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7 章(1/2)
第67章
眼前这人长烟见过。
想当年她还是太子妃的时候,皇后和益贵妃在后宫的争斗如日中天,长烟虽然没有参与其中,但也知道益贵妃背后的单家并不简单。
单韫彤是单氏的家主,平日鲜少露面,但那次她来宫中看望重病的益贵妃,恰巧被长烟碰见了。
两人以前从未见过,可单韫彤却一眼就认出了长烟,她主动来到长烟面前向她行礼,“妾身见过太子妃。”
“免礼,本宫从未见过你,你是谁家的女眷?”
“妾身是益贵妃的长姐。”
长烟很惊讶。
益贵妃今年三十有余,看起来保养得当,但岁月还是在她面颊留下了痕迹。
眼前的女子只从样貌来看非常年轻,她自称是益贵妃的姐姐,长烟无论如何都是不信的。
但人都来皇宫里了,对着长烟撒这点儿谎显然没有必要。
单韫彤似是看出了长烟的讶异,用手帕微微捂着唇一笑:“妾身家中有保养的方子,若是太子妃喜欢,不日我便命人呈上。”
长烟笑得很客气,“不必了,单夫人还是尽快去看益贵妃吧,听人说她这次病得不轻,还是得保养好身子,七殿下才不会伤心啊。”
单韫彤显然知道封赫与长烟的关系,皇后和封迟这些年都做了什么她更是看在眼里。
见长烟对益贵妃的关心不似作假,单韫彤弯下腰对长烟致谢道:“那就多谢太子妃关心了。”
两人虽然只见了一面,但长烟对单韫彤印象深刻。
单韫彤身上有种长烟描述不出的浅淡香气,长烟鼻子很灵,却搞不清楚这香究竟来自哪儿。
怎么想都只可能是单韫彤花了大价钱请人特制的吧。
毕竟单家可以负责起帝皇的出行费用,这点东西对他们来说应该只是小钱。
那之后单韫彤真的派人来给长烟送了各种各样的贺礼,但长烟很少收下,她并不缺那点儿东西,而且她当时还得帮着太子的母族,所以单氏送来礼物她都找机会送了回去,好歹得避嫌。
单韫彤像是明白了长烟的意思,那之后也没有再和长烟有任何往来。
长烟对于单韫彤的印象就只有这么些,她知道这位单氏的家主不简单,但无论如何也没想到今天出现在她眼前的人是单韫彤。
单韫彤在长烟面前坐下后对她露出礼貌一笑,“郡主比我想象得更加聪慧,都说长燎将军是大昭第一智将,郡主不输其父分毫啊。”
方才单韫彤在封赫面前还叫长烟姑娘,现在就唤起了郡主。
她大概是发现长烟不似想象中那般好对付,又特意换上了尊称,免得惹长烟不快。
毕竟长烟仅一个眼神气势立马就上来了,单韫彤仿佛透过长烟看见了那个人,令她有些不寒而栗。
此世的长烟以前从未见过单韫彤,长烟象征意义地问着单韫彤:“客套话就t免了吧,你对我怕是已经万分熟悉了,说说吧,你是谁,找我有何目的。”
“我是单氏的家主,不知郡主可知宫中的益贵妃?她是我的妹妹,赫儿当然就是我的侄子了。”
长烟不说话,手里端着一杯清茶等着单韫彤继续往下说。
看见长烟如此淡定沉着的模样,单韫彤眼中的欣赏之意更甚。
她自顾自拿着茶杯倒了杯茶喝了一口,惊讶地发现这茶的味道还算不错。
长烟在面对单韫彤的时候就没有摆出那副少女作派了,她当了那么多年的太子妃,自然知道什么姿态应对人更有用,单韫彤给自己倒茶的时候长烟就静静看着,眼神不咸不淡的,可她给人带来的那种威压感还是很强烈。
谁见了现在的长烟都不会觉得她是一个十几岁的少女。
但单韫彤也是见过世面的,她既然让封赫把长烟请过来,当然不是为了坐在这儿和长烟喝茶或者是卖关子。
“香桂是如何死的,郡主可以告诉我吗?”
单韫彤主动发问,长烟像是很意外,“我还以为单夫人在大昭手眼通天,想查的早就查出来了呢。”
这话惹得单韫彤抿唇一笑,“倒也没有郡主说得那么厉害,只是郡主的心狠远在我想象之上,不知香桂是哪里惹得姑娘不快了,竟连半天活头都不给她?”
长烟唇边露出了凉薄的笑容,“能死在我手里,她该感到荣幸。”
“……”
单韫彤表情微僵,看着长烟势在必得的样子,她在想长烟究竟是从何知道这么多的。
可长烟并没有给单韫彤思索的时间,又追问道:“其实我一直很奇怪,为什么会有那么多人在暗中观察我,原本我以为是裘氏的人,可后来才发现那些人都是再普通不过的百姓,就比如说香桂,我在戳破她接近我另有目的的时候,你知道她说了什么吗?”
“她……说的什么话可不是我教的。”
既然单韫彤不认,那香桂和长烟说了什么自然就没有必要告诉她了。
长烟把手里的茶杯放下,话锋一转又问:“张含萱和岳芝华的死有单氏的参与吗?”
这两人都是在家族落败之后外出被人杀死的,虽然她们的死不会有多少人关注,但有心人但凡仔细想想就能感觉到不对劲。
单韫彤怎么都没想到长烟没有继续香桂的话题,反倒问起了别的,这已经完全打乱了她的节奏。
长烟还是那副气定神闲的模样,单韫彤觉得不能再这样下去,可若是她答非所问,长烟有没有耐心继续坐下去还未曾可知。
“一个氏族的落败,女子往往是最苦的,与其等将来不知道被卖去什么地方倍受苦楚,还不如早些死了,落得个干净。”
“这么看来单夫人实在是有善心。”
长烟的话让单韫彤落寞一笑,“单氏以前在大昭还没有如今景象,我眼见自己的堂姊堂妹被人欺负,我却没有半点儿办法帮她们……”
在往下聊就扯远了,单韫彤及时收回话头,又说起了香桂,“香桂也是苦命的孩子,但正如郡主所说,能死在郡主手里她会开心的,她的死会让我派出更多人代替香桂接触郡主,可郡主又玩儿了一招欲擒故纵,说是找棋童,可实际上被选中的人和棋童却没什么关系,我手底下的人连见缝插针的机会都没有。”
那还真是无心插柳柳成荫了。
“郡主从香桂那儿得到了点东西用在了三皇子身上是吗?”单韫彤正在一点一点找回主动权,“那是一种无形无味的毒药,毒发的时候会有何种症状我知道得一清二楚,郡主下手果断,实在是令人钦佩。”
长烟的确把香桂口中让她用给景湛的东西悄无声息地下在了封迟喝的茶里。
香桂死之后长烟立马让阿拾把香桂生前的东西全部找来搜了个遍。
她早就把卓远给她的那本毒经记得滚瓜烂熟,只需稍微揭开盖子嗅一嗅就知那个被香桂藏在棉布娃娃里的小东西是她所说的毒药。
和封迟见面的时候长烟就觉得眼前的人没有活着的必要了,香桂留下的药显然不能浪费,她也不必去卓远那里配药,免得被卓远询问太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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