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莲子羹(二)(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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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玉敲抓住关键字眼,“重新?”

周顾淡淡笑着,点头道:“如今世间皆传,江湖会为清帝、朱璘和大人所创,实则不然。玉玺是真的存在,而玉玺的作用也非空口传闻。”

前朝,梁帝在位时,当年纵横一脉便出了一对兄弟少年,义净僧师即是其中一位。后前朝被戎狄进犯,民间飘摇,梁帝出逃,王朝名存实亡。

是义净僧师于万难之间,在草寇中创立江湖会,召集天下英雄,奋勇抗敌,最终才有清帝归朝之盛世。

周顾一声长叹:“那时候,梁帝已经病危,不愿再回朝野,隐于山林间,为报义净僧师之恩,遂拿出自己最珍贵的那块玉玺,赠与义净僧师。”

“江湖传闻不错,此物可号召武康全军,亦可诏令江湖会豪杰。”

周顾又问道:“王爷可觉着这名册上的名字格外熟悉?”

谢玉敲惊讶地看了他一眼。

宋云遏眉头紧锁,点头,“这是自然。”

从北漠出来之后,他和林空一路在香山阁的帮助下,暗中探寻朱璘在地方的爪牙势力。六年来,他们从川蜀到贵县,再至楚地、江南,一共暗里清除掉三十一人,桐安的周启算是他掀出来最大的一个了。

只是不曾料想,这些人竟在十年前江湖会榜上都有名有姓。

周顾解答了他的疑惑,“其实先前江湖会排榜,只会排前一百位,而且不仅以武功强弱来论,还会加上品性和道德修养。后面的那些,是挤破头都排不上名号的,有些是武术实在太弱,有些则是品行不端。”

谢玉敲隐隐有了猜想,“所以朱璘便‘抓住’了这些人?”

“聪明。”周启道,“一开始,宰相给我此书册,要我尽可能逃,不要被人找到,等时机到了我自可以现身,当年我还不懂此话之意。”

“这还得感谢王爷了。”周顾倾身,看着宋云遏,眼里也有赞赏和钦佩,“我一介乐师出身,本不聪慧,倘若不是接连听到地方哪家贪官污官出事,我还真有些对不上号。”

“朱璘借这些人贪名逐利的心,收为己用,欺压百姓,为非作歹。”谢玉敲清吐出一口气。

“只是,”宋云遏脸色阴沉至极,“我这些年在地方所抓的也不过是些小鱼小虾,朱璘的根骨还是在朝堂,那些人,十个有九个是墙头草,真正为他所用的,我们至今无法全部揪出,也无法彻底撼动他的根基。”

“所以此事急不得。”周顾看着面前两人心思沉重的模样,笑了笑,“朱璘如今仍是大权在握,但这天下还算是稳固,我们还得静观其变......这些年,我总觉得朱璘在谋划着什么大事。”

周顾拍了怕宋云遏的肩,松开了他紧握的拳,“哪怕玉玺在手,贸然扳倒他,也非明智之举。我们蛰伏多年,是为了名正言顺铲除异己,还山河颜色,不是吗?总不能当真坐实了你谋逆之罪吧。”

其实是不可能不心急的。

谢玉敲不过见过围城之事,她想起阿通,便已是痛心疾首。

一国如一家,他们需要一个明君,就像当年的清帝,谢玉敲虽对他心有怨恨,更不喜他往日种种做派,但身为一国之君,清帝是实打实的真心为天下。

同时,他们还需要一个清风朗月的朝堂儒官,做实事,清沉疴。

而这些,都并非一朝一夕可以完成。

但谢玉敲仍有不解:“周伯,那你此番,为何便认为时机已到?”

周顾拾起碎了一地的琴木,“小敲,你小时候跟着你父亲学武功,后又到义净僧师那学了数十年,可有发现,这二人武学是一个路数?”

“其实父亲,”谢玉敲手中木钗紧了紧,“从未教过我真正的武学招数。”

谢西山只让她学了打坐和蹲马步,要她磨心性,学忍耐。

“竟是如此。”周顾无奈的摇摇头,“宰相还真是……”

谢西山对谢玉敲是放在心尖上的疼爱。他确实也曾想过,自家女儿不需要学什么武功,学武实在是又苦又累,以后有他来保护她就够了。

可偏偏谢玉敲是个喜欢提刀弄剑的,小小年纪就上树下水,跟个野猴子似的。十岁那年,谢西山便把她和宋云遏一同送到报恩寺那去了。

但他却从未和谢玉敲提过,义净师傅竟也是他的恩师。

所以——

谢玉敲眉毛微微上扬,带着点诧异和惊奇,问道:“我父亲当年也是纵横一脉出来?”

周顾点头,“是。”

“纵横本就是同根生之理,他要我把名册交给你,但王爷也必须在。”

这也是当年初入报恩寺时,义净同他们讲的第一句话。

纵横二人,此生命数,相互交错,再不可分。

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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