕着铜花园的外围转了一大圈,从园子的后方攀上了院墙,借着厚厚的树荫遮挡身形,却发现那方小湖的周围岸上,已经密不透风地驻扎上了更多的兵士。

想要瞒过这些守卫的眼睛再见月银沙,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不过,既然只是增加了驻守的兵士,想必月银沙本人只是被更加严格地管在了小楼里,并没有出什么意外。

雪龙心下稍定,便悄悄离去,从府邸的后墙翻回了起居室。

一时半刻见不到月银沙,她手上一时也找不到更多的线索,案子的调查由此陷入了短暂的停滞。

蜀君的病反反复复,她偶尔也跟着祝扬一起进宫去侍奉汤药,其余的时间,竟然就这么闲了下来。

日子如流水一般流逝,到了五月底,蜀中的梅雨季已经悄然来临了。

城中成日阴云连绵,不见日光。细雨像是没有止境似的滴滴答答落个不停,顺着屋檐落进青石板路的缝隙里,濡湿了苍绿色的青苔。

暑热减去几分,有云雾雨汽笼罩在绵延的山川之上,敲落了最后一树开到荼蘼的春花,只留下落英满地,随着流水簌簌飘走。

世子爷不在府邸的日子,府上的家臣们发现,王妃取了自己的软剑,开始在府上练习剑法了。

从前每晚暮色将至,王妃大多时候都抱着琵琶,走到府后的高台上临风拨弄,而最近的日子,她弹琵琶的次数愈发少了,而起居室的庭院里,软剑破空的声音则愈发频繁起来。

因而这一日,祝扬回到府上,还没走进起居室外的庭院,就远远听见了神灵雨凌厉的风声。

深蓝色的天幕阴云密布,绵绵细雨如丝线一般落下来,庭院里满是湿润的草木香。那长剑倏而甩过地上的水洼,登时传来水花迸溅的声响。

家臣低声道:“最近每天傍晚,王妃都要在院中练上半个时辰的剑。”

“现在是什么天气,你们就这么任她淋了一身的雨。”

祝扬撩起眼皮扫了他一眼,问道,“你们难道不去劝么?”

他声音听不出什么情绪,家臣琢磨不透,只能将头埋得更低,语气也带了几分惶恐:“小人去劝过好几回,可王妃根本不听小人的话,劝......劝也劝不住啊。”

甚至有几回,远远看见家臣的身影,王妃手上的剑势都无端更凶猛了些,吓人得紧,他们根本近不了她的身啊。

祝扬闻言,顿了下脚步。

雨滴顺着油纸伞的伞骨边缘滴落,在他脚下溅起朵朵水花,半晌,不知道想到了什么,世子爷情不自禁地牵了牵唇角,露出一抹笑意。

他回过身,朝着身后跟在自己旁侧的家臣做了个手势。

家臣会了意,心底暗自松了口气,悄无声息地退下了。

祝扬便撑着伞,脚步很轻地拐进了庭院的乌木走廊里。

他收了伞,借着檐下光芒柔和的纱灯,看见了庭院正中,有个少女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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