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习琴(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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习琴

尉迟皞没有去后山,他去了尉迟钦的府邸。

除了尉迟钦,家里没有狐貍习过琴,所以府里的琴谱,大多收在了尉迟钦那儿。

察觉到有谁来的贺宵在书房见到尉迟皞的时候,微微一愣。只见过贺宵寥寥几面的尉迟皞,亦是一愣。

“贺、贺家姐姐……”

尉迟皞将手里的书放了回去,反倒有些局促。

贺宵应道:“七公子。”

“贺姐姐叫我小七就好!阿娘说过,你是我们家的大恩人,要我们拿你当亲姐姐敬着。”

贺宵苦涩地笑了笑,随即问道:“你来看你四哥的?”

“嗯,来的时候,去见过四哥了。现下,想向四哥借些和琴有关的书。”

“琴啊……大抵,都在这儿吧?”

尉迟皞顺着贺宵的方向,果真找到了。

翻阅的动作逐渐慢了下来,尉迟皞重新局促起来。

他听狐主和狐主夫人说过,说这位贺家姐姐时而会来这儿。而他来时,见府上如初,想来不是时而,而是时常。

尉迟皞去尉迟钦房间的时候,除了画像和装着狐丹的匣子,还有被白布蒙上的一把琴。

狐主夫人本是想将尉迟钦的狐丹带回尉迟府的,她担心还会有奉山真人那样的人出现,恐尉迟钦的狐丹也会落到哪个不知命长短的家伙手里。但狐主知道尉迟钦是更想留在这府邸里,便请了应佚,立了个结界,让他得以在这山腰上,继续望那不见边的天、不知底的海。

而尉迟皞在见到那白布蒙上的琴,想起自己第一次见长吟的场面。贺宵守着尉迟钦的府邸,而阿嬗,是也守着谁不在的四方宅。

他忽而被巨大的孤寂席卷……他好像明白些许阿嬗这些年的心境……

有兔子蹦到了屋外的院子。尉迟皞一个激灵,想起在凡间,被兔子狠踹过的事。

尉迟皞挣扎着问道:“那是?”

“是你四哥在凡间养的兔子。”贺宵顿了顿,又说道,“群海养不了,我就将它带到这儿来了。”

尉迟皞抚了抚手,像是受了什么疼。

“凡间战火延绵,独留它也是可怜。”

贺宵注意到了尉迟皞的动作,微垂的头点了点。

“对了,你若想学琴,可找你大嫂。我听你四哥说过,你们大嫂的琴技是一绝的。”

尉迟皞自认去大哥尉迟颂的府邸也不少,可他从未瞧见过什么琴,更别提桑芸琴技一绝。

那毕竟是数百年前的佳话,狐貍们能谈起的,多是尉迟家的大公子一心要与家道中落的桑家孤女结为连理。

至于什么琴,什么家教严苛,或都随着那场灭门大火,一并烧了个干净。

尉迟皞向贺宵道了谢。他瞧着天色,准备就此向贺宵辞别。可隐隐约约的,又有应佚的声音传来。

尉迟皞暗道不好,拐了个角过来的应佚也正巧瞧见了一副鬼祟模样的尉迟皞。

“尉迟皞你个狐……嘿我这……”

应佚气得咬牙切齿,尉迟皞丢下一句“贺姐姐告辞”便开溜了。

日落将辞。

尉迟皞恐金麟儿还在尉迟府,便捏了只小狐貍,给还在尉迟府的尉迟颂送了张字条,便直接去了尉迟颂的府邸。

见到桑芸的尉迟皞一口气说了许多话,算是说明了原委,想得桑芸在琴技上的指点。

一口气听完的桑芸迟钝地回忆着贺宵。她对贺宵的印象,仅有贺宵带回尉迟钦狐身的那日。

当时,狐主和狐主夫人痛心着尉迟钦身死,但还是被尉迟颂搀扶着,赶上了要走远的贺宵和要带走贺宵的贺夫人。

他们说了什么。而后,贺夫人挡在贺宵身前,两三句话,又愤然地继续带着满脸苍白的贺宵走了。

桑芸犹豫道:“你大哥事务繁忙,我便少有碰琴了,后来有了阿松,便更没什么机会了。你若跟我学,怕是我教不了你什么,还耽误了你。”

“有大嫂在,总比小七自己瞎摸索来得强。若是大嫂不便,小七再寻他法,免累了大嫂,还给了大哥找小七算账的机会!”

桑芸笑道:“不至于累着。”桑芸让尉迟皞幻了琴出来,见到长吟后,桑芸良久,才掩着惊慕道,“五弦琴?!这是,从哪儿得来的?”

尉迟皞张了张嘴,斟酌道:“是我收到的百岁成年礼……它叫长吟!”

“长吟……”桑芸的手摸在那刻在琴身上的名字,喃喃着,又道,“这字是古体,这琴有些年头了。如今的琴大都是七弦,五弦的古琴,我还是头回见。”

“会很难学吗?”

“确是需要钻研一下。”

尉迟颂健步回来时,桑芸正手把手指导尉迟皞习琴。

尉迟颂站在他们身后,默了好一会儿。观岭的一声轻咳,才引了桑芸和尉迟皞双双回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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