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 章(2/2)
站在旁边低着头的小厮赶紧上前问二公子有什么吩咐,这会儿裘玉青放低了声音,小声叮嘱着:“你让三小姐去找洛阳城最有名的画师,让他帮我画一幅长烟的画像,画好了重重有赏,快去!”
回府的路上,裘玉青越想越来劲。
“她自己都能主动说出下聘这种话,我若是不娶她不就亏了吗!”
小厮已经快步跑回裘府通传消息,裘承德原本还在和家中的门客下棋,听完定远侯府门口发生的事儿,他气定神闲地落下一子,又捋了捋苍白的胡须,眼里露出一点精明,“这一局棋总算是活了。”
门客皱着眉头问:“老师,这番话莫不是景湛教她的?”
裘承德摇头道:“长烟这些天生病,景湛甚至都不曾去看过她,这种话景湛可不会让下人传达,所以只能说长燎教女有方啊,她来洛阳也不算埋没。”
门客看不懂裘承德想做什么,只能开口附和着。
而一直待在侯府的景湛也从安杜口中把长烟在侯府门口说的话做的事听了个十全十。
他捂着额头低沉地笑了好几声,那张轮廓分明的脸上染着一层莹亮的薄汗,长发散乱在肩膀,清冷矜贵的脸似有些扭曲,“她比我预想得还要有趣……”
安杜表情很是焦急,手里还拿着一个瓷瓶,“侯爷,您的头疾已经发作一天一夜了,这样熬下去不是办法啊!”
景湛眉头紧皱,看起来很是烦躁,他摆摆手让安杜把药收起来,“吃了又有什么用,该痛不还是得痛。”
这头疼的毛病自小就有,这么多年过去景湛早就习惯。
可安杜却实在是看不下去,他好声好气对景湛说,“奴才知道您能撑住,可眼下的情况您也知道,长小姐那番话肯定得罪了裘二公子,还有不少事儿等着您处理呢。”
景湛没好气地扫了安杜一眼,安杜又把瓷瓶递上前去。
门外突然有小厮前来通传,“侯爷,长姑娘说想见见您。”
她怎么会这个时候来?
景湛一把拿过安杜手里的瓷瓶,从中倒了一粒药直接咽了下去,“让她在书房等着,备水,我要沐浴。”
“是。”
长烟被安杜亲自带到了景湛的书房。
阿拾帮长烟把披风取下,引她在离薰笼不远的梨花椅坐下。
安杜弯下腰好声好气对长烟说,“侯爷还有些事情要处理,还请长姑娘耐心等待,这里备了蜜水和点心,您可自行享用。”
长烟点点头,“多谢。”
阿拾和安杜转身离开书房,长烟靠t在椅背上看着这屋里的陈设,很是感慨地叹了口气。
书房很是风雅,名人字画挂在墙面,夏日时会随着清风舒缓摇曳,红木制成的书桌上摆放着笔墨纸砚,还有一些他平日里爱看的书籍,给人的感觉完全就是个闲散侯爷的做派。
景湛身体不好又畏寒,冬天的时候房间温暖得和春日一样,夏天又没什么避暑的东西,景湛就用他微凉的手贴着长烟的脸,问要不要帮她降降温。
这男人的降温方法无外乎就一种,长烟咬着他的指尖说不用,却被身旁的男人用嘴唇咬住锁骨,声音含糊不清,“可我却觉得冷,你帮我暖暖,好吗?”
总之不管长烟做怎样的选择,最后都会落入景湛为她准备的华丽陷阱之中。
最开始长烟还会找各种理由和他玩玩儿,但后来只要听到景湛这么说,她几乎没有丝毫犹豫,手指一挑就勾开了男人的衣襟,“那来吧。”
那些荒唐的过去现如今想来还是和梦一样不真实。
长烟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告诉自己不用再回忆了,现在的景湛还是如她初见那般清傲,没有被她弄脏。
不想重蹈覆辙,还是不要再和景湛有任何男女之情上的牵扯比较好。
只是这个想法刚从长烟脑子里冒出来,就被景湛亲手打破。
刚沐浴完的景湛身上仿佛还带着一层朦胧的水汽,他穿着一件绣着松竹的蓝色外衣,领口微微敞开,露出清瘦的锁骨,长发用束带随意绑起。
长烟似乎想起来了,她当年为何那么执着地想要得到景湛。
除了看上了他这副好皮相,还有就是。
她从见到景湛的第一眼就开始———
觊觎着这支高岭之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