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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时宴(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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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时宴

不行,小叔现在看起来已经颇为愠怒,她得当下就端出些羞愧态度,好暂平他的怒火。

她心一横,一下子把脑袋仰高了些,视线直直朝谢峥落了过去。

她的动作本就颇为明显,更遑论谢峥本就在盯着她,丝毫没有躲闪之意。

两人隔着殿内的丝竹舞乐遥遥相望。

他看着她的脸颊绯红渐深,红唇微颤,欲言又止,偶咬一咬唇瓣,眼神里流露出几分不可言说,最后轻轻叹了口气,微微垂首,纤长手指不自觉攥紧了筷子。

谢峥:?

她什么意思?

她方才还同兄长嬉笑打闹,看着自己时,偏偏去扼腕叹息。

对他不满意?

其实,被一位长得与自己夫君一般无二的男子盯着看,任谁都会觉得不自在。

崔湄也不例外。

她好想逃,可是逃不掉。

阿姊自幼教导她,宫宴之上,不得失了礼仪,故而她只能顶着那道目光,战战兢兢地坐在自己的席位上,埋首四处搜罗着珍馐。

“你有这么饿吗?”

席面若风卷残云一般,谢峤看着她不时伸出去夹菜的小臂和不停咀嚼微微鼓起的脸颊,好心问道。

她头也不擡:“有的。”

入眼是一颗鲜艳欲滴的红润脸蛋,长睫低垂,卷翘出恰到好处的弧度,折起的袖口露出一截雪白的肌肤,在素净的蓝色里,显得璀璨又纯真。

谢峤甚少好好打量过她,如今仔细一瞧,忽然觉得她安静用膳,不吵他闹他的模样,竟带着几分恬静可爱。

他见她微微费力倾身,试图去够桌角的菜肴,便好心擡起公筷,先一步夹进了她的盘中。

她依旧垂着头,还未待感动致谢时,却听身旁人云淡风轻道:“不谢。”

可她头顶视线的存在感依然十分强烈。

……小叔怎么还在看啊。

他能不能收敛一下?

纵然她对他不住,可终究是他的嫂嫂。

宫宴上这么多人,万一被旁人留意到了,日后传出什么闲话,这可如何是好?

崔湄骤然想起她偷偷躲在被窝里看过的那些叔嫂文学,几乎如坐针毡,把头埋得更深了些,脸颊的红已然晕至脖颈,给那双精致漂亮的锁骨染上了一层淡粉。

谢峤将她的反应尽收眼中。

不至于吧?

自己只是好心帮她夹了一下菜,她不至于这般害羞罢?

他们如今终究挂着夫妻之名,在外人面前,尤其是陛

这般不适应怎么能行?

他思索着她方才喜欢的菜式,又给她分别夹去了些。

然此时崔湄根本没心情去为谢峤感到开心。

先前看的那些离奇情节开始在她脑海中如走马灯般回顾起来。

什么小叔心仪嫂嫂多年,一朝嫂嫂嫁与兄长,小叔情难自抑,最后对她强取豪夺。

什么小叔初次见嫂嫂,发觉她正是自己最喜欢的样貌性子,对其一见钟情,最后对她强取豪夺。

什么兄友弟恭之家,因兄长待嫂嫂冷淡,弟弟心生怜惜,结果两人互生情愫,嫂嫂却碍于人伦痛苦纠结,最后小叔对她强取豪夺。

等等……这都是些什么乱七八糟的啊!

正当她羞愤欲死之时,忽听见身后传来一道娇柔声线:“臣女柳未絮献舞一曲,恭贺陛下圆满如月,不负良时。”

崔湄猛地擡起头来,往身后看去。

只见与她相隔两排的席位上站起了一位弱柳扶风的姑娘,正莞尔举杯,道着贺词。

哎?

这不是柳尚书的女儿嘛?

她今日听见的八卦,柳尚书有意将她许给小叔来着。

是不是……她误会了什么?

他其实不是在看她,而是在看柳未絮。

柳未絮得了陛下允准,袅袅娜娜地走至大殿中央献舞。

她视线追随着纤弱美人儿,见她轻舞广袖,飘若流云,不带丝毫媚俗,只让人觉得清婉,大殿众人的目光只有赞赏,并无半分淫邪之意。

她微微呼出一口气来,垂首扫了扫自己身前的缎与纱,包裹出一片饱满圆润。

有点羡慕。

她这样的身段,无论怎么跳,都不会有这种翩若谪仙之感。

更何况,她连跳舞都不会。

她的目光追随着柳未絮,更加笃信方才应是她的错觉,小叔一直盯着的人应当就是柳未絮。

年轻有为的少年将军和清冷如月的柔弱闺秀,亦是话本里颇为登对的主角。

想到这儿,她漫不经心地往小叔那儿又瞥了一眼。

……他怎么还往这儿看呐?

崔湄微微蹙起眉心,十分不解。

她回头看了一眼,自己身后再没有什么适龄姑娘,只坐着一个身穿绿袍的年轻臣子,看起来内敛文秀,生得一副干净模样,眸中含着些许温柔,正越过她,痴痴凝着前方。

文臣武将,一个初入朝堂,一个战功赫赫……

一些意难平的情节又迅速在脑海里冒了出来。

噫……

她摇了摇头,心中嗟叹。

这样的禁忌之情,终究难被世人所容啊!

没想到他竟是这样的小叔。

谢峥思来想去,不明白她到底有什么好唉声叹气的。

他刚想去拿酒,却见柳未絮的绸带自他的桌面拂过,不偏不倚地扫落了他的酒杯。

他反应极快,未让杯盏坠地变作一地碎瓷,可酒水已然溅落了他一身。

柳未絮的舞蹈戛然而止。

“呀。”她小声惊呼一声,先是跪拜皇帝,“臣女失礼”,待陛下摆手示意无碍之后,忙掏出一方锦帕,小心翼翼递予谢峥,眼角染上些许薄红,颤声道,“将军莫怪——”

“不必。”他自席上起身,略过她的帕子,走至大殿中央,礼道,“陛下,臣去更衣。”

柳未絮仍保持着递出帕子的姿势未动,俨然有些尴尬。

帝王握着酒杯笑道:“谢卿,更衣之前,也该先擦一擦水渍。人家姑娘都同你递了帕子,何尝不是一种缘分……”

“陛下。”他把头埋得更深了些,“兄长已承蒙陛下恩泽,谢家上下感激不尽,怎敢再轻受陛下偏爱?臣效忠陛下,已得右迁,然如今烽烟未平,不敢轻误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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