蛇酒(2/2)
“什么想娘家啊,估计就是和夫家闹了矛盾,跑回来了吧?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你家闺女没个信儿,不还有两个儿子嘛?!全镇同庆,讨着好处的不还是咱们?那么多的家产又怎么样,还不是连个儿子都没有?一个庆生搞这么大阵仗,不就是想给自己争口气吗?!”
聊上的几人摇着头,喝着酒。
日里摆不上的,这一下都摆在了桌面上。
四下欢闹,耳边喧吵。
……他们才是酒菜,是这俎上的鱼肉!
季禾一把摁下了陈子黄又要往嘴边送去的蛇酒,在四下投来的目光下,又一把将陈子黄拽了起来。
“醉了醉了……”
季禾赔着笑脸,陈子黄连忙抓着季禾的手喊晕。
家仆很快便来了,领着季禾和陈子黄往后院去。而那些目光笑了两句,又顾着桌面上的酒菜去了。
路上还有三三两两被送来的宾客,被送进了各个客房。季禾搀着陈子黄,跟着家仆也进了安排给他们的客房。
屋里陈设简单,有两张空床,散着浓烈的香味。家仆道了句去取温水给他们擦脸,让他们稍等片刻后,便离开了。
被褥整洁,枕头微暖……果真……
“大师兄,那只狐妖……”陈子黄斟酌着,才接着道,“他,毕竟是狐妖,你不要被他迷惑了……”
季禾微微一愣,发现了在桌子边看起来没几分清醒的陈子黄。
香味愈浓,门窗被锁。季禾觉着身子发软,头也昏沉起来。他终于注意到桌子上的香炉,在简单的陈设之间,着实太不显眼了些。
“屏息!”
太迟了。
身子有些不听使唤的季禾艰难地去看陈子黄,发现他起了身,脱了衣裳,直至一件汗衫。随后,到了床边的陈子黄放下床帐,躺上了床。
季禾喊了几次,陈子黄几次都未有回应。季禾想克制自己的身子,但意识是越沉,眼前是越模糊。等咬破了下唇让自己清明几分后,季禾才发现自己也脱得只剩下汗衫了。
血淌着。季禾咬破嘴的牙没松,想以此阻止自己去到另一张床。
猛得,是一阵目眩。季禾感觉自己被抓着转了个身,还昏沉的头被转得更是昏沉,可视线却清晰了起来。
……不管是谁,是哪张脸,挨得这般近,大抵,都会这般的清晰……
淌在了下巴上的血被舔了干净……随后,轮到了嘴……
季禾擡手,是要推开。可他此刻没什么气力,被挟制一般跌在了床上。
床帐落下,朦胧之意罩在了四周。
那张脸还阖着眼,那双手还托着腰。嘴里意味不明,掺着他丝丝的血味。
而后,他被松开。
可他却还攥着对方的衣领子。
恼火,不甘……
“恶心吗?”
季禾似乎终于才算清明起来。
他推开胡迎尘,彻底摔在床上。
他别过视线,终于意识到嘴里还喘着气。
胡迎尘半跪着,正是居高临下的。
他看着季禾那张还涨红的脸。忽地,一笑狐媚。
季禾被那一笑再次惹恼。他再捏了拳头,挥了过去。
可软绵绵的拳头被胡迎尘轻松拿捏了去,更是不明。
“都说了,那些酒菜不可乱吃。怎么这么不听话呢?”
季禾咬着牙切着齿。胡迎尘低了低身子,几分贴近。
“舔干净。让她闻着了,会刺激到她。若是你舔不干净,我也不介意,再帮你一次~”
胡迎尘的笑仍狐媚。季禾把头撇到一侧,把下唇含住。
可他想起来这是方才胡迎尘舔过的,擡了衣袖又想先擦干净。
“别擦,一点血都不能出来。”
季禾只得把下唇再含了回去。
身上披着自己的衣裳,怀里揣着那对玉佩。也不知是什么起的作用,但总归此刻已然清明了不少。
气力,也恢复了不少。
于是季禾擡腿,给了还在自己身上的胡迎尘一脚。
胡迎尘吃了痛,抱着无辜的肚子,滚到了一边。
“我也说过,要是你出来了,我就踹你一脚。”
胡迎尘有些生无可恋的倒又笑了两声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