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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3章 背后之人(二)(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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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明远幽幽的长叹了口气,眼中满是沧桑。

“这个故事还是他曾讲与我听的。年少时的梦,长大再看,不过一纸荒唐。”

“我不管你到底是谁,但我希望你是叶昭。天枢是魏国人心中永不可超越的神话,可以说魏国能有今日,全赖他之功。”

“可他不该回来!有些话,我本以为永远也不会有说出来的一天,但事到如今,不说不行了。天枢若回归,那陛下呢?你将陛下置于何地?”

他追问道。

“故人重逢,本是件喜事。可当年天枢舍弃权势高位、抛弃富贵荣华,说走就走,甚是洒脱。可若他当年没有走,现今又是怎样的一番景象?”

“二十几年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日子,世间最强,天下至尊。他是否仍初心依旧?”

谢明远感慨,“富贵迷人眼啊……盛世何需顶天立地的英雄?一国当中,不需要两个当权之人。否则,那不是大幸,反而是一种灾祸。你说呢,叶昭?”

后者陷入了沉默,他懂了谢明远的意思,也不得不承认他的话很对。

“你说的没错,所以你讲这些,是想说我错怪你了,你是因大义才想杀我?跟当年的九大世家没有关系?”

此借口不成立,谢明远听完也是摇了摇头,否认道:“不。我虽不想看到你的回归,但还不到亲自动手杀你的地步。毕竟,你也算是我的恩人。”

哦?叶昭好奇了,疑问,“你在这次的事情中,做了什么?”⊿

“我什么都没做。”

叶昭轻挑了挑眉梢,听懂了他的言下之意,“你的意思是说,你知道有人要对我不利,你只是选择了袖手旁观?”

后者不说话了,但看神情显然是默认了叶昭的话。

“你这混蛋!”

卫西扬当即忍不住了,就要冲上去给谢明远一拳,但好在被魏风及时拉住了,否则以他的力气真要一拳头下去,估计谢明远得躺在床上休养一阵子。

叶昭分过去一个眼神,后有把眼神移回谢明远身上。

“人是你放进来的?”

谢明远问:“你指谁?”

叶昭:“刺杀呼汗特的凶手,和在林中布下火场杀局之人。”

谢明远沉默了一秒,“我察觉到混入营中之人有异,但我以为,那也是来杀你的。”

一个也字,让在场之人懂了。

他什么都知道,但在这其中,唯一让他没料到的大概就是混入营地中的人没有对叶昭动手,反而把呼汗特给杀了。

卫西扬喘着粗气,怒骂,“你晕了头吗?你怎能如此忘恩负义?!你不知道他是谁吗?!”

“你忘了他当年是怎么对你的吗?谢明远,你说话啊!”

“说话啊!谢明远!”

“我知道自己在干什么!”

谢明远低喝,锐利的眼神一扫卫西扬和周围几人。

“倒是你们,一个个的还沉浸在当年的私情当中!”

谢明远擡起手,指向叶昭和周围众人,“你们睁大眼看看!看看他,再看看你们自己!他不是当年的天枢了!你们也早不是当年的毛头小子了!”

“他变了,我们也变了!明白了吗?!”

谢明远的话就像是一支利箭,直直的插入众人心间。

一直以来,被他们下意识忽略的问题,如今被人毫不客气的点明出来,不少人沉默了下来,连卫西扬也好似被点了xue一般,呆呆的站在一旁有些愣然。

这时,只有叶昭的思绪还在主要问题上,他静静的看着他道,“你还是没有给我一个彻底洗脱你嫌疑的理由。你怎么证明,你与谢氏无关?”

叶昭刚说完,突然就见谢明远笑了,越笑越大声,一边笑还一边指着叶昭,好像听到什么天大的笑话一般,想停也停不下来。

忽然,他的笑声慢慢消散了,他看着叶昭的目光是那样直白的无奈和苦涩。

“你果然已经不是他了……若是真正的天枢,绝不会问这么一个简单的问题。”

他说,“你怀疑我是其余几家的任何一个都还说的过去,唯独谢氏!”

他的声音猛的一沉,“绝不可能!”

“为什么不可能?”叶昭问,可他问完,忽然就见旁边几人看向他的眼神带着几分不可取和制止之意。

他不懂他们这是什么意思,可接下来谢明远的话却是很好的为他解答了这个疑问。

他冷笑道:“因为我曾是被谢氏中的一纨绔子弟劫去肆意欺侮的禁脔。天枢灭谢氏满门时,救下的我,后将我带在身边教导培养,如此,方有今日的我。现在,你明白了?”

满座皆静。

什么叫禁脔?

叶昭不是不懂这个词的意思。正是因为他听懂了,所以才在明白过来之后下意识的呼吸一窒。

他没想到……大名鼎鼎的明德公谢明远与天枢之间的交集竟是如此由来。

不说是他,知道此事的人,在座也不过寥寥几人罢了,几十年的光阴过去,这事也早被众人丢在过往的尘埃里,没想今日,却再度被人重新翻了出来。

试问,有如此经历的人,怎会对谢氏有好感?更遑论是谢氏中人了。

绝无可能!

可过往这段不堪的伤疤被揭,眼见着谢明远的脸色越来越苍白,谢玉凇当即忍不住了,怒喝道:“叶昭!你空口无凭就怀疑家父,如今还要我们拿出证据?”

“自古以来,只听说有因证判定他人之罪的,还从未听说过清白之人还要拿出证据来证明自己是清白的,这样说来,是不是天底下大半的人都是杀你的真凶?!”

“叶昭,你还真是……好大的威风啊!”

谢玉凇冷笑说道,脸上满是寒霜。

此刻,叶昭的内心不免有些动摇了,难道他真的怀疑错了人?

他站在那里没说话,拿眼神细细的打量对面低声咳嗽起来的谢明远。

后者被谢玉凇搀扶着,身体状况看着不是很好,青白的脸上不见一丝血色,眼底尽是疲惫。

半晌,谢明远先开了口。

他慢慢的朝上首俯身行了一礼,魏帝伸出手在半空,想要叫起,但现场的气氛着实有些僵硬,他尚未来得及开口,后者便已自觉起了身。

只听谢明远说道:“当年,臣应陛下之邀,担任太子之师,如今,太子已长大成人,学有所成。臣自知年迈,身体大不如从前,因此,想要卸职在家好好的休养身体,万望陛下准许。”

“明德公,朕……”魏帝一惊,想要挽留,但话还未说出口,便被后者的话堵住了。

“陛下,臣操劳政事也有几十年了。如今,当年与我同朝的老人走的走、死的死,我亦不想留于朝中了。还请陛苄体谅。”

魏帝看了一眼底下众人僵着的场面,一时间有些不好收场,轻咳了两声,撇了眼叶昭,亲自走至谢明远身前虚扶着他的手臂。

“明德公为我大魏辛苦多年,今日之事还请莫要放在心上。既身体有恙,那便先回家好好休养一段时日,至于辞官一事,您不妨再回家考虑考虑,也不急于在这一时。”

魏帝说完,也不等谢明远开口表态,直接吩咐八宝公公道:“八宝,还不赶紧扶明德公下去休息,还等什么呀!”

八宝公公立马明白了魏帝的意思,赶紧走过来,要扶谢明远下去。“明德公,您慢点儿,来,奴才扶着您。”

在场诸人都明白,魏帝这是不同意谢明远辞官而实施的缓兵之计。

谢明远张了张嘴,与此同时,只见先前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的叶昭忽然动了。

他上前来一把搀住谢明远的小臂,右手的手掌正好与他的手腕相贴,表现的谦虚而又恭敬极了。

他脸上带着点儿恰到好处的歉意,“先前是我莽撞了,言语间冲撞了明德公,实在抱歉。等回去后,晚辈定当备下歉礼亲自登门向您致歉。”

他说完,臭尖轻动了动,像是嗅到了什么一样,状似无意又新奇道:“诶?明德公身上所用香料的气味儿,倒是闻着有几分熟悉。”

谢明远闻言,定定的看着像是在回忆的叶昭,平静的开口道:“是吗?天上京里与我用同一种香料的人多的是,你不必出言诈我。”

他低头,慢慢拨开叶昭搭在自己脉搏处的手,用一种平静到近乎淡漠的声调道:“还有一点你也说对了,我的确对天枢有不少的了解。包括他试探他人所言是真是假惯用的手段,我也一清二楚。”

说完,他再没有多看叶昭一眼,被谢玉凇扶着,径直出了帐外。

额……清楚的听明白了对方的潜意思,叶昭低下头,看着自己空落落的右手,一时间怪不好意思的。

嘴上说着道歉的话,实际上还在试探对方,偏偏还被当事人直接点明,这叶昭不尴尬谁尴尬?

他抽出腰间的折扇轻挡着下半张脸,眼神飘忽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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