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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8 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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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景湛这次出手可以说是快准狠,他并不打算给对方留下任何退路。

冀州太守已经被景湛派去的人控制住,这些年巩存飞收敛民脂民膏的账簿被查了个底朝天,他有向谁“进贡”过,又从谁那儿刮取过,那本账簿里可是写得一清二楚。

从冀州来的那几位百姓手里就是因为握着几张账簿残页才敢拼尽所有来洛阳告发,他们早就做好了死的准备,自然要把自个儿知道的全都说出来。所以在景湛前去调查的时候,当年贾津禾是如何被冤枉死的也初现了端倪。

贾津禾当年被人构陷污蔑,说他利用太守之位强逼民女,这案子还没有个决断,贾津禾就死在了牢里,事情不了了之,也没谁会关心一个死了的太守以前究竟做过什么。

岳彬阳那会儿收到了巩存飞的信件,贾津禾的案子或许是有蹊跷,可若是他一直t待在太守之位上,巩存飞怕是升迁无望。

所以巩存飞希望岳彬阳能看着这么多年的情谊下帮帮自己,倘若将来他能当上这个冀州太守,对岳彬阳显然有好处。

两人稍微一琢磨,贾津禾就这么消无声息地被做掉了。

巩存飞顺利继任太守之位,和贾津禾关系好的那些幕僚全都被他处理了,他自认没有留下一点儿隐患,可冀州的那些百姓们可都不是瞎子。

贾津禾还是太守的时候,冀州的百姓们自足富强,农作收成不少,哪怕遇上灾年的时候贾津禾也会开放粮仓,他不会让冀州百姓过不好年。

他是个尽职尽责的好太守,遇上有人伸冤叫屈的事儿也会认真对待,从不敷衍糊弄。

就是这样一位好太守,被巩存飞的阴谋诡计折腾死了,谁能不恨?

巩存飞成为太守后只顾自己逍遥快活,百姓们就是他获取钱财的工具,他过着他的舒服日子,一次次加重税赋,有些百姓交不起税就只能变卖良田充当奴仆,一辈子就这么搭进去了。

冀州多干旱,巩存飞不未雨绸缪,反倒怪冀州百姓自己想不出办法应对,只知道让他出钱出力出银子。

他的罪行罄竹难书,百姓们实在是熬不下去,若是还让巩存飞当着这个冀州太守,冀州再过几年怕是就会变成一座死城。

到时候不会有人说是巩存飞的错,巩存飞有的是办法把责任推到普通百姓身上,再倒打一耙说是冀州的百姓不信任他,不服从他的命令才落得如此下场的。

冀州百姓早就看透了巩存飞的嘴脸,所以他们哪怕是死也要来告发巩存飞这些年的所作所为。

裘承德的手下可以将前来洛阳的那几位百姓处理掉,可他们堵不住冀州百姓的悠悠之口。

冀州百姓不信贾津禾会做出强逼民女的事,他都三十多岁了还不曾娶亲,手里但凡有点儿银子都拿出去接济穷人了,若只是为了沽名钓誉,他大可不必做到如此境地。

而且当年指告贾津禾的女子在贾津禾死了之后连半个人影都没见着,这事儿难道不是有人在设计陷害吗?

这些年巩存飞不仅一次把贾津禾的事情拿出来说,好像越诋毁贾津禾他的名声就会更好似的。

不知道有多少百姓对巩存飞怨声载道,他们有不少人在巩存飞的数百条罪状上摁下了自己的掌印,只求能让巩存飞滚出冀州。

景湛收集证据的速度太迅速,几乎每一步都走在裘承德的人前面,这一局景湛让所有人都知道了他这把刀的锋利之处。

裘承德手下的人怎会就此罢休,若是再被景湛这么拔萝卜带泥地查下去,怕是谁都没有好果子吃。

他们弹劾景湛,说景湛急功近利,正常情况下怎么可能在短短几日内就把案子查得这么清楚?他肯定是早有准备。

景湛没有理会这群人像是被戳中肺管子一样的攀扯与撕咬,现如今人证物证俱全,如何决断自是恭帝的意思。

不过恭帝这回对景湛还真就没有那么满意了,景湛这些年一直都是在暗地里为恭帝办事,这是他第一次在那么多人的眼皮底下查案,就算他能力出众,这种半点儿不给人留活路的做事手段实在是很容易遭受非议。

恭帝把事情交给景湛去办很显然是放心他的能力,但也不知道是不是景湛这些年一直当的都是闲差,他对为官之道显然还没有那么得心应手。

锋芒太过的后果如何,景湛年轻时已经感受过,恭帝不希望这把刀这么快就折了,否则他这些年对景湛的培养岂不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景湛后面显然也反应过来了,所以才在外面跪了那么长时间。

他这是在给恭帝看他认错的态度,就算他事情办得再好再漂亮,恭帝不满意他就和白干没什么两样。

所以景湛得向恭帝展现他的忠诚和愚钝。

谁都知道景湛是得了恭帝的命令才敢将此事彻查到底,作为恭帝的刀,景湛需要竭尽全力展示他的锋锐,若是这一刀下去没有让人察觉到痛,他以后不管做什么事儿都会有人上来找麻烦。

恭帝觉得景湛不懂为官之道,的确如此,但景湛明白人心是什么。

前些日子在岳彬阳的示意之下将什么事情都扔给景湛的那些人会在这件事之后对景湛有所忌惮,他毕竟是个承了爵位的侯爷,就算平日里对谁都带着温和的笑意,可这不代表他真的愿意被人欺负。

恭帝身边的太监亲自去扶了景湛起身,他见景湛跪在雨泊中满身泥泞的样子,客客气气地对景湛说:“侯爷,奴才先带您去换身衣裳吧,陛下愿意见您了。”

“多谢杨公公。”

换完衣服的景湛在面见恭帝的时候身形有些不稳,他嘴唇因为淋了太久的雨略微发白,那张好面孔一眼就能让人瞧出虚弱来。

恭帝拧着眉头,没提案子的事儿,反倒问景湛这些天是不是没有好好休息。

景湛弯着腰拱手对恭帝说:“臣无事,劳陛下费心关怀。”

“无事?你倒是说说怎么个无事法,明知自己身体不好还要在外面淋雨,你是不把自己的身体当回事,还是不把朕的话放在心上!”

恭帝这话像是在气恼景湛不把身体当回事,他也在怒景湛用此来当作让帝王心软的筹码。

景湛很是干脆地跪了下去,“臣自知能力不足,做的事情未能让陛下满意,辜负了陛下的信任与期许,自惭形秽,不敢再让陛下担忧。”

既然景湛自己都明白此次查案惹到了太多人,恭帝再责怪他也无用。

裘氏是一颗在朝堂里盘根错节的大树,宁帝当年重用裘氏除了是裘承德确实有能力,还有一点就是他足够忠心。

可裘承德忠心又如何?他的家族正在乘着他这股东风在大昭肆意嚣张,若是再不加制止,等这颗大树枝节彻底腐烂的时候,大昭的每一寸土壤都将被它侵蚀。

恭帝显然注意到了这点,可他并不是想让裘氏完全被斗败。

他需要的,是制衡。

恭帝慢慢起身走到景湛面前将他扶起来,“既然不想让朕担忧,就长话短说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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