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9 章(1/2)
第59章
“景叔!正好你在,我有东西想给你呢!”
长烟笑起来眼睛弯弯的,她快步走到景湛面前,刚想把慧圆给她的平安符送给景湛。
可景湛却直接握住她的手腕,把她带回房间。
房门被重重合上,声响有些大,长烟仰头看着景湛,不明白景湛怎么突然发了这么大的火。
景湛手指有些凉意,长烟很喜欢这种感觉,她好像不知道两人这样拉扯着进屋会给人带来多少遐想空间,等景湛站定,她把贴身收好的平安符递到景湛眼前。
“这是我向慧圆大师求来的平安符,大师说若是景叔不能将这符带在身边,放在枕头底下也是一样的。”
景湛原本想问长烟为何不听他的话早点儿回洛阳,就非得停下来去吃个斋饭,还和封迟遇上了。
可仔细想来是麻烦找上长烟的,长烟只是随着心情去做她想做的事情而已,又有什么错?
而且当景湛看见长烟拿出来个平安符之后,他好像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那颗心仿佛软成了一汪水似的,表情也多了抹无可奈何。
他接过长烟给他的平安符,紧紧握在手里说:“我会好好带在身边的。”
长烟点头,“那就好,景叔特意来找我是有什么话要同我说吗?”
景湛张开唇,可话到嘴边他又止住,到最后只留一声叹息,“封迟可有伤你?他被解除禁闭之后就离开洛阳了,给出的借口是需要到风景环境尚佳的地方修养,祛除身上的祟气,皇后先前就已经请示过陛下,陛下也答允了。”
景湛之所以不告诉长烟,而是让长烟身边的下人多留心,尽早带回府。
原本景湛是不想长烟这一路担忧,免得去迦蓝寺面见慧圆大师的时候心有杂念。
只是越不想来什么就越来什么,封迟找借口出宫就是为了找机会去见长烟。
不过看长烟这副没把事情放在心里的样子,封迟应该没对她做什么。
只是封迟都和长烟说了何事,景湛非常好奇。
长烟终于明白景湛紧张的原因了。
原来是怕封迟会对她怎样。
最开始长烟的确有担心,但封迟的行为出乎她的意料,她不知道封迟这是在玩儿哪出,就只能顺着封迟的话往下说。
她和封迟的那场谈话也说不上是谁得到了更多,但长烟可以很确定那是她和封迟见的最后一面。
想到这里,长烟露出个轻松的笑容:“景叔,封迟说他如今走投无路了,我和他对彼此来说都是明牌,可裘承德不愿意相信他,所以他来问我,能不能让他坐上皇位。”
景湛拧着眉头颇为疑惑,“他这想法……也是够新鲜。”
不去指望裘承德,也不仰赖他的母后,倒是找到长烟来问她能不能帮他了。
“那你是怎么和他说的?”景湛问。
长烟坐在椅子上摸着她左手戴着的佛珠说:“我让他强健自身,以待来日。”
这话任谁听来都会觉得是敷衍,但从长烟这会儿的状态来看,封迟恐怕是信了吧。
景湛沉默片刻,他终于没有再选择忍耐,而是直接问长烟,“你以前和他究竟是……”
什么关系。
即使答案呼之欲出,景湛也需要从长烟口中得知确切的真相。
要是在以前,长烟会对这种问题避而不答,可她和景湛正常相处了这么久,景湛对以前那些事情好像都不意外了的样子。
这次在见过慧圆之后长烟也决定再坦荡一些,试着彻底放下过去。
“假如景叔不留我在定远侯府,除夕后不久我便会进宫,皇后自称忙碌,对我撒手不管,我会被张明和派来的太监宫女欺负到惶惶不可终日,从而生病发烧。就在我命悬一线之际,有人找太医来为我看病,皇后说是封迟去叫的太医,我傻乎乎地相信,终于在一个他们都觉得很不错的日子里,封迟说他对我有情,我被封为郡主,嫁给他成了侧妃。”
“……”
即使早就知道长烟和封迟过去的关系不会一般,听到长烟嫁给封迟的时候景湛脑子还是有一瞬间的空白。
也就是说,他给封迟戴了绿帽子。
怪不得封迟对他敌意那么大,一切果然都是有迹可循的。
景湛不留痕迹地深吸了一口气,长烟见他这如芒在背的模样,继续慢悠悠地说着:“后来他觉得我对他不上心,找了许多女人去王府,我担心她们会影响我的地位,开始想方设法宅斗。我精疲力尽,他却乐此不疲,从那之后我就开始恨他了,他知道我恨他,可他不在意,反倒觉得我为了他去和那些女人较劲是在乎他,爱他。”
每次想到这里长烟都觉得胸口闷闷的。
倒不是为了封迟,而是她痛恨那种被人当成擂台上斗兽的感觉。
景湛垂下眼,脸上不可避免地露出了心疼的神色,“他以后不会再有机会接近你了。”
这种只会勾起长烟伤心往事的人有必要存在么?
景湛的念头刚升起,他又想到了自己。
男人表情突然变得有些怪异,他原本还想伸手去拍拍长烟的背,让她稍微平静一些,可想到长烟坚持要与自己保持眼下的距离和关系,他就忍不住地烦躁。
他也伤害过长烟,是么?
可为什么长烟还愿意接近他?是因为他在她这里还是有几分与众不同的吗?
既然如此,长烟又为何要一次又一次地推开他?
长烟擡头看了眼景湛,她见对方凝神不知在想什么,上前一步靠近了景湛,“景叔,你不用动手,他的命我要了。”
好歹在卓远那里学了那么久的医术,卓远给长烟的那本《毒经》长烟也从头到尾通读了不下十遍。
比起那些千变万化的毒方,如何不留痕迹地下毒才是重中之重。
长烟不良善,她更不会释怀。
封迟带给她的伤害是实打实的,她绝不会就此放下。
景湛不知长烟要用什么手段,但既然长烟开口,他就不会过多干涉。
“那你自己多当心。”
“嗯,我不会让自己陷入险境的,景叔放心。”
晚上睡觉前,景湛洗漱完把长烟送他的平安符握在手里端详许久。
长烟说若是平常不佩戴,t可放在枕下。
景湛把平安符放在他玉枕
这是长烟送他的东西,不管怎样他都得好生保管,可不能有半点儿损坏。
怀着愉悦的心情,景湛闭上眼入睡。
他又做梦了。
为何景湛能这么快确定,是因为她看见了盘了妇人发髻的长烟。
还是在符望楼,那天下了很大的雨。
长烟约了景湛见面,景湛依旧比长烟先到,他在窗边静静地下着棋,窗外的雨成为了他棋盘边的陪衬。
听见熟悉的脚步声时景湛握棋的手顿了会儿,随即他就懊悔着自己的注意力这么快就被带走。
屋子的门被毫不留情地推开,长烟带着一身水汽进屋,她皱着眉头不是很高兴,就连裙摆都沾了些泥水。
“怎得如此狼狈。”景湛听见自己问。
长烟甩了甩手,嘴唇一弯便生出几分艳丽的娇纵,“有人跟着我,路上换马车费了点儿功夫,我出来的时候打扮得好好的,现在鞋子脏了,裙子湿了,早知道会变成这副模样,我还有必要特意梳妆吗?”
景湛看得出来长烟心情已经差到极点,可以说是怒极反笑了。
再不哄今日遭殃的就是景湛,他起身走到长烟面前,帮她把额边垂落的一缕发丝别好,“都很好看。”
不管是上了妆还是不施粉黛的样子,都比常人要貌美千倍万倍。
后面的话景湛没说出来,但长烟好像能从他的眼睛里看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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