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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意(三)(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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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意(三)

黑暗又狭小的车厢里,雪龙看不清祝扬的脸,只听见他和她一样急促的呼吸。

她等着祝扬的答案,不自觉收紧了抓着祝扬衣襟的手,将那薄薄的布料攥得皱起。不知什么时候,手心已经沁出了薄薄的一层汗。

过了好一会儿,祝扬的声音才在车厢里响起:“我并不是不愿意告诉你。”

雪龙怔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他是什么意思,即使已经有了心理准备,仍是有点难以置信地追问道:“所以祝扬,你真的是——”

“我没有告诉过你我真正的名字,是因为我本就是没有名字的人。”祝扬轻声说道,“我刚出生时,还没来得及给我取名,就被迫和我娘分离,自然也没有人告诉过我,我原本应当叫什么名字。”

他的声音逐渐低下去,最后几乎成了气音:“我是一个早就应该死去的人啊。”

当年陆中宵貍猫换太子,在大司马眼皮底下保住了他一条性命,然后便带着襁褓中的他南渡点春江,跟着桓胥回到了青河城,被诞不下子嗣的蜀君收为养子。

他有了新的姓氏、新的名字,晋国皇室的姓氏随着那晚死去的婴孩一起,被彻底地沉封在奔涌的点春江边,从此世人皆知太子遗孤已然惨死,就连他自己都是这么认为的。

少年时期的祝扬度过了一段相对平和的时光,他每日读书习武,修行策问,小小年纪已经展露出不俗的才华,如果日子就这般平静地过下去,他日后一定会成为一个很好的国君。

直到长到舞象之年,陆中宵将他的身世完完全全告诉了他,彻底粉碎了少年人青涩又懵懂的志向。沉重、名为“复仇”的重担压上脊梁,几乎将他砸得粉身碎骨。

名义上,他是大蜀的储君,所以他注定要走的是一条朝着身边人拔剑的道路。

那天离开晏坐山时,祝扬突然问陆中宵:“我有名字吗?”

陆中宵皱眉:“祝扬,这是什么意思?”

“我的名字。”少年祝扬重复了一遍,“我本来不应该叫做‘祝扬’的。”

彼时的陆中宵像是往常一样,端坐在窗前,他沉默了一会儿,笑道:“一个已经死去的人,需要什么名字?”

那一遭离开晏坐山之后,祝扬性情大变,先是遣散走了府邸里大半的家臣和女侍,紧接着点了一把火,将从前读过的治国策论、奏折文书全部烧成了灰烬。

从前那个光风霁月的少年储君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那个熟悉的、人人避之不及的世子爷。

祝扬说起的时t候轻描淡写,可落在雪龙耳中,整颗心却无端被狠狠揪了起来。

这分明是从血肉上活生生扒下一层皮,再活活塑上一层金身。雪龙揪住他衣领的手指不自觉用力,死死咬紧牙关,不让自己流露出一丝声音。

“我不需要名字。”

祝扬在漆黑的空间里捧住雪龙的脸,道:“太子遗孤早就死了,而我是一个侥幸从地狱里爬回来的人。若是我还顶着一个死人的名字,要怎么把那些人都脱回地狱里?”

说完,他感受到黑暗里那双拽着他衣领的手劲略微松动了些,然后缓缓垂了下来。

“雪龙?”他试探着问。

雪龙一直没说话,安静地坐在那里,任由祝扬捧着自己的脸,额头靠着额头,鼻尖近乎贴在一起。

马车不知什么时候已经驶离了金墉城,在朦胧的雨夜里穿过长街,朝着府邸驶去。厚重的车帘隔绝了大多数声音,只有彼此的鼻息声清晰可闻。

竟然都是凌乱的。

沉寂的黑暗里,两个人彼此看不清彼此的脸。祝扬捧着她的脸,忽然感觉到自己的手背上落下一点微润的潮湿。

他眨眨眼,感受到手背上的水渍在一点点扩大:“......怎么哭了?”

雪龙不说话,他便更近地凑过去,松开一只手想要用衣袖帮她擦眼泪。然而雪龙拍开他的手,忽然用力勾住他的脖子,将祝扬一把拉了下来。

很凶狠地,主动吻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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