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5 章(1/2)
第85章
灵松脸上露出了疑惑神色。
眼前的男子从穿着来看不算寒酸,按理来说在这种店子里挑选挂饰不应该都是男子送女子东西吗?
怎么他一进来就挑上了,还让长烟送他?
长烟从景湛手里接过那串挂饰,转头又看了一眼展架。
她挑了串桃花样式的挂坠,“那你送我这个吧。”
“好。”
俩人这般自然而然的互动把灵松给看傻了。
原来是在互送礼物,灵松稍微松了口气。
在长烟的府里这么久了,除了花毅灵松几乎没有见过别的男人。
花毅那张脸甚至比一些女孩都要漂亮,所以很多时候灵松也没把花毅当男人看。
眼前的公子举止从容,犹如一幅淡雅的水墨画,难不成他是长烟在外面相处的情郎?
疑惑一旦产生便一发不可收拾,灵松本不是好奇的人,可是与长烟相关的事儿她就不得不留意着了。
长烟见灵松这副探究的样子,趁着景湛去买单结账的时候侧过身在灵松耳边嘀咕了几句话。
灵松讶异的表情差点就藏不住了,她小声问长烟:“小姐,这样真的好吗?你与这位公子……他不会生气吗?”
“这是在看他的诚意呢,照我吩咐的去办。”
“是。”
景湛拿了被掌柜被袋子装好的两个挂饰过来之后发现灵松不见了,他问这是现在伺候长烟的丫鬟吗。
长烟摇头,“人家是我府里正儿八经的管事。”
“原来是这样,是我唐突了。”
两人一起走到店门口,景湛左右手各放着一个麂皮袋子。
长烟刚想去拿,却不知这些袋子里面装的哪个是她的,哪个是景湛的。
“你不会在这个时候让我猜吧?”长烟问。
景湛笑得有些勾人,“掌柜手太快,我也没有分清楚,要不要赌赌看?我们到底能不能得到各自心怡的礼物。”
长烟看着景湛手上的那两个袋子仔细甄别着,问景湛是什么时候染上的这股恶习。
景湛的目光突然变得深远,像是陷入了回忆之中。
“很久很久以前,你不在的时候。”
“……”
他们的过去实在是太漫长,有时候长烟都不知道景湛说的以前究竟是哪个以前。
长烟最后还是选择了景湛左手的那个袋子,她一边打开袋子,一边问景湛那个香囊他还留着吗。
“去年夏天,它破了。”
景湛跟着长烟的动作打开了右手的那个袋子。
男人把那串桃花挂坠拿出来,又看着长烟手里泠泠作响的小铃铛,继续说:“是我没有保管好,里面的药材全都掉出来了。我尝试着把它缝补好,可是也不敢再带在身边。怕以后再也看不到。”
景湛的话总能让长烟沉默。
不知为什么,自从重逢那一刻开始,长烟就觉得心口笼罩着一层说不上来的悲伤。
明明两个人好不容易在多年后再次见面,却不能轻易放下伪装肆无忌惮地拥抱在一起。
就连现在听到景湛轻描淡写地诉说着过去,长烟都会觉得心口酸涩。
她把手里的铃铛挂坠重新放进袋子里,对景湛的柔情攻势像是不为所动,“你赌输了,所以别再跟着我了。”
长烟转身离开的时候景湛眼里闪过一抹隐痛。
他似乎都有些分不清长烟这般究竟是做戏还是真心。
不等长烟走远,景湛擡高声音问她:“阿烟,是不是我做再多你还是会恨我。”
这种话景湛以前从来没说过,长烟停下脚步,却没有转身去看景湛。
她像是无奈,仰头对着上空笑笑,“我们之间的很多恩怨情仇早就留在了过去,你不看我的信,不与我联络,不正是为了这一点么?”
长烟怎么会不明白景湛究竟在想什么,可她不想和景湛走到这般境地。
所以此时让景湛别跟着她,无非是她对景湛的一种反抗。
她不要跟着景湛想法来,既然景湛已经到文楚,不想被沭王挟制当然就得听她的。
今日天气本t来就阴沉得不行,让人觉得心里闷闷的不痛快。
长烟走后不久,天空淅淅沥沥落下了雨滴。
商铺的掌柜见景湛一人停留在店门口,还特别好心的递了一把油纸伞上去给他。
景湛道谢,可他并未接过掌柜的油纸伞。
他一个人走近了雨幕,沉默寡言的样子任谁见了都会觉得心疼。
掌柜表情似乎还挺惋惜。
“看起来还挺配的,竟是一对怨偶。”
景湛独自在街上走了许久。
身旁有姬照派来的暗卫过来说是时候回去了。
大昭的权臣在文楚得不到相应的礼遇,反倒被如此监视圈禁。
景湛身上已经被雨水完全打湿,发丝黏在额角,看起来要多落魄就有多落魄。
这人也不知道过来给景湛撑把伞,说完话之后就安静待着,无声的威胁。
光是这段时间在文楚经历的事儿就足够景湛做好大一通文章。
可他始终在忍耐,脾气好到让姬照都有些怀疑那些说景湛不好惹还睚眦必报的传闻。
景湛低笑几声,问那暗卫有没有闻到什么味道。
暗卫反应过来的时候好像已经有些来不及,景湛亦是没能逃过一劫。
在文楚,只有那群北羌人会想要景湛的性命,可这是金陵,若是那群北羌人能如此轻易就得手,女皇的位置怕是会坐得不安稳吧。
所以景湛在彻底昏死之前就明白———
他赌赢了。
景湛苏醒的时候闻到了柔软清媚的香气。
他的眼睛被蒙上了,稍微有点儿动作身上的铃铛都会颤抖着作响。
男人皱起眉头,不知自己这是在哪儿,他感觉身边有人,却无法确定是不是长烟。
在大昭时长烟的喜好向来随意,发现了好闻的熏香就用着,过段时间再换,不似景湛这般固定。
下巴被手指轻轻抚过,带来一阵无法忽视的痒意,景湛狠狠别开脸,却还是没有说话。
“我以为你想用这个作为筹码的,这么多年了,你还是如此洁身自好。”
长烟终于开口说话,景湛不似先前那般紧绷,也没了那股蓄势待发的姿态。
他能感觉到长烟坐在了他腿上,整个人更是与他贴在一起,这是个不能再近的距离。
景湛呼吸已然不太稳,他喉结上下滚动,没想到长烟愿意与他如此亲昵。
可他没忘了自己要做的事,过去的错不能一犯再犯,他不能再让自己后悔下去,“你派人寄来的那些信,我的确没有拆开,但我能猜到你肯定会选中某个月圆之夜,邀我相会。”
长烟把头靠在景湛肩膀,用手轻轻拨着那些缠在景湛身上丝线,铃铛轻响,景湛的肌肉也在随之发颤。
“这就是解释吗?”
景湛额角已经透出细密的汗珠,他仰着头隐忍开口,“阿烟,这么多年来,我所求的……无非是个光明正大。”
长烟的手猛的顿住,她看着景湛高挺的鼻子,深吸一口气后只余苦笑。
她勾引他的时候已有家室,不管何时景湛都是上不得台面的情夫,就算他再爱长烟,为长烟做得再多,能站在她身侧的人都不可能是景湛。
所以长烟此时做的事,是景湛最不愿的。
就算他已然动情,却还是在尽力克制,试图让长烟能理解他的心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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