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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时衣(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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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压下心虚,擡眼去瞧兄长,却见他神色也不大自然,耳阔染着一抹绯红。

虽然面前坐着的人是自己亲密无间的弟弟,谢峤亦觉得很难启齿。

君子远色以为民纪。

他从前从不涉足烟花柳巷,因着公事,才不得不来这样的地方。

好巧不巧,他偏偏是赴亲弟之约,故而舍了素日敲门之礼数。

好巧不巧,他偏偏走错了房间。

好巧不巧,他偏偏看见一个似乎刚沐浴完的女子,自沐浴的屏风后迈出一条长腿来。

其实长安时下民风开放,并没有什么男女不能互视之大防,甚至街巷中三两交游的女子比比皆是,没什么不能看的。

可他觉得,今次独独不能去瞧的,是那女子身上的衣裙。

说是衣裙,其实不妨说是一块几近透明的纱。

他一眼便望见了那薄纱下莹润的肌肤,由于刚沐浴罢,还隐隐泛着水气蒸腾后的微粉。

他虽洁身自好,但也不是对男女之事全然不知。

如今已是傍晚,又身在花楼,这女子如此打扮,接下来要做什么,简直一目了然。

自己贸然闯入,令他觉得他自己分外冒犯。

他飞快阖了房门,站在门外,同房内之人赔了不是。

他心中十分自责,但他没有回溯过去的能力,做过的事情已然无法补救,最好还是不要与他人提起,拿旁人的私事当作茶余饭后的谈资。

于是他回答道:“哦,没什么,只有一个姑娘,大抵是在候着情郎。”

“你……”

谢峥差点一口气没提上来。

他看着他事不关己的模样,欲言又止,止言又欲,最后试探道:“你不认识这个姑娘吗?”

谢峤觉得他有些莫名其妙:“我为什么要认识?”

看来他并没有看见她的脸。

“哈哈,不认识好,不认识就好……”

谢峥干笑两声,悬着的心稍稍放了放,转移了话题,开始同兄长谈及这些时日他守在花楼中的所见所得。

隔壁的崔湄站在铜镜前,不知发了多久的呆,心中的小鹿四处乱撞。

她她她……她若没听错的话,她刚沐浴完,他便推了自己的房门,还说是自己走错了,让她宽宥?

装什么呢?

死相。

衣裳是他买下命人送来的,沐浴更衣是他提议的,他还特地说了要听着自己这边儿的响动。

这不,她甫一出浴,他便迫不及待地来看一看了。

还好意思说是自己走错房间,骗傻子呢?

这房间他又不是没来过。

想看就看呗,扭扭捏捏的,一点都不大方。

哦t!她知道了!

定是他的要紧事还未谈完,不能在自己这儿磋磨太久光荫,心中已是迫不及待地想看,但又怕被同僚看见,故而找个合理的借口,看一眼便走。

不像她,她自己就大大方方地欣赏。

落地的铜镜恰能将她整个人映照出来,她从没见过这样的自己,忽觉得这样的衣裳,自成另一种风情。

她往日的穿着打扮再华贵,也只是娇俏妩媚,怎么看,都总觉得少了些她隐隐羡慕的独属于成熟女子的妖娆。

如今这套衣裙,却将婀娜与高贵拿捏的极好。

丰润的身前,紧窄的腰身,下裙的薄纱并非一片式的百褶,而是以银链自腿缝处一劈为二,隐隐自大腿开叉的掩映间露出一双修长,风情万种,但绝不艳俗。

走路之时,宝石与细链轻轻晃动,仿若步步生莲。

她沉醉在漂亮衣裳的快乐里,在铜镜前走来走去,反复欣赏,不知不觉间把谢峤忘到了九霄云外。

如果他没有再次突然推开房门的话。

她听见门口的响动,唇边的笑意还未来得及收一收,浅浅的梨涡还挂在两颊,侧首便瞧见男子怔在门外,仅一瞬,便变了脸色,迈开长腿走了进来,“砰”地合了房门。

饶她自己欣赏了半晌,可把这样的衣裙乍一穿给旁人看,她还是不大习惯。

更何况,这回他更直接,更毫不避讳,锐利的目光审视着她,自若地坐在了桌前,倒令她生出几分羞涩。

“……你怎么又来了。”

她声音细若蚊哼,下意识抱臂捂住胸口,又觉得不得身前。

她干脆背过身去,想着遮上臀部便是,可两只手掌贴上去的时候,她心中始终乱撞的小鹿终于一头撞死了。

她泛出些淡淡的绝望来。

怎么办?

遮不住。

她背对着他,心中羞意更甚,一时只想在地上挖个洞钻进去。

她只觉得她的手实在是太小了。

若是再大些,便能遮盖上了。

与此同时,一双骨节分明的大手浮现在她脑海中,而后她不自觉地转过头去,望向谢峥正搭在膝上的手。

……救命,她到底在想些什么啊。

经历这一番折腾,她的长发凌乱在她的身前,面容红若桃李,眼尾泛起一片淡粉之色,对着始终旁观着的男子泫然欲泣道:“你怎么总是来偷看我啊?”

见他仍无动于衷,她凶起一张早已鲜红欲滴的面庞。

“你能不能先出去一下?和刚才一样。”

“让我先适应一会儿。”

少女的颤音中不自觉带着丝撒娇的意味,谢峥心念一动,而后忽然后知后觉她话中之意。

总是偷看?

和刚才一样?

她方才就是穿成这样,站在谢峤面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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