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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磡(三)(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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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磡(三)

1971年,科幻大师莱姆出版了小说《未来学大会》,写道:【春天终于来了,到处在解冻,尤其是我。】

贝静纯在纪鸣舟的藏书里初次读到这句话,心情清亮。莱姆不是属于老学究风格吗?原来也挺有诗意啊。

第一次解冻的她,化作温暖春泥,汗水和泪水相融在一起,还有黏得化不开的信任。春风一吹,漫山遍野的花绽放在心间。每一粒泥土,都生出了绿色的想法,万物充满生机。若能骨血相融,那便再好不过了。

成长过程中,方修从来不避讳贝秉芳的空缺,会告诉贝静纯:“爱不是拥有,也不是被拥有,爱中自有满足。”

小团子贝静纯似懂非懂:“爱就是开心!我开心爸爸!”

方修摸摸女儿翘起来的调皮发尾:“我也开心小蝴蝶。”

长大后贝静纯读到泰戈尔的原话:【爱不占有也不被占有,爱在爱中满足。】满眼的“爱”,忽然忆起小时候和父亲的这段对话。

爱是什么?于她而言,更像是晨跑时一缕轻风,是通宵后第一口热咖啡,一个踏实无梦的夜。她常常通过文字想象。假设爱是遥远目的地,难以抵达,至少要突破九九八十一层阻碍,穿越血肉之躯、三观、灵魂、世俗的屏障......她合上书,决心不再思考这个问题。

风声呜呜作响,窗外树摇影动,每一种声音都异常清晰。爱在某种时刻更似一场入侵,需要打破以前那个完整封闭的壳。贝静纯睁开眼,眼中微微潮湿,知道自己没什么承受不起。没有理由的,才是爱情。

纪t鸣舟弯下腰往前了些,只要轻碰就变作负距离的接触,“伊莎贝拉,我不是个完美的爱人,有时难免没有把你的感受放在第一位去考虑。现在,请睁开眼......看看我,好吗?”

他希望贝静纯再看清楚一些,她选择的是怎样的他。

贝静纯在他眸底轻易找到自己,慢慢地说,“纪鸣舟,我选择的是一次次救我于危难的人,是给我送伞让我不再淋雨的人,是宁愿委屈自己也要送我去最好地方的人,把最好的给我,把所有的都给我。”

她沉溺在他眼里,是说着没把她放在第一位考虑却食言的人,火山明明忍耐到了爆发的极点,还要停下来认认真真地对她剖白心意。她不知道如何定义完美,但是......

“纪鸣舟,我要的,就是你。”人生还有很多事和理想等待完成,爱谷欠也是其中之一。她以前没有意识到自己对他的感情有多浓烈,他明明这么好……这么好。

纪鸣舟终于不愿再忍,进来了,极致温柔地、润物细无声地渗透,再轰轰烈烈地顶起来,存在感极强。这亲密关系超出了贝静纯的想象,像等待了许久,酝酿暴风雨一般的力量,突然进,缓缓退,带着丝丝缕缕的疼。花开到最后,就捧出了心脏,壮丽、纯粹、璀璨,稍稍有一点初涩,像极了他们的爱情。如果不是他一直深深地口勿着自己,贝静纯真的以为自己要化了,化作一滩春泥。

原来的壳打破了,长出了一颗心。

海潮一阵一阵地卷涌,纪鸣舟将满腔的热烈统统交渡,她被搅弄得险些喘不过气来。灵魂震颤,一柄利刃劈开了沉积的心霾,在她坠落之前,纪鸣舟敞开手臂的模样,充满安全感。一滴汗从他月夸骨落到她月退间,像是落在干涸沙漠的雨,烫得贝静纯眼里有热意漫起,微微挺月匈,献祭般的姿态,盼祈纪鸣舟近一些,再近一些,最好变成藤蔓裹住参天大树,从此亲密无间,再无缝隙。

他奉献自己的火焰、信念和力量。毫无保留。

心脏和身体都被填满,会获得新生,是这样吧。

雨后,窗玻璃上点缀大大小小雨珠,如同男与女缱绻之后大汗淋漓的后背。贝静纯被抱进浴室清理的时候,迷迷糊糊地犯困。

她小月复有点发红,是持续的撞/击带来的,累得整个人软绵绵的,窝在他怀里睡着。

“伊莎贝拉。”纪鸣舟只看一眼又红了眼,颤颤喊一声她的名字,贝静纯全身血液突然上涌至脑海,身体猛然一抖,如竭泽之鱼入水,大口喘息。

纠缠之间一身湿湿黏黏热汗去了又来,来了又被水冲去。玻璃被深深浅浅的手印覆盖。她的手印,和略大一圈的手印。

水蒸气糅合低沉呢喃,化成炙热的熔岩,他一遍一遍呼唤她的名字,伊莎贝拉、伊莎贝拉......贝静纯融在他的心口,被纪鸣舟淹没了,被一团烈焰裹在炽热里。她在心中,轻轻叹。

纪鸣舟再次将她打横抱起,往卧室走去。

贝静纯不得不在亲昵间隙哼哼着提出抗议:“还不够吗?”

“不够。”是他珍而重之的宝贝,实在喜欢得厉害,如何觉得足够?

“宝贝,老婆、心肝BB......”那些称呼腻得让人想捂耳朵。熊熊燃烧的爱意,已经熔断了纪鸣舟的自制力,他把自己送给她,完完全全,或是深深浅浅,圆圆满满送到最深处。胸口里的跳动被撞至失序,誓要将两人的灵魂都贯穿。

******

清晨,天际露出了一丝微光,积攒能量终于迎来雨过天晴。

屋内春意盎然,像海水泡沫一样堆叠,褪去再起,周而复始。贝静纯变成一尾鲜活的鱼,而纪鸣舟是她的海洋,清澈坚定,蕴含最有爆发力的力量。他潜入她,深深地温柔地拥抱她,带着她游弋、沉沦、战栗。她跟爱人合而为一,灵魂交融。从此再也不是一座无人问津的孤岛,化作了更多的东西。

两人在咖啡机旁,面对面站着。贝静纯抱着马克杯,小口小口攫取一杯晨间能量。等待大脑彻底清醒,有些激烈的画面便渐渐跳出,她的脸慢腾腾地起了温度。那种热度是一种将理智痛快烧成灰烬的快意。

对上纪鸣舟的视线,粲然一笑,含笑模样让那对琥珀色眼眸变成浓稠的蜜糖,脸颊浮着绯红淡粉,如同染成酒后微醺的红,延至修长的天鹅颈间——是纪鸣舟刻印的痕迹。不过几小时前,每一寸都属于纪鸣舟。

她身上有相同的浴液香气,纪鸣舟在她发间轻嗅,嘴唇亲啄她耳廓,继续向脖颈寻去。身体像被打开了阀门,总想再跟她这样那样耳鬓厮磨。手也没闲着,把两人的咖啡杯稳稳放回流理台。

像羽毛挠过的痒痒,贝静纯耳后被他呵得痒,往后躲的瞬间,脚尖离地,被纪鸣舟轻轻松松抱在半空中。骤然升起的海拔让她领略到丹尼尔平时俯瞰众生的视野。

“快放我下来!”

纪鸣舟与她在原地转圈,贝静纯身体失重,唯恐倒栽葱摔在地毯上,只能伸手紧紧扶住唯一依靠。感受他有力的双臂,贝静纯轻轻喊道,“老公。”

男人瞬间定在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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